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墨离谷
2.79的体质，一巴掌能拍死一头牛。
这绝不是夸张，章南很确定自己现在的力量，托梁换柱只等闲，肉搏虎豹洒洒水，他甚至怀疑一般猛兽，根本扛不住自己三拳两腿，可惜理论毕竟是理论，藏拙多年，章南从未和人真正动动手，更别说厮杀。
这一块的缺失，导致章南心里一直没底，总想着积累再积累。
毕竟他看谷外那些习武弟子，只三两个月内力就能一掌劈断手腕粗的树干，很是吓唬人，不动手试试，很难知道自己的具体层次。
......
神手谷，正堂。
墨大夫端坐上首，旁边桌子上是收拾好的包裹行李，三人进门齐声拜见，墨大夫咳了两声，目光扫过三人脸庞，最后定格在韩立身上，对他伸手一招，示意韩立过去，十四五岁的韩立，已长成少年模样。
就如原著描述，面容普通的很。
这张看似普通的面孔下，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只是年纪尚小，火候还不到，面上看不出，此刻心底却紧张的控制不住，他最近很怕墨大夫检查。
原因自然丹药断供这两个多月时间里，他进展非常缓慢，墨大夫却将全部希望，都放在了他身上，压力如同实质一般，让他喘不过气。
如果时光能倒流，韩立多么希望章南替代自己。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都怪当年一时好胜心，非要去争比一下。
话说他至今不知道，自己和章师兄那口诀的修炼进度，对墨师究竟有什么意义，墨大夫重视的程度，远超过正常师父对徒弟的期许，并且他敏锐的察觉到，墨大夫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古怪，对他的期望，也越来越重。
他时常惶恐不安，夜里翻来覆去。
言归正传，韩立的“作业”检查后，一顿呵斥是少不了。
墨大夫放下韩立手腕，脸色极为难看，又牵动病情，重重咳嗽了一番，不耐的挥手让韩立退下，接着示意章南上前。
章南演了多年，随时都在戏中。
他面作惶恐不安，老老实实走上前，被墨大夫一把抓住手腕。
触感比上次更加冰冷了，像是被“尸体”抓住，章南心道：“他快要撑不住了。”这么想着，墨大夫内力已经顺着手腕经络流入体内，章南忙装出全力运功的样子，好叫墨大夫知道他的修炼进度。
他也确实在全力运功，但不是长春功，而是眨眼剑谱中封锁气血之术。
这都是为了，不会吓坏墨大夫。
从某个角度讲，他现在还愿意陪着演戏，已经很尊师重道，绝不全是心里没底。
墨大夫内力一番检查后，松开手，不知是否因为韩立表现不佳，对他这咸鱼的语气也很是不满：“四年多了，竟然还停留在第二层，把老夫的话都当耳边风！”
章南小脸煞白，哆嗦不止：“弟子，弟子知道错了..”
墨大夫气的肝火旺盛，咳嗽又控制不住了，最后只能无奈挥手，让他这条咸鱼退下。
话说刚开始两年，墨大夫还没彻底放弃章南，多么希望两人互相竞争，可以游刃有余的选择，又因为余子童闹腾，挤出些丹药给章南，当时章南还争气的“赶上了点进度”，可惜到底资质不足，后面药材实在紧张，他只能放弃一个，全力资助“灵根更好的韩立”。
“罢了罢了，此子存在，能吊着余子童那蠢货就够了。”
心里这么盘算，墨大夫目光看向张铁，同样觉得可惜，又没法说什么。
脑海中，蠢货余子童不屑道：“有什么可惜的，不过是一凡夫俗子，即便你真能将我的炼尸之法与你那象甲功结合，炼制出来的东西，对修仙者来说，不过垃圾一样的事物，还是赶紧出发，把药材弄回来。”
“你我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不能再拖延下去..”
“哼，不用你说，老夫自然知道，前两年若不是你坚持，老夫将全部药材先用在韩立身上，现在也不会如此骑虎难下。”墨大夫倒打一耙，毫无心理障碍。
这事余子童也有些后悔，但当初不这么做，又怕引起墨大夫多想。
说多了都是痛，听到余子童不再废话，墨大夫也没心思追究。堂中章南窥视到墨大夫嘴唇不再无声张合，迅速把目光收回，只听墨大夫交代走后事宜，言道自己这次出门，时间会比较长，让他们好生修炼。
究竟多久回来没说，少不了一年半载，否则不会特意如此。
交代结束，墨大夫立马动身。
目送他背影消失在出口，韩立压力松了大半，转头看了眼章南，见其一脸淡定，心中冒出一股酸楚，好心情全没了。每当夜深人静，他都在想，当年章南是真的天赋不如自己？不管是不是，那时都不该冒失。
“这个教训，绝不能再犯！韩立暗暗发誓。
当年至少该先藏拙一部分，表现的和章南差不多，等发现情况不对，可以藏到章南身后，不至于一个人被墨大夫整天盯着。
“章师兄现在，肯定在嘲笑自己！”
韩立觉得，如果自己是章南，看着他现在骑虎难下的样子，肯定会这么想。
章南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并不全都知道他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不过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几年相处，他早已经放弃幻想，看透了韩立，这小子即便年纪再小，也骨子里的“独”，他根本不会和任何人交心。
自从看明白这点，他就不再对韩立有什么特殊期望。
事实证明，这小子任何人都不相信，这还要从两年前，章南一次偶然间看到，韩立在偷偷把玩一个极为漂亮的小绿瓶说起。
他可记得剧情中，韩立是在半年考核后不久就捡到了瓶子。
可那段时间，他一有空就跟着韩立四处乱逛，交流感情之余，希望能一起发现瓶子，从此一荣俱荣，相互扶持，可惜一无所获，当时他还以为是自己出现改变了韩立命运，暗自抱歉，结果韩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偷偷捡到瓶子，任何人都没说，就连如今的张铁，因为没怎么练那象甲功，韩立也没找他帮忙打开。
就这么一个独狼，章南那还有心思管他报不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