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暴君:从藩王到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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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齐州见闻

“听说了吗,盐场要来一位贵人。”

“唉,来谁都没有用,整个盐矿司上下,你们懂的。”

“不一定,听我二大爷三姑他侄子远房亲戚说,是骂死御史那位。”

“保真吗,这可不兴胡说。”

“管的,人在皇城宫里当差,人拿命根子发的誓。”

“那不是太监吗,哪能信,人都没那啥。”

...

“抽不死的玩意,又给我偷奸耍滑不干活。”身穿黑衣管事看到盐工聚集嘀咕,凶恶呵斥。

随后手中皮鞭狠狠抽在未到上工时间而闲聊的众人,并大声辱骂:“我抽死你们这群赔钱货,都给老爷我听好了。

副使大人体谅你们这些屁民,打今儿起,不是盐课司下属正式雇佣的都不用来,还有管好你们的嘴。”

原本热闹非凡黑压压一片人的盐场,立马只剩老弱病残,人数屈指可数。

...

齐州,盐课司府衙。

“王爷我在醉仙楼摆了酒席给您接风洗尘,望王爷赏脸。”齐州盐课司盐运使钱谦恭维道。

“以后工作时,称我职务巡盐御史。还有我们不熟,你也不配请我吃饭。”李浩然撇了一眼钱谦,毫不客气道。

环顾四周,见负责盐场管理的官员到齐,冷冷开口:“本王爷给你们一条活路,贪的补齐,占的退回。

五天后,原本该有的都有。谁要阴奉阳违,本王爷灭了他。

都滚吧。”

李浩然带着林霸天去齐州的封地行宫,齐王封地虽在齐州,但只有收税才来行宫小住,平时都在皇城齐王府定居。

封地税收纷杂多样,盐税是盐收大头。

“霸天知道我为什么不给他们好脸色吗?”

“啊,俺不知道,啥时候开饭啊,俺饿了。”

李浩然摇头苦笑,罢了,别白费心思了。

他注定是威震天下的猛将,看来自己还要觅一帅才,贪心了,“吃饭去吧。”

林霸天开心干饭去,但有些人却吃不下饭了。

李浩然明白,自己查费时费力,不如让他们转移罪证直接定点打击。

......

“大人,齐王让我们把盐税补齐,侵占的还回去,这可如何是好。”

“慌什么,哪位齐王收税不得靠我们这些官吏,没我们和当地豪绅配合他收得到税。”

“回去吧,我自会处理,还有记得把这个月盐税照旧。”

今天难得是个好日子,李浩然乔装打扮悄然离开行宫,打算用剩余的三天时间好好逛一逛齐州城。

至于为什么没带林霸天,他太明显了,只要他留在行宫,就不会有人怀疑自己不在里面。

毕竟来齐州时,自己可是一路招摇,还顺手解决了几个不开眼的贪官污吏。

都是让林霸天一巴掌拍死的,他们哪里忘的掉那情景。

李浩然逛遍整个齐州城竟看不到任何一个贫穷者,手段够狠的。

看来两天后自己要好好嘉许他们,就送他们全族消消乐吧,毕竟我可是善人,可不能搞灭九族。

查看完城内就去城外,哪知一连离开三十里都无人烟,直到八十里开外才看到矮矮的一排排房屋。

林浩然靠近村落,村民黑黝黝,身形枯槁,但肚子却奇大。

看到自己身后的隐麟卫吓得通通躲进破烂房屋之中,原本还是热闹的村庄,静到能听清楚他们沉重的呼吸声。

李浩然随机挑选一间最近的茅草房,轻轻敲了几下虚掩草门,温和问道:“有人吗?”

“没...没...有人。”一个稚嫩的声音传出,言语断断续续呼吸急促让人明显感到她在害怕。

见有人回答,又说:“我是路过的商旅,想讨碗水喝,方便进来吗?”

