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Ares

月光在手机屏幕爬成霜花，江晨缩在被子里。

江晨打开微信页面里的置顶聊天，那里只有一个人，名为“Ares”。Ares与他认识于游戏。是陪伴他两年了的网友。

Ares是个“女孩子”，在江晨初中时经常和她聊天，虽然江晨不知道对面长什么样，也不清楚对面姓名年龄。可他还是很喜欢对方，称对方为A姐。

三年前的暴雨夜浮现在眼前。被父亲锁在拳击馆的他蜷缩在沙袋后，手机微光里跳出条陌生消息：「要听鬼故事吗？」

那个顶着希腊战神ID的话痨，陪他熬过了人生最漫长的寒夜。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在自己高一一整年毫无音讯。

江晨试探性地发了一句：A姐，在吗？

等了许久，没有得到回应，正当江晨准备放弃时。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提示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江晨低头看去，是Ares的回复：哟，我在。

简短的几个字，让江晨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有久别重逢的欣喜，也有这两年被冷落的埋怨。

他手指在屏幕上停留片刻，才缓缓打出一行字：

寒江逸晨：这一年多你去哪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Ares：抱歉，我在学校住宿。没用手机，就没顾得上联系你。

他知道Ares从来不是那种无故消失的人，Ares又发来了消息：你呢，最近怎么样？

江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将今天的事一股脑倾诉出来。

很快消息弹出，Ares：打架？打赢了么？

寒江逸晨：算平手。不过...对手很特别。

Ares：特别？

寒江逸晨：像在照镜子。明明招式都是我熟悉的，组合起来却完全看不懂。

Ares：听起来像量子纠缠。什么原因打架？

江晨如实告诉了Ares，发完后，对方陷入很久的沉默。就在江晨以为Ares不会再回复时，Ares才发来了消息。

Ares：感觉你这个对手还挺有意思的，以后打交道的时候多留个心眼。

江晨看着手机屏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虽一年没联系，但A姐还是像以前一样关心自己。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江晨的心情逐渐变得愉悦起来。

而屏幕另一端的Ares，看着手机陷入长久地沉思。

灯光下，“她”的脸忽明忽暗，眼底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第二天一大早，

江晨就站在了校门口，今天轮到自己当风纪委员查迟到。

秦暮炎单手插兜嚼着薄荷糖，不急不忙走进校门。

定睛一看，冤家路窄，是秦暮炎。

江晨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迟到整整十分钟。

秦暮炎抬眼一看是江晨，皱了皱眉：“哟，这么巧，你今天管事儿？”

“别废话，按规定扣分。”江晨板着脸，拿起笔就要在扣分表上写秦暮炎的名字。

“等等！”

秦暮炎伸手一把按住扣分表，“通融通融，别扣了。”

“你也不差这一回。”江晨把扣分表展示给秦暮炎，上学五天他有三天是迟到的。

“你丫敢扣我分试试？”秦暮炎嘴角一抽，语里都带上了几分威胁。他本就因为昨天的事和江晨刚打完架，现在江晨又要扣分，让他感觉更不爽。

可江晨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江晨挑衅一笑：“妨碍公务，再扣两分。怎么滴，这位先生还不满意？”

“哼，你扣，给老子等着。”秦暮炎哼了一声，被气得不轻。却也不没在找江晨麻烦，转身就走。

江晨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对方离开后，把多扣的两分划掉。多扣这两分，有点公报私仇的意思，这不是江晨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