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明堕落

破碎的玉如意悬浮在空中，碎片间流淌着血色的光。堕落的禄神扯开锦袍，露出心口处蠕动的黑色逆鳞。周福握紧柴刀，发现刀刃上映出的少年神君眼中含泪。

“你当年亲手种下噬厄青莲时，可曾犹豫过？“禄神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嘶哑，玉如意碎片重组成一柄狰狞的钩镰，“把我们变成封印祖祸的容器！“

柴刀与钩镰相撞的瞬间，周福看见记忆的迷雾被劈开：千年前的星宫之中，九位神明围坐成阵，噬厄青莲在中央旋转。穿心而过的青莲花瓣，同袍们忍痛微笑的脸，还有自己颤抖的手。

“那是最优解。“周福听见自己当年的声音在回荡，“唯有将祖祸残片封入神核...“

“然后让我们在轮回中逐渐腐烂？“禄神的钩镰突然软化，化作毒蛇缠住周福手腕。暗金色的血液顺着手臂逆流，周福惊觉体内的金身碎片正在被污染。

太太的青色莲花及时罩下，却在触及毒蛇时剧烈震颤。周福看见她发间的青莲出现黑斑，琉璃眸中闪过血色——那是恶尸苏醒的征兆。

“看看你的小情人吧！“禄神癫狂大笑，“最先堕落的可不是我！“

柴刀突然迸发金光，周福体内九相金身自动显化。悲相持念珠，怒相握降魔杵，九道虚影结成法阵。禄神胸口的逆鳞突然爆开，露出其中跳动的青色莲种。

“这是...“周福瞳孔收缩。本该纯净的莲种上，缠绕着无数黑色丝线。

“还不明白吗？“禄神的声音突然变得凄厉，“噬厄青莲在吞噬祖祸之力的同时，也在吸收我们的恶念！“他猛地扯出莲种，“你亲手创造了堕神！“

记忆轰然完整。周福跪倒在地，看着自己当年将青莲刺入同袍心口的画面——每株莲种都连着丝线，另一端系在自己心脉。万千轮回中，同袍们承受的恶念，始终在反噬宿主。

太太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她发间的青莲完全变黑，指尖长出利爪。周福的万福金身突然产生异变，那些裂痕中涌出的不再是金血，而是浑浊的暗流。

“现在你也是堕神了。“禄神的身躯开始崩解，声音却带着解脱，“让我们看看，这次你会不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巡天司的号角在此时响起，天际裂开九道缝隙。周福抱住失控的太太，在她血色的瞳孔里，看见自己额间生出的逆鳞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