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审判
威森加摩的大审判厅气氛庄严肃穆。半圆形的高台上，紫袍巫师们端坐其中，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莱恩站在被告席上，尽管他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少年，却表现得异乎寻常的冷静。
虽然相信邓布利多会出手，但他也必须靠自己来争取一线生机。
巫师们的手中都握着一份资料，上面详细记录了莱恩的背景和罪行。
尽管这个案子最近在魔法界已闹得沸沸扬扬，但其中的很多细节他们依旧不甚了解。
邓布利多翻开手中的资料，眉头微微皱起：
父母双亡，伍氏孤儿院...
自主觉醒魔法能力，可以无杖施法...
过于早熟，拥有极强的蛊惑人心能力...
他合上资料，目光复杂地看着莱恩，缓缓开口：“德维洛先生，你可以进行自述了。”
“尊敬的威森加摩成员，”莱恩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十分稚嫩，但却镇定且清晰，“感谢你们给我这个自述的机会，我站在这里是为了还原事情的真相。”
他扫视台上的巫师们，注意到一些人脸上写满了冷漠和不屑，似乎在审判开始前就已经对他定了罪。
但更多的巫师神情专注，显然在仔细聆听他的每一个字。他知道，这些人是他必须争取的对象。
“我的名字是莱恩.德维洛，我是一个孤儿。”他停顿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一丝悲伤，“我的父母在我十岁那年因为一场邪教献祭而离世。”
“而我作为献祭的对象之一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同时我也发生了你们所说的魔力暴动。”
“在那之后，由于无良报纸的宣传，我恶魔之子的名号传播甚广，人们害怕我，辱骂我，甚至威胁我的生命，在那种极端的情况下，我只有洗刷掉自己的‘恶魔’标志，才能活下去。”
“因此，我才选择以展示‘神迹’的方式成为教廷的圣子。”
莱恩的话音刚落，魔法部的控方代表就站了起来。那是一位矮胖且身材矮小的女巫，身上穿着粉色毛衣与配饰，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莱恩.德维洛，你说你是为了活下去。但根据魔法部的调查，在你展现所谓的“神迹”后不长时间，你已经摆脱了死亡的威胁，并且筹集了大量资金，足以让你过上优渥的生活。”
她挥动魔杖，一幅画面浮现在空中：莱恩站在教堂中央，手里捧着圣经，背后光芒闪耀，围观的信徒纷纷高呼“圣子降临”。
在布道结束后，捐献箱中被塞满了钞票。
女巫的声音越发尖锐：“你已经有足够的钱活下去，为什么还要继续扮演‘圣子’的角色？是为了敛财吗？”
莱恩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声音不卑不亢：“是，我是为了继续让他们继续捐款。”
台上一片哗然，威森加摩作为魔法界的最高法院，做出的决定几乎不可能更改，而莱恩此时的回话显然会严重影响陪审团的判决。
“肃静！”台上的邓布利多将自己的声音传遍整个大厅之中，此时他并不像前世电影中那般和蔼可亲，反而带着浓重的威严。
他一脸严肃地看着地看着站在被告席上的少年，问道：“德维洛先生，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莱恩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在场的诸位有谁在孤儿院待过吗？你们知道在孤儿院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吗？”
停顿片刻，莱恩接着说道：“但我知道。尽管政府承诺每年会为福利机构拨款，但事实上只有很少一部分会到我们手中，饥饿与贫穷才是那里的常态。”
“当第一次通过展现‘神迹’筹集到资金时，我购买了足够的食物返回孤儿院中，我看到了那些孩子眼中的光亮，那是他们第一次能够吃饱，第一次看到了希望。”
“那时候我这才知道‘圣子’的名头到底有什么用，它是让这些孩子们重新燃起希望的火种。”
“确实，按照这位女士所说，我很快就攒够了摆脱贫困的资金，甚至我可以富裕地活着，但伍氏孤儿院或者其他孤儿院的孩子们怎么办？”
“失去了我这个‘圣子’的帮助，他们还会回到以前的混乱。很多孩子会为了一口吃的，加入帮派，参与犯罪，甚至是饿死。”
说到这里，莱恩的语调变得激昂了起来。
“我知道，每一次所谓的传道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但当我展现‘神迹’时，信徒们献上的每一张钞票都会变成孤儿们的一顿饭、一件衣服、一张可以让他们安然入睡的床。”
他环顾四周，扫视台上的巫师们，“我想知道，如果各位亲眼看到原本贫困的孩子们因为你的帮助重新笑起来，你们会不会选择停止？”
