第43章 理性癫狂，一张图片
联邦境内到处都是摄像头，而且刑侦手段科技含量十分高明，不是职业级的杀手，或者是有专业人士处理尸体的黑帮，普通人很难在杀人之后不被抓到。
杀人不难，难的是后续的脱罪。
对比起来，威立联邦杀人比在蓝星故国做这事还难脱罪。
所以，柯潇燃不是没手段，更不可能是魄力问题，而是理性考虑，觉得亲自动手性价比极低。
但，在看到被压扁的智能出租后，柯潇燃的心态有了变化。
他，真动了杀心。
不论幕后黑手是谁，柯潇燃已经在心中判了此人死刑。
他并不准备走常规法律流程。
这种暗杀，只要委托人稍微聪明点，都能将自己摘出去，很轻松就能隐藏自己，柯潇燃此刻都能随便推演出四五种隐藏自身背后遥控的手段。
而且，暗杀委托这种事，取证十分困难。
更不要说，如果背后黑手是顾正权和林敛睿，他们家族的势力，能较为容易的影响司法系统，包括并不局限于篡改证词，毁灭证据，贿赂法官。
刑侦高明归刑侦，司法审判归审判，这是两个模块。
联邦司法ai系统，传说中在构建时就留下为特权人物准备的特殊后门，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只是普通人接触不到。
并且，权势者还能请出极为厉害的大律师，帮助脱罪。
就算真有铁证被咬死，还有最后一招，就是花笔小钱找走投无路的社会底层或者帮派底层烂仔去顶罪。
对于权贵来说，这些都是基操。
走正常司法途径，背后黑手死不了，甚至更大概率会无罪释放。
毕竟，证人先死，顾、林都不会死。
就算是拖延，对方背后是家族势力，有人有钱，柯潇燃孤身一人，拖不起耗不起。
对于普通人来说，就算看出来是怎么回事，遇到这种事，也只能打落牙和血吞。
可，柯潇燃是个例外。
他的脑子里，并没有法律或者道德的限制。
唯一能约束他的，是其自身对自己的要求，和自身原则。
他平时待人礼貌，遵守法律，只因这样是最低成本融入社会的日常行动方案，并不代表他真的会被所谓社会规则所束缚。
当对手超越底线的时候，柯潇燃也可以解除自我封印。
只要能承担后果，他可以做任何事。
幕后之人不会料到，他们逼出来的，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他眼神冰冷，头脑高速运转，逻辑推演几种能杀死幕后黑手，并能让自身脱罪的行动方案。
司机此时加了一点速度，超车了一辆考生大巴。
大巴上，都是高考的学生，大部分神色有些紧张。
而在黑色高级轿车内的柯潇燃，面无表情，眼神中偶有冷冷的光芒闪过。
双方就这么擦肩而过，透过车窗玻璃能互相看见。
大巴上有学生透过车窗看到轿车后座的柯潇燃，一瞬间或许心中感慨，这也是个考生吧？能坐高级轿车去考试，有钱真好啊。
只是，双方看似前往一样的目的地都是考场，然而实际目的相差却是悬殊。
在大巴上的考生们担忧考题难不难，考试能发挥的怎么样的时候，轿车里的柯潇燃，在冷静的构思杀人并脱罪的现实行动方案。
他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就这样，轿车加速，超过了大巴，驶向黄石科技园区。
二十分钟后，柯潇燃到达了目的地。
商务计程车停下后，他用现金结算了车费。
现在用现金的人不多，99%的人都习惯电子支付，但还是有老派的人喜欢纸钞支付，有质感，并且不会留下电子痕迹。
柯潇燃付过车费后，多给了司机百分之十的小费。
司机在面对意外的时候表现的很专业，而且对乘客颇为关心，冒着违反规定的风险安抚乘客情绪，很用心服务了。
用心的人，值得鼓励，最好是物质鼓励。
