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藏起来的自信
“是是是，成长，小小的山鸭终于长大成鸭脖了。”
刘礼明喘着气，在看不见任何方向的情况下他还是被马山鸭轻而易举的逮到了。
刘礼明撇了撇嘴，他可不信这逼那满口装腔的说词，十有八九是刚才偷东西的时候看见哪个漂亮的美眉而感到激动了。
也不怕等会出去后那些店家发现食物有缺失被追查，哎，心大的家伙就是放得开一些。
“什么山鸭鸡脖的…”
马山鸭狠狠的咬了一块竹签上的细肉，又小又细，味道还分不清是啥肉类，小米辣和胡椒粉的味道参差不齐地混在一块，又冲又容易上头，虽然不怎么算得上好吃，但抵不住它这吃完越忍不住不吃的属性啊。
他猜想，指不定是校长他的舅舅，那个从上学期开始，就闲着没事开设食堂里一间铺面不大的供餐窗口的那个大叔。
每天捣鼓些五花八门的料理，想着以此来帮助他的学生们“提升伙食的口味”。
老钟叔这次学精了，也不知啥时候研发出来的配方，竟然没自己搞营销了，而是卖给了其它坑人的商家，味道怪还烤的肉少，不下功夫，估计没出个几天他就会后悔，不舍得出多点还乱上价新东西，绝对得赔个倾家荡产的。
老钟叔这次的手笔不错，应该能够让那些无良商贩涨涨些记性。
“对了，你那应该就是觉醒了，可以啊，这么快就觉醒了，没想到平时不咋滴的马山鸭竟然会这么快觉醒到好东西，我们班的那些粗老汉估计都没你能有你那么快啊！”
刘礼明对他这个好大儿很是欣慰，本着想拍拍他的肩膀，结果落了一个空，尴尬的他连忙把手给缩了回来。
“咋了你这是鸡明？”
马山鸭见刘礼明的手伸出来了又缩走，很是不解。他继续将剩下的肉给解决掉，估摸着应该不久，就能出去了，要是真被外面给抓到了那可还得了。
他掂量掂量着肉串，觉得这怪肉一串量少不够爽，便从纸筒里抓上了一大把，放到嘴里连肉带签的一起磨了。
“咳咳，快跟你哥我说说觉醒的那种感觉是咋样的？光是看新闻报导我也琢磨不清啥门道，还有你具体怎么觉醒的，好让我也走条捷径，免得费多功夫。”
“…具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咋觉醒的，就刚才灯一黑个不久，我就觉醒了…可能是我天资比较聪慧吧，嘿嘿！”
马山鸭口齿不清的说着刚刚的事情。
“网上和官方的解释也是比较缥缈的，唉，算了。那感觉呢？觉醒时的感觉是咋样的？”刘礼明继续追问。
“感觉…?额……就突然一个从脚底窜到天灵盖的激灵，然后就是很爽的感觉爆开了，我的脑子兴奋的告诉我，我去，太特码的爽了！额…差不多就是这样。对了！如果你还是理解不了的话，额…差不多就和刚在床上飞机，飞机完之后困意就来了的那种爽，一觉醒来全部都完事的那种爽！神清气爽！哈哈哈！”
马山鸭刚咀嚼完嘴里的食物，所以声音都是慢慢小小的，还带着缕瘆人的憨笑，但正所谓‘盖伦出轻语，沉默又破防’，用在此时的马山鸭身上也无伤大雅。
“……你这比喻，有点牛逼，但你这感觉不就和其它觉醒者的一个样嘛？。”
刘礼明无语道。
“嘿嘿，有句话咋说来着，我这叫话糙理不糙！觉醒的感觉应该都一个样吧，反正觉醒了就行！”
马山鸭满意的傻笑着。
距，本场考试时间过去三十二分钟。
明晃晃的一串红字在窗边的公告栏上跳动着，可慌乱是学生们却好像怎么都没有注意到这个东西的存在。
黑暗近乎侵蚀了整个食堂整整的十分钟时间。
突然，一道通透的亮光自人群的中央绽放，瞬间就驱散掉了这股远无止境的黑，无数的光晕倒映在墙壁上，像是被狠狠地砸在上面似的，有种恐怖电影里，那些个墙壁上的浑浊的深红色血液。
