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古蜀之門

——我們尋找真相，卻從未準備好迎接它。

——艾莉

【四川·三星堆遺址】

三天後，我們抵達了四川德陽，在三星堆遺址外圍停了下來。

此刻夜幕低垂，三星堆遺址在淡淡的月光下顯得異常詭異。圍繞著遺址的，是一片沉寂的樹林，偶爾有夜鳥的叫聲劃破寂靜。遠方的考古區仍然亮著微弱的燈光，證明仍有學者在進行發掘工作。

「這裡的文明，與中原截然不同。」張教授低聲說，目光望向前方廣闊的遺址區，「三星堆出土的青銅面具、神樹、立人像，完全顛覆了我們對古蜀文化的理解——甚至，顛覆了人類文明的認知。」

「這些東西，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人類製造的。」老狼插嘴道。

「沒錯，」沈敬堂輕輕點頭，「三星堆文明最詭異的地方就在於，與其他青銅文明不同，它的遺址突然出現，然後突然消失，像是憑空降臨，又像是某天突然撤離。」

「問題是，三星堆遺址從來沒有發現過文字記錄，」卡爾說，「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猜測，沒有人知道這裡到底發生過什麼。」

我深吸了一口氣，想起了二里頭遺址的地宮，以及那個與我們對視的銀白色生物。

天啟盤給出的座標，指向了這裡。

這意味著——三星堆，也許曾經是它們來過的地方。

【潛入遺址】

我們不可能光明正大地進入考古區，因為這裡已經成為國家級遺址，進入任何未開發的區域都需要官方批准。然而，我們並不是來參觀的。

「我們不能硬闖。」卡爾低聲說，「但考古隊不可能發掘三星堆的每一寸土地，還有許多未公開的區域。我們得找到方法，進入還未被發現的部分。」

沈敬堂微微一笑，「這就交給我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打開了手機，撥出了一通電話。不到十分鐘，一輛深色的越野車停在我們身旁，一名穿著隨意的男人下了車，和沈敬堂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是……？」老狼警惕地看著對方。

「王文勝，三星堆考古隊的前探勘員，」沈敬堂說，「他曾經參與過三星堆遺址的內部調查，但因為某些原因，他的研究被政府封鎖了。」

「某些原因？」卡爾挑眉。

王文勝苦笑了一下，「因為我發現了一些……不應該發現的東西。」

我們對視了一眼。

「什麼東西？」我問。

王文勝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從背包裡拿出了一份泛黃的手繪地圖。

「這是我離開前偷偷繪製的三星堆遺址地下結構圖。」他將地圖攤開，「根據我的推測，三星堆的主祭壇下方，可能還存在一個未被發掘的封閉空間。」

「你的推測是基於什麼？」張教授皺眉。

「地層掃描。」王文勝指著地圖上的某個區域，「這裡的地層異常厚重，和其他已經發掘的區域完全不同，當時考古隊進行探測時，發現了金屬異常反應，但官方從未進一步挖掘。」

「金屬？」我眉頭緊皺，「三星堆文明沒有出土過大規模的金屬製品，除了少數青銅器，這些異常反應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沒錯，」王文勝點頭，「但這片區域在探測數據中表現出一種極為特殊的金屬結構，這不是一般青銅器能產生的。」

我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如果這種金屬結構，和二里頭地宮的銀白色容器相同呢？

這樣的話，這片封閉空間，也許與銀白色生物有關！

「這個地方……我們怎麼進去？」卡爾問。

王文勝深吸一口氣，「如果不想驚動官方，就只能走一條路——古河道通道。」

【古蜀之門】

「古河道？」老狼皺眉。

「沒錯，」王文勝指著地圖上的一條蜿蜒線條，「三星堆遺址曾經有一條古蜀河，數千年前，這條河流經三星堆主遺址，但後來地理變遷，河道逐漸枯竭。但我發現，有一條地下暗河，與主祭壇下方的封閉空間相連。」

「也就是說，我們要從地下河潛入？」沈敬堂低聲道。

「是的。」王文勝點頭，「這條地下河現在已經枯竭，但還保留著部分通道，考古隊曾經短暫進入過，但因為地勢複雜，最後沒有深入探索。」

「這聽起來不像是一個輕鬆的入口。」老狼咬牙，「如果進去了，說不定連我們自己都出不來。」

「但這是唯一的路。」張教授低聲說。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最終，我打破了寂靜，「既然我們已經走到這一步，那就沒得選擇了。」

王文勝點頭，「那就準備裝備，明天晚上行動。」

【暗夜探險】

午夜時分，我們來到了古蜀河道的入口處，這裡已經被泥沙與植物覆蓋，看起來就像一條普通的廢棄水道。

「這條通道的深度超過十米，內部可能有崩塌的風險，」王文勝提醒我們，「所以進去之後，動作要快。」

我們穿戴好頭燈、氧氣裝備，卡爾帶著攀爬裝備，而老狼則準備了一些爆破工具以防萬一。

「如果三十分鐘內沒回來，我們就放棄這條路。」沈敬堂說。

「別詛咒我們了，」老狼翻了個白眼，「我們會活著回來的。」

王文勝率先爬入狹窄的通道，我緊跟在後，感覺周圍的空氣異常潮濕，空間極為逼仄，讓人喘不過氣。

「這裡真他媽的不舒服。」老狼咕噥著。

大約爬行了五分鐘，前方的通道突然變得寬敞起來，我們來到了一個黑暗的地下空間，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古老而沉悶的味道。

「這裡……」張教授低聲說，「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我打開頭燈，照向四周，突然，我的心跳驟停——

在我們面前，一道巨大的石門靜靜地矗立著，門上雕刻著三星堆青銅面具的圖騰，而最中央的位置，赫然刻著我們再熟悉不過的天啟盤符號。

「這就是……南土玄門的第二個入口。」沈敬堂低聲道。

「問題是，」卡爾握緊手中的匕首，「我們該怎麼打開它？」

「或者說，」我咬牙，心中升起一股不安，「我們到底應不應該打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