司机收了车费，表示感谢。
“祝您考试顺利。”司机在柯潇燃下车前道。
柯潇燃微微点头，下了车。
他走向门禁，在联邦警戒卫队的作战小组的士官守卫下，刷考生卡和社会代码卡，进入考核场。
他的身体在行动，但头脑之中想的是，一会进入考场的时候留意一下顾正权和林敛睿的神色。
现在幕后黑手的嫌疑人就这两人。
从暗杀者角度讲，得到的信息应该是柯潇燃已经在智能计程车里被压扁了，暗杀成功。
按照道理，杀手成功要给雇主一个反馈的。
而且，今天是最终循环赛考核，柯潇燃是否死亡会影响比赛赛制，影响幕后之人的策略安排，反馈应该及时给出。
等会进入考场，幕后那位看到本应该‘死了’的柯潇燃再次出现，大概率会震惊，错愕片刻。
那么柯潇燃距离锁定黑手，就又近了一步。
他步态依然如往常一般从容不迫，向最后考核的赛场走去。
…
此时，最终考核赛场内。
最终的循环赛赛场，设立在上次公示成绩的小广场隔壁的大型室内体育运动中心。
这个室内体育场总面积很大，能容纳五组室内足球，或者网球比赛同时进行。
此刻，场地内除了有考生外，还有几十位工作人员，在现场忙碌。
场地内，已经有五个擂台，大小都是10*10米，一百平方米的擂台。
今日除了考生之外，辅助人员格外的多。
最后一场循环赛是高强度的比赛，要从上午9点打到下午17点30分，如果遇到积分平局还要加赛，将体力，耐力都拉满。
过程中激烈对抗，难免受伤，或者有人用什么小动作，所以必须有足够多的工作人员进行场地支援。
这个团队，包括裁判团，每个擂台有一个主裁判，两个边裁。
有医疗支持团队，每个擂台旁边都有一个急救小组随时待命，并且在赛场内设置医疗站。
场地四个方向，都有大型显示屏，实时播放比赛积分，并有争议回放，保证公开，透明。
擂台赛全程实时录像，同步到考生系统，并由异地的第三方裁判做出公平性评估，杜绝作弊可能。
除此之外，还有紧急应急小组，负责在场地出现损坏或者其他意外的时候随时待命，保证5分钟修复损坏设备，保证比赛流程顺利进行。
如果有选手争议，还有仲裁委员会，由三名资深裁判进行裁决。
整个场地内大几十号人，都为10名武道生的最终考核服务，重视程度和专业度拉满。
此刻，是8：45分，距离考试预热还有5分钟，正式比赛还有15分钟。
考生，除了柯潇燃外已经全部到了。
在赛前，选手还可以使用智能设备，但预热开始，就要全部上缴封存——不是因为怕作弊，循环赛拿一个智能电话没什么用，主要是怕激烈对抗中被打爆了，伤到武道生考生。
就在这最后五分钟内。
一个考生，在不引人注目的场地阴影里，拿着手机，凝神注视，似乎是在等待什么消息。
他的位置正好是擂台外区域，场地内的监控主要对准五个擂台，此处本就是个类似盲区，考生还有意无意的用身体挡住了手机屏幕，遮挡监控视角。
几秒钟后，他手机传来震动。
一个国际匿名聊天平台上，一位昵称名为‘递归迷雾’的账号，发送过一条消息。
此平台使用的是量子混合加密技术，512位复合密钥，多拟态生物识别技术，有抗量子破解能力，随时可以销毁信息，使用的是星链网络。
此刻，传来消息只有一张图片，是一把倒置的匕首，下方有3滴红色血滴。
看到这匿名平台上传来的图片，拿着手机的人嘴角不由微微扬起，发出一声阴冷笑声。
“比赛预热即将开始，请考生们上交随身物品。”赛场内响起提示音。
这位考生迅速销毁信息，并删掉手机里的匿名聊天程序，走出阴影，走到前方每个考生单独的物品保存箱那里，将手机关闭屏幕锁，放了进去。
此人，正是顾正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