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过去的真相

第二天一早，陈牧便和学生们一起出发，先前往常磐市各处进行一些随机的市民采访，以便进行前期的数据收集。

他们主要采访了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询问他们对于常磐森林曾经的印象。

结果出人意料，却也令人振奋。

大部分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对于常磐森林的印象果然与现在的年轻人截然不同——

“你们说常磐森林啊，哎，在我小的时候那真可是一块宝地啊，我二叔的外甥的大姨的表弟的三舅妈当年就在森林里收服了一只超音蝠，后来还进化成了叉字蝠呢。”

“常磐森林？小伙子我跟你港，那里几十年前宝可梦可多了！尼多朗、尼多兰、喇叭芽，还有阿伯蛇、瓦斯弹，好多精灵都有，那会儿就连尼比市、华蓝市的训练家都来我们这儿抓精灵。但也就怪那群外地人，把森林的风水都给坏了。”

“你们问常磐森林啊，那真是问对了人了，我年轻的时候可是经常进森林探险的，就是可惜呐，大概从四十年前开始吧，森林里的宝可梦就越来越少了，短短四五年好多原来常见的物种都再也见不到了。”

中午的时候，课题组的大伙儿在一家咖啡店里整理早上采访得到的信息。

大伙儿此时都显得格外振奋。

“这些老年人对森林的看法跟现在的主流观点截然不同，所以陈老师预测的果然没错！常磐森林里过去一定存在过一个非常庞大辉煌的生态系统！”

确认了这一点，就意味着他们的方向是正确的。

咲樱也在做着总结。

“好几个被采访的人都提到了四十年前到三十五年前这个时间节点，似乎就是从这个时间段开始，常磐森林的生态环境飞快恶化，物种多样性极速衰退。

而且他们中很多人都提到了风水，难道说这五年间本地发生了什么异常的气候变化吗？”

此时陈牧的灵能之力再一次给他带来了一缕玄妙的启示。

他有了一瞬的明悟，随即打开手机，在网上搜索起了过去有关常磐市的新闻报道。

确认之后，他开口道。

“不，我想这可能跟气候变化没有关系，风水只不过是本地人一种迷信的说法，亦或者是一种下意识的回避。”

“下意识的回避？”学生们不解。

陈牧先是将手机上的界面展示给大家看。

“你们看，在联盟历2044年，也就是距今40年前，常磐市的治安状况其实十分糟糕，本地社团横行、帮派林立。

当时大量从关都各地前来淘金的探险家和训练师还更进一步加剧了这里的冲突和混乱。”

他的手机上此时显示的正是一篇发表于2044年3月的新闻报道。

上面讲的是常磐市发生一起大规模社团火并，大量训练师参与其中，交战双方的宝可梦技能给城市造成了严重破坏，损失金额触目惊心。

而且其中不乏有外地训练家的参与。

接着陈牧继续将手机界面往后滑动。

“之后仅仅过了数年，这里的治安状况很快便好转了，这其中原因我想你们也明白。”

陈牧说到这儿时用目光瞭望了一下远处的常磐道馆。

咲樱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

“是因为火箭队强势崛起，统一本地黑道，给所有社团都立了规矩，这才扭转了局势？”

陈牧点头，“没错，这也是常磐市本地人大多并不讨厌火箭队的原因。

尽管火箭队发家时的手段并不算光彩，但他们的确给这座城市带来了久违的秩序。”

可随后他话锋一转。

“可是有一个问题本地人一直都在下意识的回避，或者说不敢提起——那就是在火箭队最初崛起的那几年，他们大量武装麾下干员和干部的宝可梦都是哪儿的？

在火箭队最开始发迹的那几年，他们可没有现在这样庞大的规模和资产，更没有遍布关都乃至城都各地的宝可梦培育基地。”

这下学生们彻底恍然大悟。

“常磐森林！他们初期武装部队的宝可梦都是从常磐森林里抓的！”

“都对上了，时间节点对得上，就连宝可梦的种类也对得上！

“我们采访的时候，那些上了年纪的本地人提到过去常磐森林里常住最多的宝可梦都是毒系，而那几年火箭队崛起时最常用的宝可梦类型正好也是毒系！”

“阿伯怪、双弹瓦斯、大食花、尼多王，还有大嘴蝠和叉字蝠，都是火箭队早期标志性的精灵！”

此时团队中一名脸颊上泪痕明显的男生愤怒的握拳捶桌。

“可恶，这群天生邪恶的火箭队！”

陈牧忍不住侧目了一下，生怕这孩子下一秒一激动直接搓出什么禁术来。

他安抚道：“别激动，这个发现对于我们的课题而言或许是有利的——遭受人为破坏的生态环境后期也更有希望通过人为手段恢复。

反之，倘若真是气候变化造成这里的森林已经不再适合关都地区绝大多数宝可梦居住，那才是真麻烦。”

学生们随即再次齐齐看向陈牧。

“老师，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尽管是昨天才刚汇合的课题小组，但如今学生们已经越发信任和依赖陈牧了。

“先写一份开题报告发回学院吧，把我们的猜想和计划都写上，顺便也通过邮件发一份给常磐道馆，试探一下他们的态度。”

陈牧如是安排道。

想要在常磐市开展课题，无论如何都是绕不开这里的道馆。

不过保险起见陈牧还是又叮嘱了一句。

“写完报告后今晚没有其他事就不要离开酒店了，尤其不要一个人单独外出，手机记得设置紧急情况下一键报警。”

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他还是谨慎的防了一手走夜路被火箭队给套麻袋。

稳健，无需多言。

众人乖乖应是，这次都格外听话。

次日中午，作为陈牧他们这次课题关键游说对象的建工集团内部，此前接待过课题小组学生的那位代表此刻正悠闲靠在个人办公室的沙发上，惬意道。

“这两天真闲啊，奇怪，那群学生呢？怎么好几天不来了？”

“可能放弃了吧。”旁边有一个办公室的同事接话道。

“别啊，他们要是不来了，我缺的这块乐子谁给我补啊？”

从这位代表戏谑的态度不难看出：他根本没有把陈牧课题小组的游说放在心上。

纯粹是把他们当打发时间的消遣。

“逗弄一群学生有意思吗？”连同事都看不下去道。

“当然有意思啊，总能让我忍不住回想起自己当年清澈又愚蠢的大学时光。”

“……”

结果就在这位代表正老神在在追忆似水年华之际，忽然之间，办公室门被人急匆匆的一把推开。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

“我们的项目工程审核被卡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