“呜呜,爷爷你在哪,草儿要像爹爹和娘亲一样被抓走了,再也不能回来了。”小女孩抽抽搭搭哭了起来,通红皲裂的小手拿着十寸长的小木棍,小小的身躯拼了命往墙角缩去。

李浩然让隐麟卫留在外面,然后小心推开草门。

映入眼中的是烂床一张,床上漆黑成团的似乎是被子,床底整齐摆着烂碗破壶。

声音的主人躲在床角,头靠膝盖低声哭泣,小手拼命挥舞小木棍。

李浩然转身离开找隐麟卫拿了个白馍,温柔的对小女孩说:“我能用吃的换点水喝吗?”

小女孩听到吃的小脑袋悄悄抬起,眼睛怯懦的望向李浩然,看到食物眼中充满渴望。

李浩然沿床坐下,扳开巴掌大小白馍放到她面前。

倒不是他不想给多,而是怕小女孩撑死。

这白馍也叫石头饼,跟现代的石头饼相差太远,因耐保存容饱且容易制作一般当做“干粮”。

只需将面发好之后加盐丢到炭火灰中炙烤,熟后取出放于干燥处储存即可,因有盐分吃后口渴大量饮水使人产生饱腹感。

李浩然见小女孩没动,自己扳开一小口放入嘴中嚼了起来,温和说:“可以吃,但要喝些水。”

冲脚下小心拿起破壶和烂碗给自己倒了些水,水浑浊,咽下去苦涩,但他没吐,一路走来大地龟裂,深知水的重要性。

小女孩见状,最终还是食物的诱惑战胜了小小的理智。

看着李浩然小手一点点摸去,拿到后见他没动,还是面带笑容,便快速收手一把向嘴中塞去,腮帮子立马圆鼓鼓起来,边嚼边观察李浩然。

李浩然见状立马倒了碗水放过去,小女孩吓得把手中未吃完的石头饼丢回床板上,同时拼命挥舞小木棍,惊恐的看着李浩然。

“官老爷您就放过小老二爷俩吧,我再也不去伸冤了。

你要这房子我也给你,求求你给条活路。”头发花白,皮肤黝黑,四肢干瘦肚子巨大的老汉大声哀嚎道,同时拼命一瘸一拐撞向隐麟卫组成的人墙。

李浩然听到声音出来,对隐麟卫挥手:“让他进来,留下三人其余人去四周查看其它村子。”

老头急忙鞠躬称谢,到屋里看到孙女被噎到,吓得灌了几碗水给她,小女孩才缓了过来。

见到爷爷回来,小女孩不再惊慌,一把抱住爷爷,悄悄把剩下的食物递给爷爷,小声道:“爷爷快吃,可好吃了。”圆圆的小眼警惕看着门外的李浩然。

李浩然见状离开,再次进来手里多了一张石头饼,递给老汉道:“老人家这里还有,我想向你打听一些事。”

“使不得,官老爷有事直说。”老汉抱紧孙女,没有接过石头饼。

李浩然将食物放下,询问得知。

齐州这场大旱持续一年多了,赈灾粮听说早就发放了,却从未拿到手过。

天灾熬一熬也能过,毕竟以往皆是如此,人祸才是最凶的。

许多人被强征去做盐奴,结束后又被豪绅赶去当家奴,稍有不慎非死即残。

这都是没吃食的活计,还要交税纳粮,且赋税越来越重。

他儿子就是活活被累死的,媳妇被强抢时反抗被打死了,只剩爷孙俩。

隐麟卫回来禀报,情况比他预计还要糟糕。豪绅氏族粮满仓,仓中老鼠吃的脑满肠肥。

百姓被敲骨吸髓,人无人样。尚有理智者啃树皮或吃观音土,还感到饿就用烂布条裹住肠胃,再用木棍绞上几圈便感不到饥饿,已无理智者开始吃人肉或易子而食,偌大的齐州竟无他们立锥之地。

他们该这样吗,向来如此就对吗?

不,这片大地需要一场彻底的变革,那就从齐州开始。

衮衮诸公,狺狺清流,世家望族,酷吏豪绅,我李浩然开杀了,尔等可洗好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