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捉妖录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4章 绸缎庄初遇穆星 众人夜探县衙

虽然林渔阳素日里不拘小节,粗枝大叶的。可她毕竟是个姑娘,这胭脂水粉、绮罗衫裙摆在眼前又会有哪个女子能拒绝得了呢?

“我就要这件!”

小厮听后并未十分欣喜,而是略有些迟疑的问道:

“不瞒姑娘,这件留仙裙乃是本店的招牌,用料极为讲究,所以价格就有些偏高,不知您是否能接受....”

“你就说多少钱?!”

“要....要十两黄金....”

小厮越说声音越小,直至再也听不到。这件留仙裙其实在他们店中已经存放了七、八年之久,主要是因为价格太高导致一直卖不出去,又因这裙子用的布料着实太昂贵,根本没法再降价,只能一直保存在店内当招牌挂着。而且这交州城不比长安、洛阳那些地方,在这里会有谁花十两黄金去买这么一件衣服。

林渔阳不禁双唇一抿,秀眉微微一皱,暗自肺腑着:“好家伙,本姑娘好不容易接了一单赏金正好十两金,这赏金还没到手呢,这边就已经知道要花在何处了。”

她略微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目光炯炯的看向那套留仙裙道:

“好,我要了。但是十两金我得过几天才能给你,我先把这个押给你可以吗?”

林渔阳从身侧的布包中掏出了一枚金色令牌递给了眼前的小厮,那沉甸甸的令牌上赫然刻着一“令”字,那令字之下则是一排小字,内容为“承天命,降妖魔”,令牌的背面则是兖州府衙的通行印章。

小厮不禁对眼前之人更加刮目相待了,没想到这姑娘小小年纪,竟已经是金牌捉妖师了。他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持金令牌的天师。不由得对其多了几分敬佩之意,他更加恭敬道:

“不知姑娘竟是金牌捉妖师,方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至于这令牌是否可抵押暂存,我还需与我们掌柜的通禀一声,姑娘请稍等片刻。”

林渔阳点了点头,小厮匆匆忙忙的朝着后厅跑去。没一会儿,便有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跟着小厮从后厅缓缓而来,他花白的山羊胡随着步伐一荡一荡的,微微眯起的浑浊眼睛中透着精明之意。

“姑娘,是你想要买这留仙裙?还想暂用这令牌抵押?”

“正是。”

“没想到姑娘年纪轻轻,便已是金牌捉妖天师,前途不可限量啊。既如此,权当老朽与姑娘交个朋友好了,这令牌本店暂为姑娘看管。这留仙裙姑娘尽可穿走,而且老夫做主再赠姑娘石榴裙一件,您看可好?”

林渔阳又是眼前一亮,嘴角的笑意已经压抑不住了。不知自己最近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先是白捡了一份赏金,眼下竟又多得了一套衣裙,真是美哉!

“呵呵呵,那真是不好意思哈,我过两天就把那十两金送来。”

林渔阳换下那留仙裙,店内的侍女又帮其简单挽了个垂髻分肖髻。兴高采烈的抱着包好的衣服欲要前去舒氏医馆找方岩他们汇合,可是没想到刚转身,便就撞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上,这物件似硬墙一般却带着几丝冷冽的梅花香味。

“哎哟!”

林渔阳捂着额头后退了几步后,才惊觉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定了一个穿着黑色圆领长袍的男子。一双如同幽深潭水般的眼眸正定定地望着自己,眼眸微微转动之时潋滟生辉,微微上挑的勾人桃花眼让人一眼便沉沦其中。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高挑的鼻梁似那巧匠手下栩栩如生的雕刻品一般精致,那双似是雨后娇艳欲滴的玫瑰一般鲜艳性感的双唇微微轻启:

“不好意思,我方才一直跟着这罗盘在走,没有注意姑娘你,实在是抱歉。”

林渔阳这才从他惊为天人的脸庞上挪开眼睛,心中不禁为那人面兽暗呼可惜,她花费了四百多年的修为修炼的人形竟然还没人家打娘胎里修了十个月的好看,若是被她看到此人岂不是要仰天长叹一声“天道不公”啊~~~

林渔阳看向他手中那只青铜罗盘,正中央的八卦印记之上正悬着一根细长的白色毛发,那毛发似乎受到指引一般正微微朝林渔阳的身边倾斜。不知是着急与方岩他们汇合,还是被那少年精致的脸庞惊艳,林渔阳慌不择路的绕过那少年,匆匆说道:

“好吧好吧,那你继续找人吧,我先走了!”

就在她踏出门的那一刻,少年惊讶的发现他手中的罗盘竟然又朝着方才的女孩方向指去。

林渔阳快步走到医馆前时,就看到了策马匆匆而来的方岩几人。他们婉拒了那妇人的谢意后,立即奔赴朝城内交趾县县衙而去。

“齐思?齐思?!”

“砰砰砰....砰砰”,月光下,齐五福两颊肉嘟嘟的皮肤泛微微光,一双眼睛眯成弯弯的缝。他正焦急的拍打着厚重的漆黑大门,不断呼喊着儿子书童的名字。可硕大的县衙里却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回应。这县衙门上既无落锁,又无法打开,只能是有人在里面锁上了。

“快到宵禁的时间了,既然没有人回应,恐是县衙内无人值守,还是我先翻墙进去看看是否能将这门从里面打开!”

方岩一个飞身跃入院内,随即“吱呀”一声,沉重的木门被其从里面打开了来。

几人刚刚走进这县衙内便觉此处阴气森森,连院子里的月光似乎都带着几分寒意,不对劲!几人一番摸索寻找下来,终于是在东花厅内寻到蛛丝马迹。

“唔....嘶~~~~,咯咯.....”一阵阵极度压抑的喘息声从屋内传出,那声音中好像饱含了极大的痛苦,同时传来的还有铁链摩擦着地面的“哗啦”声。

“儿子?!”

齐五福快步挪动着肥胖的身子冲向那屋内,谁知竟被房门顶倒在地。几人这才注意到这间屋子所有的窗户竟然都被用木板钉死,唯独面前这扇雕花木门,虽没有被封死,却是足足用六七八铜锁锁住,且门缝之处均贴着一张张用朱砂描绘着古怪图案的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