控方女巫冷冷地开口，语气带着不屑：“莱恩.德维洛，我们承认你的行为可能在某种程度上帮助了一些孩子，但这并不能成为你公然违反《国际巫师保密法》的理由。”
“你的‘神迹’行为不仅引发了麻瓜社会的混乱，还让魔法界承担了巨大的风险。试图用‘善意’来掩盖自己的错误，这只会显得你更加狡猾。”
“如果不是魔法部的及时介入，麻瓜政府和教廷的高层们可能已经注意到‘魔法界’的存在，你的善意是不是代价太大了些？”
莱恩的语气十分强硬，“我承认，我的行为的确违反了你们所谓的《国际巫师保护法》。但那个时候，我连什么是保护法都不知道！”
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多了一丝愤慨，“而且与其说是我导致了这场灾难，我倒想问问，为什么不在我第一次展示‘神迹’时你们魔法部就进行阻止，偏偏事态扩大了才发现？”
“是因为你们魔法部太无能了吗？”
“你!”控方女巫被莱恩突如其来的反问激怒，拍案而起，脸涨得通红，语气更加尖锐。
“魔法部从未无能！如果不是你的一系列愚蠢行为，我们根本不需要出动那么多人力物力去收拾残局！你根本不知道清理你的烂摊子付出了多少代价！”
她瞪着莱恩，声音拔高：“一个麻瓜家庭的孤儿，居然还敢在这里指责魔法部无能？你知道自己对魔法界造成了多大的威胁吗？！”
此话一出，台上的大部分巫师眉头皱了起来。
这话有些过了！
但莱恩却冷静地抬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冷峻。他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这位女士，你的意思是有能的魔法部却被一个孤儿，或者说一个刚刚觉醒魔力、从未接触过魔法界的孩子搞得焦头烂额，那是不是更说明你们这个系统本身就存在问题？”
“还是说这场审判就是‘有能’的魔法部为了掩盖自己的无能，准备将罪责全部推到我这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麻瓜家庭孤儿身上呢？”
“你...你...”控方女巫的脸变得更红了几分，但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进行反驳，一只手指着莱恩不断颤抖。
“够了，乌姆里奇，坐下。”台上的魔法部长福吉怒喝一声，他再也忍受不了女巫的愚蠢，竟然能让一个11岁的孩子怼的说不出话来。
乌姆里奇紧咬牙关，但还是愤愤地坐回座位上。
莱恩轻蔑地瞟了一眼乌姆里奇，目光扫向在场的所有巫师。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愈发强硬：“所以，这场审判究竟是在审判我的过错，还是在掩盖魔法部的失败？如果你们都认为所有的责任都是因为我的‘愚蠢’，那就请判我有罪吧！”
莱恩的话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台上的巫师们开始小声讨论起来。
“他说得有道理。”一名白胡子的巫师低声对旁边的同僚说道，“我们是不是该重新审视这件事？这明显不仅仅是一个孩子的过错。”
“可他确实违反了保密法。”另一名巫师皱眉说道，“他的行为的确让魔法界陷入了风险，而且他的话蛊惑能力太强了，如果不加以控制，很可能会成为下一个‘神秘人’。”
就在审判厅内议论纷纷时，邓布利多轻轻举起手，制止了巫师们的讨论。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各位，我们今天在这里，不是为了争论魔法部的能力，也不是为了追究谁的责任。我们在这里，是为了确保公平正义。”
他的目光落在莱恩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德维洛先生，你的言辞无可挑剔。但我有最后一个问题，倘若魔法部在事发之前就找到了你，告诉你规则，教导你如何正确使用魔法，你是否愿意遵守这些规则？”
莱恩毫不犹豫地点头，目光中带着坚定：“我愿意。如果当初有人告诉我这些，事情绝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开口说道：“那么同意罪名成立的请举手。”
台上的巫师们面面相觑，偶尔有几人举起了手，但大部分人并没有行动，而是看向中央的邓布利多。
但邓布利多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表示。
......
最终判决很快出炉。
根据威森加摩的少数服从多数原则，莱恩.德维洛被判无罪，但被告必须停止今后的一切在麻瓜界的传教活动，并前往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学习并进行监管。
如果之后再次触犯魔法界法律将从快从重处罚。
听到裁决结果后，莱恩终于松了一口气，目光中带着一丝解脱。
“圣子”时代虽然过去，但通过这场审判，“莱恩.德维洛”这个名字却可以作为新的杠杆作为撬动魔法界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