一时间，人们被这猝不及防的亮光给晃得失了神瞎了眼。
有的蹲到地上鬼哭狼嚎，有的强装镇定忍不住流着眼泪。
在短暂的失明过后，他们左摇右晃的，然后带着惊讶、疑惑和愤怒等等的一众情绪，朝着这束光的方向投去目光。
一轮太阳般的亮，悬浮在一个志气林腾的男生手里，躁动的不明粒子在这团刺眼的能量周围不稳定地跳动着。
“我去，这是什么！？”
众人纷纷抛去其它的情绪，转而用十分疑惑的眼神盯着那团不明状、不明理的光球。
然后，便是随着视线的腾挪，谨慎的打量着执掌这神秘力量的主人。
还没注意观望多久，盯着那个男生和光球的人们顿时又尖叫起来，炙热无比的痛楚直钻入他们的眼眸里，就好比有人拿着一根根锋锐的银针，一下一下的“种”在你的眼球上。
但，欲望不减，他们的心底，皆升腾出了许许多多与之截然不同的情绪，有希望，有渴望，有羡慕，有嫉妒。等等…
“这，就是天赋！！！”
那名男生缓缓开口，那团能量好似能鼓动出风，支棱着他身上的校服开始翩翩欲动着，好似一头快要挣破缰绳的野马，蹄足先声。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此时，却让满堂的人停止了各种的话语和几秒间的呼吸，屏息敛声。
他高调的宣布了这，伟大且不凡的违世之力。
“牛逼啊哥！”
一道赞美声划破这寂静的瞬间，紧接着，便是欢呼的，接连不断。
“呸呸呸！刚才我觉醒的时候也不见你有那么激动啊。”
马山鸭嘴碎着不满，将竹签上的最后一块怪肉啃下吞入腹中，直到现在，品了那么久的他终于是知道这肉到底是什么种类的了。
尼玛的，这有些柴，味道全被麻辣给覆盖了的肉制品，竟然是牛肉，难怪隐隐约约一股子的膻味，差一点他都要以为这是不是腐了、激素打多了的东西，险些泛上一浪恶心。
“你懂个屁，那能一样吗？你，额，额，那么低调，人家帅小哥那么大张旗鼓的第一个宣示了自己的能力，这时候喊上这么一句，不就能长他的威风了，然后他不就可以被理所应当的被配角拱为了主角？主角要干什么，那特码的当然该打工赶进度造福民众的嘛！
“你瞧他脸上的那些小表情，心里肯定忒嘚瑟了，咱这些臭鱼烂虾的小屌丝能有啥屁用，指不定啥时候有威风了，就会被哪个狗贼给偷偷的当枪使当垫背的来给用了，这不有个想名震八方励志英雄形象的大帅哥嘛，这不保送他做出头鸟，除非你想替他了。”
刘礼明高摆着手臂，和周围拥挤的人群一起，以示咱们都您这部剧里普通的NPC，等待着您这位断世绝雄的处境里登场的‘救世主’，来带领着我们这些穷苦的老百姓逃出这般难熬的水火之中，好一天捧月，一天摘星。
“哎呦，好像也不是不无道理。嗯嗯，这哥们也是真牛逼，哈哈，有点嚣张过头了，不过这次他马爷爷就给他这么一个光鲜亮丽的机会吧，让他去当先锋，让他去当‘大将军’！”
马山鸭转动他的小脑袋瓜，在一番无果的思想斗争之后决定放弃，也是高摆起双手来，满脸笑意地为‘主角’呐喊涨威。
人群里，高捧着‘炽焰’的男生被团团簇拥着，身边尽是欢呼与呐喊，也不乏讨好和殷勤，他的目光所及，通通是他的“粉丝”和“观众”。
他压抑地展露微笑，表情变得难以控制，情绪像是‘砰’的一下，倒进装满沙砾的塑料桶里，激如过江洪水。
目前的他，只清楚，只认为，自信在他有生以来，在他的这一刻里，无疑是最大最为深刻的被他所体会和得到的了。
他知道，他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能肆无忌惮地去享受着这一刻天赋给他带来的无上荣光与前所未有、触目难及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