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见鬼了
“小北，小北？”
范小北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喊自己，睁开惺忪的睡眼，见到邻居家的王大叔，打着哈欠问道，“王大叔，你怎么跑我房间来了？”
王大叔急道，“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小北，你怎么跑大街上睡来了？这多冷啊……”
“我怎么……”
范小北转头一看，愣住了，发现这里真的是在街上。
突然，昨天晚上的记忆涌上心头，他脸色变得煞白，慌忙在身上摸了几下，幸好，没缺什么零件。
可是，成哥没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悲从中来，从地上爬起来就朝巷子里跑去。
“小北，小北，这孩子。”
王大叔在后面喊了几声，见他回了自己家，就不再管了。
……
“爹，不好了。”
范小北着急忙慌地跑回到家中，一进门，就大喊起来，“成哥被妖怪给——”
他冲进客厅，突然停下脚步，声音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他确实是见鬼了！
只见成哥正跟他的家人坐在一起，在吃着早饭。
昨天晚上，他亲眼见到，成哥被人给打死，接着尸体又被一只鬼给吃了。
范老爹猛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怒斥道，“你还知道回来？昨天晚上跑哪里鬼混去了？”
“我……”
范小北结结巴巴地，他此时整个人都混乱了，恐惧，茫然，无法理解为何已经死去的成哥又出现在家中。
这青天白日的，总不能是真的见鬼了吧？
范老爹生气地说道，“我什么我，还不滚回房间去，给我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还是他姐范小西走过来，拉着他回房间去了。
范老爹气得肝疼，“真是气死我了。小小年纪就不学好。”
王显诚，不对，如今的顾东成安慰道，“范叔，小北是个好孩子，不会做什么有辱家门的事情。”
“唉，他啊，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就满足了。”
“范叔，要不然，我去跟他聊聊。”
“这怎么能麻烦你呢？”
“范叔你这样说就见外了，我家如今被封了，要不是范叔收留，我只能留落街头……”
“都是邻居，唉，你家出了这种事……”
……
天还没亮，王显诚就披上人皮马甲，回这个名叫顾东成的年轻人的家里。
说来也巧，顾东成就是那个全家被杀的倒霉蛋。因为家中出了凶杀案，警察局把他家给封了，说是为了保护现场。
幸好，他得到邻居的收留，暂时住在这里。
更巧的是，昨天晚上，小皮吞吃顾东成时，躲在边上的人，就是这家人的儿子。
看样子，这个范小北应该是看到了昨天晚上那一幕。
王显诚来到范小北的房门前，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打开面板看了一眼，只见经验槽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三十左右。
他神情有些古怪。
记得出门之前，他才看过，只有百分之二十。现在居然又涨了百分之十？
难道是跟这家人吃了一顿饭，就涨了？
显然不太可能。
那就应该是在范小北喊出那句，“成哥被妖怪给——”后才涨的。
王显诚已经大概把握到这个经验值的增长逻辑了。
升级后，他外出碰到警察，跟对方起了冲突，涨了百分之十。
昨天晚上，小皮吞食了顾东成的尸体，他披上这个人皮马甲后，涨了百分之十。
现在，被范小北撞破了伪装，差点当众揭穿他，又涨了一次。
总结起来，那就是只要他遇着事了，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经验值都会跟着涨。
王显诚想了想，决定做个实验。
然后，他推开了范小北的房门。
……
“谁？”
范小北正抱着被子缩在床角，听到开门声，不由一个激零，猛地坐了起来，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是我。”
那是“成哥”的声音。
范小北心脏一缩，颤声道，“你……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成哥”的声音里透着一股阴森，让他浑身发冷，“不……不用——”
吱吖一声，门关上了。
“成哥”走到床前，面无表情，目光幽冷，嘴巴张开，牙齿泛着一层冷光，幽幽地说道，“你都看到了？”
“我……没……”
范小北牙齿格格作响，都快要吓哭了。
“嘘！”
“成哥”将一根手指竖在嘴上，小声说，“不要把这件事任何人，否则……我把你家人一个个都吃掉，记住了吗？”
范小北真的吓哭了，一边哭，一边拼命点头，
“这才乖。”
“成哥”伸手在他脑袋上摸了一下，突然发出“吸溜”一声，浑身僵硬的范小北分明听到了咽口水的声音。
……
王显诚离开范小北的房间，把门关上。打开面板一看，见经验槽还真的涨了一截，变成了百分之四十左右。
“吓唬一下这个小孩，还真的能涨经验值啊。”
他脑洞大开，这也许是一个鼓励他不断搞事的系统？
只要搞事就能涨经验。
这时，他听到屋里传来压抑的哭声。
范小北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生，碰到这种事，肯定是吓得不轻。
不过没事，马上就到青春期的男生，吓不坏的，说不定经历了这样的事后，他能有所成长。
王显诚心情愉快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找了本书看了起来。
他现在是家中遭了大难，全家都死绝的顾东成，总不能到处闲逛。至于学校，早就请好假了。
……
当天，王显诚接到警局的通知，可以去领回顾家人的尸首。
在邻居们的帮助下，他花了几天时间，简单地办了丧礼，将六具尸体运到城外葬了。
他也算是亲身体验了一下这个世界的丧葬文化。
顾家只是小门小户，又只剩下他一个人，自然是一切从简。在邻居们看来，这样的葬礼可以称得上寒酸。
只是，这也不能怪他，顾家为了供他上大学，把家底都掏空了。这都能理解。
搞定了家人的后事，王显诚也搬回了顾家住。
当天夜里，他换下了丧服，坐在房间里，点起一盏油灯，打开面板，此时的经验槽，已经涨到百分之六十几。
“五天涨了百分之二十几。”
他有些啧啧称奇，只能说，在现实世界，涨的速度就是比安全屋里快多了。
突然，他耳朵一动，听到了外面传来衣袂破空声。
来了！
王显诚目光一凝，吹灭了油灯，躲到门后，屏住了呼吸。
不久前，全家被杀，过了几天，顾东成这个最后的独苗也被杀了，这自然不可能是巧合。
这个顾东成，肯定是摊上事了。
一旦幕后主使发现“顾东成”没死，必然会再派人过来。
今天晚上，他回到顾家，只有一个人，对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对此，他早有预料，就等着对方上钩。
现在，果然来了！
夜已经深了，屋子内外都是一片寂静。
王显诚能清楚感觉得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心中依旧无比冷静，打开面板看了一眼，只见经验槽的经验值在快速增加。
果然，只要一遇到事，经验值就会涨得飞快！
转眼前，已经冲破了百分之七十。
又过了几秒，又破了百分之八十。
还在涨。
就在这时，王显诚浑身寒毛直竖，直觉告诉他，来人已经到了门外，跟他只有一门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