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托孤:我带世子杀回京都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2章 似是心上人,又不是心上人

“怎么这么早回来?”

月见从外头走进了草屋,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味,混杂着一丝潮湿的霉味。

她看着眼前的人,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挣扎,心情忐忑的走进了几步。

嗅着屋子中熟悉的药草味,忽然想起这苦涩和萧冕煎药时蹙眉的神态一模一样。

她收起了刚才对孩子轻松的脸色,舔了舔干涩的唇,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药碗放在房间中间的木桌上。

那药碗仿佛有千斤重,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

思量了半晌,她嗫嚅地开口:

“任务马上要完成了,我马上要走了,你愿意陪我回去吗?”

对面的人穿着一身青衣,长而顺的头发用一根细细的麻布绑着,显得有些凌乱。他周围的不远处放着丝绸的长衫,却显得格格不入。

外头天已经渐渐暗下来了,乌云堆积得非常快,很快就漫上了山头。屋内的光线昏暗,只有角落里的一盏油灯微微摇曳,映照出萧冕清冷的侧脸。

萧冕摆弄药杵的指尖忽然收紧,青白指节像要捏碎玉石——月见知道,这是他忍耐怒火的标志。

他的气息清冷到了极致,仿佛与这个世界隔绝。

月见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却得不到一丝回应。

果然,她仿佛被针刺了一下。她明知道他不会回答。

月见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渗进桌缝——这疼比萧冕的沉默好受些。

“你知道的,又何必问?”

萧冕的声音像一把冰锥,刺得她一晃神——恍惚间又见医院走廊的电子钟跳成17:03,护士那句“萧先生凌晨走了”炸在耳边。

萧冕的嗓音像药碾下的黄连,碎得嘶哑。

他背对月见捣药,瓷钵撞击声一声比一声重,震得案头烛泪簌簌而落。

月见盯着那摊红蜡。她忽然伸手攥住他袖口:“若我说,你这次不跟我离开的话我就会死呢?”

萧冕猛地僵住。药杵“当啷”砸进钵底,惊起窗外一片寒鸦。

潮湿的气息逆这屋子吸入了两个人的肺腑,屋中的两个人都在压抑。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罢了,我知道你定是不愿意的,在你看来我就是把你囚禁在这个房间里。”

萧冕瓷像般的死寂地回应:“难道不是吗?”

月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她知道,他说得对。她确实囚禁了他,但她也是为了他好。

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无奈,那种无奈如同屋外的乌云,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宿主干涉值已达临界点,若崔吱吱未弑君,萧冕的命数将重置。”

“月见,别自己骗自己了。”

萧冕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仿佛对这一切已经麻木。

月见的心中充满了悲哀,她知道,她无法改变他的心意。

“月见,别自己骗自己了。”刚才的声音又重复在耳边想起。

萧冕并没有做出任何的面对性反应,而是自顾自地摆弄自己手中的工具,似乎对月见的存在毫不在意。

“你知道的,又何必问?”

萧冕开口甚至因为长期的压抑他直接把碗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月见下意识的躲避,不经意间手腕上三道血痕狰狞盘踞——这是强留萧冕性命的代价,每道痕代表十年阳寿。

他被这个女人囚禁在山里已经有一年了。

即便他对她的救命之恩心存感激,但长时间的囚禁让他对她的感情逐渐冷却。

萧冕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是感激?还是怨恨?或许两者都有。

月见第一次看到眼前这个男人的时候,他的容貌让她万般的喜悦,更是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他的面容与她心中那道永远无法触及的白月光几乎一模一样。

她曾在榻边记录:“辰时咳血三次,与萧哥哥化疗时一样蜷着身子……可他会摔药碗,萧哥哥从不发脾气。”

——那是她在现代恋而不得、早早因病去世的萧哥哥。

原本,她是不想救他的。

毕竟,她来到这个异世界是为了完成系统交给她的任务,而不是卷入一场无谓的情感纠葛。然而,当她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理智都被情感冲垮了。

他和萧哥哥太像了,那种相似不仅仅是容貌,还有气质、神态,甚至是微微蹙眉的样子。

当初听到萧哥哥重病的消息,她匆匆从A市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想要见他最后一面,却依旧错过了。那成为了她一辈子的遗憾。

如今,在这个异世界,她不想再错过一次!

为了救活他,她甘愿被困在这个桃花村里,和系统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的合同,只为了让他活着。

“你每救萧冕一次,崔吱吱的命轨便偏移一分——若她未能称帝,你和萧冕会同时被抹杀。”

系统曾三次提醒她红线已近,再继续下去会有不可预知的后果,但她不顾一切,把萧冕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她束缚了自己的全部养了他一年,希望他能成为她心中那道白月光的替代品。

然而,如今显而易见,这一年两个人的感情并不如她所愿。

她天天看着这张脸,再也找不到之前的感觉了。这里也不是她以前生活的地方,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却得到了一个早就知道的结果。

萧冕终究不是那个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默默陪伴的萧哥哥,而是一个同名同貌、这个时代的一个人而已。他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情感,而不是她可以随意操控的替身。

萧冕对这样的生活厌恶至极。被月见囚禁在这个房间里,像一只金丝雀一样,失去了自由。

他能感受到月见对他的深情,但那并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替身,更不想成为她情感的寄托。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对月见的厌恶也与日俱增。

“月见,别自己骗自己了。”萧冕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仿佛对这一切已经麻木。

月见的心中充满了悲哀,她知道,她无法改变他的心意。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那种痛苦如同屋内的药草味,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罢了,我知道你定是不愿意的,在你看来我就是把你囚禁在这个房间里。”

月见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说出来的话都有些哭腔。

萧冕摩挲着药杵上的裂痕——这是上月争吵时砸向月见的,可她只是默默捡起来,用绢帕包好放回原处。

“难道不是吗?”萧冕停住了手上摆弄的东西,抬头看向眼前的女人,目光清冷不带一丝的温柔,透过女人的身影茅屋外的桃树“半边花开半边枯”。

“放我走。”他握紧药杵在掌心,“或者杀了我。”

“月见,别逼我恨你!”

“恨?”你若真恨我,我倒是没有这般的执拗了。

“算了留不住你,你明天就走吧!”月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从胸口掏出一把匕首。

——

崔吱吱的剑停在肖昙喉间。

千里之外,月见正将匕首抵在萧冕心口。

两道女声同时响起:

“你以为我要的是皇位?”【崔吱吱】

“你以为我在囚禁你?”【月见】

“我是在救已经半死不活你!(救这个扶不起的朝代)!”

萧冕听到这话的时候,指尖一顿,这时的音色才有些变化,提高了几分:“真的?该不会……”下面的话没有说出口,月见就接了下去:“他们不会拦你的,你走吧,就当没碰见过我。”

她咬破指尖在水碗画符,血丝游成桃花纹:用最后一次瞬移术。

“宿主请注意,历史修正已启动——萧冕记忆清除失败。”

萧冕在眩晕中最后看到的,是月见腕上三道狰狞血痕化作桃花瓣四散纷飞。再睁眼时,鼻端萦绕着当归苦香,而非桃花村的桃花味。

“醒了?”南宁儿的掀帘而入,掌心托着一枚玉佩,“送您来的姑娘留了话,说‘还你自由两不相欠’”

他低头看去,玉佩上蟠龙的左眼正渗出血丝,恍如月见腕上未愈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