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匠心试炼

沈行之站在隐光镜前，内心掀起波澜。继承这门技艺，意味着将踏上一条未知之路。沈衡的话仍在耳畔回响：“你的过去、你的未来，皆会为此而改变。”

雨后的空气带着湿润的清凉，院落里青苔斑驳，沉静如岁月遗留的痕迹。沈衡端起案上的铜壶，斟了一杯清茶，缓缓道：“隐光镜的技艺，不只是打磨镜面、镀上银汞那么简单，而是要学会‘观物入镜’。”

“观物入镜？”沈行之疑惑。

沈衡点头，手指轻抚镜面，低声道：“世间万物皆有影，镜面所映者，非仅形体，更是气韵、意念、记忆。你若想继承此技，必须学会‘以心观物’。”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铜片，递到沈行之面前。“从今日起，你需学会打磨自己的第一面镜子。”

沈行之接过铜片，沉甸甸的，表面粗糙不堪，根本无法成像。

“我要如何开始？”

沈衡示意他跟随，来到作坊的内室，那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铜镜，有的光亮如水，有的则蒙尘斑驳，仿佛沉睡已久的古物。

“镜子，首先需选铜材，其次要炼、铸、磨、抛，最后再点金入影。你手中的铜片，不过是最初的雏形。”沈衡语气平稳，却透着考验的意味，“三日之内，你需让它见光。”

沈行之皱眉，虽未曾涉足此道，但他知晓打磨镜面并非易事。寻常铜镜，从铸造到抛光，至少需时数月，三日之内让一块粗糙铜片呈现镜面，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望向手中的铜片，眼神逐渐坚定。

“我会完成它。”

沈衡微微一笑，没有多言，转身步入屋内，只留下沈行之与桌案上那枚黯淡无光的铜片。

夜色渐深，烛火摇曳，沈行之端详着铜片，脑海中浮现出隐光镜的流转光影。窗外，夜雨再度飘落，仿佛在低语着一场古老的试炼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