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战技与骑士
庄园并非城堡，墙壁既不宽阔也不高大，整体仅有四米出头。
这不是什么太坏的消息，狭小意味着死角更少。
以小镇当前的青壮年人数，足以将墙壁防卫的严严实实，哪怕有人恐惧疏漏，也能靠人数填补漏洞。
最大的问题，还是缺少守城武器。
包括箭矢，滚石等，搭配太阳之风使用，都能对冰原鬼造成足以致命的伤害。
“这方面我会让普尔曼拿出粮食，让希伯特继续沟通，明日小镇的居民就会被全部动员起来，制作投掷和落石武器。”
林德补充道。
在北境冰原，粮食永远是硬通货，对于平民的吸引力远胜金银财宝。
今晚按承诺分发的粮食，足以吸引其他居民抢着前来干活。
“看来你确实想挡住那些怪物的袭击。”
见他没有吝啬粮食，威廉心中感到安慰，“我会选择一批不擅长射箭的居民，命令他们拿起木矛和盾牌挡在最前面。这些民兵需要更好的待遇和给家人的抚恤金。”
林德点头同意：“没问题，他们的待遇是其他人的两倍，若是战死，家人将得到五十银币和领地的善待。”
这笔抚恤金在北境，够买八十只母鸡或是二十五头山羊，足以让一户平民家庭安稳生活。
当然，前提是繁花领还存在。
威廉微鞠躬，表达感谢：“希望你不会忘记今日的承诺。”
天色彻底黯淡。
被征召的民兵兴高采烈地带着粮食离开，把这里的消息传回小镇。
第二天，清晨。
太阳还未彻底升起，大地灰蒙蒙一片。
太阳花庄园的门口，却已经挤满赶来的小镇居民。
在希伯特学官的安排下，这些居民被各自分配工作。
男人们来到墙壁上接受训练，妇女孩童推着手推车，在四周寻找起沉重的石块。
泥瓦匠被安排修补墙壁缺口，厨娘们进入厨房，准备众人的午餐。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这次征召的发起人是那名领主次子，不存在合法性。
但食物的诱惑足以让他们放下负担，寒冬前的最后一片草场，羊群们无暇顾及其他，蒙头啃食重于一切。
庄园不再死寂，人声喧闹。
林德趁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抽出时间来到威廉骑士的身边，询问起必要的战力对比问题。
“你的实力与冰原鬼相比如何？”
威廉握紧剑柄，回答道：“装备齐全下，我能对付两头普通的冰原鬼，数量过三必死无疑。”
和林德预期的差不多。
冰原鬼的身体强韧，他亲手体验过，普通人用长剑难以砍穿。
可以说只要有一头冰原鬼闯入小镇，就能把全镇的平民屠杀殆尽。
相比之下，威廉能够独自干掉两头，哪怕需要锁子甲保护，足以证明骑士的强大。
放到前世妥妥的小超人。
至于骑士的身体素质为何能远超凡人，则依赖于特殊的战技和呼吸法。
林德打开巫师手札，记录起相关的特点。
“回旋斩与风箱呼吸法。”
林德盯着这些文字思考，看向威廉道：“能给我演示一遍回旋斩吗？”
威廉没有拒绝，战前展示武艺是骑士的常态。
他拔出长剑，侧身的同时双腿弯曲，重心逐渐转移到前脚上。
下一秒，力量自脚底迸发，带动他全身的气力向前挥剑，划出一道弧形剑刃，气势非凡。
果然如此，林德的想法得到确认。
骑士强大体魄的奥秘，源于魔力。
他们虽然无法操控魔力，甚至无法观察到魔力，却另辟蹊径，总结出一套更为朴实的道路。
即通过战技和呼吸法，日复一日的锤炼，利用肌肉记忆在体内构建魔力符文。
正如繁花领的骑士传承，回旋斩。
搭配风箱呼吸法，练习过程中会被动吸收魔力，强壮体魄。
只要熟练度够了，便可晋升骑士，无需大脑思考，挥剑就是在施法。
其他诸如刺客，游侠等职业者相差不会太大，核心就在于他们晋升的战技上。
“战技的存在，降低了天赋的重要性，取而代之的是汗水和努力吗？”
林德在手札上写下结论，很是感兴趣。
“练习战技和呼吸法需要多久？能让那些民兵快速掌握吗？”
威廉露出不自然的表情，拒绝道：“从平民到骑士扈从，最后成为骑士，最少也得花费十五年的磨练，他们不可能学会。”
林德明白过来，开口道：“是我突兀了，别在意。”
也对，战技虽然降低了职业者的门槛，但敝帚自珍永远是人的天性。
记得威廉当初也是靠着多年付出的功劳，才从杰弗逊男爵那学习到战技，为此吃尽了苦头。
哪怕如今危在旦夕，要求他无私教导这些平民，心里难免有意见。
无法提升即时战力，确实不着急。
林德结束墙壁的巡视，来到花园内部。
他的目光停留在一棵枯死的云杉上。
这是最近因为冰风暴而死的，超过一米的直径和坚韧的树皮，令庄园女仆迟迟未能处理。
从军械库中获得，唯一留下的一柄骑士剑被林德拔出。
下一秒，剑风呼啸。
回旋斩！
夹杂雪花的寒风被剑身裹挟，卷起云杉树皮，木屑纷飞，锐利的剑刃笔直切开主干，干脆利落。
高大的云杉轰然倒地。
伴随着扬起的雪花，林德将骑士剑收回剑鞘。
“看样子，还是天赋更甚一筹。”
相比于高等太阳花上的符文，威廉施展回旋斩时，体内流动的魔力符文要简单的多。
林德过去本就学习过回旋斩和风箱呼吸法。
如今回顾一遍，足以跨越十几年的苦练，瞬间在体内构建回旋斩的魔力符文，释放这项骑士战技。
“和正常的骑士比，我缺少千锤百炼下的肌肉记忆，所以挥剑前得先过一遍脑子？”
林德轻笑一声，没有在意。
这算不上缺点，这种级别的符文还不足以让他产生负担。
实际施展过后，他的脑海中还冒出些许灵感。有时间的话，可以尝试把这项战技进一步完善。
全镇居民忙碌，太阳花庄园进入到紧张的战备状态。
转眼三天过去。
这天早上，菲利普和贾德两名留下的庄园士兵，照例来到冰雾森林最外围侦察。
还未靠近森林，他们脚边的两条狼犬突然吼叫起来，不安地前掌摩擦地面，不愿意继续前进。
两名士兵发出催促，狼犬却没有反应，这立刻让他们明白什么，面色惊慌起来。
“去山坡上！”
两人慌忙爬上高处，往下望去，远远便看见树林中有数十道古怪的身影忽隐忽现。
他们不由得瞪大眼睛，深怕错漏一丝细节。
“冰原鬼！这些怪物真的来了，快，立刻回去通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