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困龙初醒

第一章困龙初醒

子时的更漏声穿透三重宫墙，楚渊在龙榻上猛然抽搐。喉间残留的剧毒灼烧感尚未消散，眼前金线绣制的五爪金龙帷帐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起伏。三十七根蟠龙柱上的鲛油灯忽明忽暗，将紫檀木地板上的血迹映成诡异的蓝紫色。

“陛下，该进安神汤了。“

尖细的嗓音裹挟着腥风袭来，掌印太监高怀仁托着翡翠药盏跨过门槛。他蟒袍下的铁鳞甲随着步伐发出细碎响动，靴底粘着半片带血的孔雀尾羽——那是昨日被杖毙的司礼监秉笔太监的腰饰。

楚渊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属于原身的记忆如碎瓷般扎入脑海：大胤永昌三年，十六岁登基的傀儡皇帝，母族萧氏被屠戮于渭水河畔，朝堂尽数落入丞相宇文拓与垂帘听政的慕容太后之手。七次暗杀，十三回投毒，连贴身宫女都是西厂暗桩。

“高公公。“他蜷在锦被中的手指掐住掌心传国玉玺的纹路，“朕忽然想起，工部昨日呈报的运河图...“

药盏突然爆裂，三十六根淬毒银针呈天罗地网之势激射而出！楚渊翻身滚落龙榻的刹那，紫檀木床板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高怀仁的右手化作鹰爪，指尖泛着幽绿光芒直取咽喉。

“嗤——“

赤色枪芒撕裂虚空，白袍小将的马蹄踏碎九龙屏风。少年将军的玄铁枪尖点在太监眉心三寸处，枪身盘绕的龙纹竟似活物般游动。楚渊腰间玉玺爆发出璀璨青光，空中浮现出篆体铭文：

【霍去病（汉骠骑将军）召唤成功消耗国运值：300】

“八百标兵奔北坡的绕口令，陛下可还记得？“霍去病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句，枪尖却已贯穿高怀仁肩胛骨。太监发出非人的嘶吼，皮肤下凸起蛛网般的黑色血管。

楚渊瞳孔骤缩，这是穿越前考古队约定的暗语！他抓起案头青铜镇纸砸向殿角铜鹤，机关转动声中，三十六道精钢栅栏轰然落下。几乎同时，殿外传来弩机扣动的机括声。

“东南角楼第三窗。“霍去病抖腕震碎袭来的毒针，反手将长枪插入地砖，“烦请陛下点燃第七盏长明灯。“

楚渊踉跄着扑向青铜灯树，火折子擦过灯油的瞬间，整座寝殿的地砖突然翻转。十八具黑衣刺客从地道跃出，手中弯刀泛着蓝光，却在触及霍去病战袍时被无形气墙震碎。

“南唐的淬毒工艺。“霍去病枪出如龙，将刺客钉在蟠龙柱上，“可惜锻造时少淬了道寒泉。“

殿外突然传来震天喊杀声，羽林卫统领赵无忌浑身浴血闯入：“陛下！玄武门守将叛变...“话音未落，三支床弩箭矢穿透殿门，将他钉死在青铜香炉上。

霍去病旋身挥出气浪，掀翻第二波箭雨。楚渊怀中的玉玺突然发烫，幽州地界的朱砂标记正在渗出血色——那是三日前就该抵达的军粮押运路线。

“请陛下赐血！“霍去病突然割破手掌，将血抹在枪尖。龙吟声响彻九霄，八百骠骑虚影在云端列阵，马蹄声震落檐角铜铃。

楚渊扯下龙袍内衬咬破手指，玉玺盖在血诏上的刹那，整座皇城地脉震动。钦天监的浑天仪突然转向北斗七星方位，幽州城头的守军看见南方天空亮起二十八星宿图案。

当最后一具刺客尸体倒地时，霍去病单膝跪地：“末将需八百精骑驰援北境，但请陛下允诺三事——开武库，赦流民，毁官道！“

楚渊正要开口，玉玺突然投射出血色警告：【蚩尤战魂苏醒度：1%国运值-100】。他望着霍去病战袍上浮现的饕餮纹，突然意识到这位少年将军的虚影正在逐渐实体化。

“准！“他挥剑斩断龙袍下摆，“但将军要带回蛮王首级。“

霍去病长笑一声翻身上马，八百铁骑虚影化作流星划过夜空。楚渊抚摸着玉玺上新出现的裂纹，听见宫墙外传来慕容太后鸾驾的銮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