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必能一飞冲天
道森正在帐篷里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不成想忽然在帐篷上看见两个黑黢黢的手印，还以为是有人来抢东西，当即便提着枪冲出帐篷。
“老卡尔，你来我家干什么？”
道森一脸警惕的问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老登非奸即盗，不知道肚子里藏了多少坏水。
不过老卡尔六十多岁，他家三个大男人都在呢，过来不是送菜，就是送财来了，所以也没怎么担心。
“有点儿事想找你帮忙。”
老卡尔挤出一个苦笑：“我孙子卡尔三世那天手被划伤了，后来就开始发高烧，伤后还流出恶臭的脓水，听里昂说，你会一点医术……”
前半段，道森听明白了，这是典型的感染现象，在环境恶劣的加州不算罕见。
等提到里昂后，道森立马反应过来，里昂这是要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会点医术，毕竟医生对于这种情况的应对方式都大同小异，他要是毫无办法，那说明他就是个假冒的骗子医生。
幸好，我是货真价实的，有行医执照的医生。
道森点点头，让性格宽厚的大儿子卢瑟跟着自己，同时嘱咐二儿子拿着枪，保护好妮娜，便准备和老卡尔去看看情况。
“你愿意去？”
老卡尔一愣，他没想到道森真的回来，要知道前两天两家人还差点火并。
“我也不愿意去，我更希望你们一家人死在野外，永远别来烦我。”
道森耸耸肩膀：“但我是个医生，而且他妈的还有人要考验我。”
离开帐篷后，道森没直接去卡尔家的木屋，而是先去了集市上采买药品。
1848年美国还没建立起杀菌消毒的意识，很多人上完厕所后不洗手就直接吃饭，多少病菌都顺着这个通道钻进身体里。
更要命的是，加州距离纽约数隔万里，有些纽约有的药物加州不一定有，就算有价格也会拉的很高。
所以很多人都选择硬挺过去，挺过去算命大，挺不过去就算运气不好。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儿的人早就看开了。
老卡尔眼见着道森东走走西逛逛，心里着急的很，忍不住问道：
“道森，我们还不去看卡尔三世吗？”
“不着急，啊，终于找到了。”
道森在一个小摊上停下，帆布上静静的摆着一整块泛着黑光的石头，边边角角的地方很不平整，或许是意外发现的。
“这是什么？”
“这是能治好你孙子的好东西。”
道森淡淡回答，随即又在集市上采购了海藻，一些朗姆酒，和浓硫酸。
“这种地方居然会有浓硫酸，加州也流行拿硫酸泼人脸吗？”
问了老板才知道，旧金山沿海，气候潮湿，所以需要一种强氧化物洗掉枪支或淘金盘上的铁锈，多少也算个刚需产品。
把这些东西一股脑放到老卡尔怀里，道森才悠哉悠哉的跟着老卡尔去了他的木屋。
后者脸色有点灰暗，想来是觉得前途无望了吧。
……
走到木屋后，道森忍不住吐槽：
“老卡尔，你家到底有多少钱，住在这么好的地方，居然请不到医生？”
眼前是一幢二层的小木屋，不，说是别墅更准确一点，首先就是优越的地理位置，位于科洛马东南角，离萨克拉门托河最近的位置，如果住在这的话至少能节约十分钟的路程。
内里也十分完善，一楼五个房间，二楼四个房间，排水系统良好，采光优越。
这种建筑在整个科洛马都是排的上号的，只比维也纳公司这类的集体建筑差一点，和帐篷就是天壤之别了。
“你家这么大一幢房子，差我那80美刀了？”
道森就差骂出来了。
老卡尔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神色，要钱是卡尔二世的主意，和他不怎么相干。
但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只能卑躬屈膝的跟在道森后面，忙前忙后。
来到二楼其中一个房间，见了小卡尔之后，道森忍不住皱起眉头。
房间内部极其脏乱差，淘金盘没洗过就放在床边，满是盐渍的脏衣服无所谓的甩在墙角，小卡尔身上的被褥甚至都是灰白色的。
他手边有一桶酒，看来还有最基本的杀菌意识。
但在这种环境下，恐怕聊胜于无吧。
道森长呼出一口气，道：“老卡尔，我要和我儿子去阳台上调药，这个过程你不能看，可以理解吧。”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老卡尔连忙道。
离开房间后，老卡尔刚好撞见了回家的自家儿子，卡尔二世。
他面色不悦的看着老爹，道：
“爸，我刚才看道森和他儿子进去咱家了，你让他们来干什么，看笑话吗？我这就进去崩了这两个混蛋！”
“你给我滚回来！”
老卡尔愤怒的嘶吼一声，随即沉声说道：“我去求里昂，他说道森会点医术，我本来也不信，但里昂指名道姓要他，我也没办法，只能希望这小子有真本事了。”
“他有这能耐，我甚至怀疑他会对小卡尔下毒手！”卡尔二世很怀疑。
老卡尔到底老练些，浑浊的瞳孔闪过一抹精光：
“我也不清楚，天知道这两个家伙达成了什么合作，道森心狠手辣，这几天的功夫，恐怕杀了个人！”
“怎么可能！”卡尔二世惊呼道，“这家伙有这本事？”
老卡尔解释道：“我看见了他的手枪，和那天的不是同一把。”
“这……”
老卡尔想了想，说道：“你现在去找里昂，让他看看道森到底有什么能耐，有的话咱们也不吃亏，没有的话，就当场料理了他！”
卡尔二世应承一声，便冒失的去了维也纳公司的别墅，临走前还不忘搜刮了老卡尔身上的钱。
后者看着儿子远去的目光，眼中写满了忧虑。
道森心狠手辣，自不比多说，妻子妮娜心思细腻，必要之时却也很有力量，剩下两个儿子，班克为人宽和果断，是能领到人的，二儿子是个流氓，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
要是给这家人一个机会，必能一飞冲天。
反观自己的儿子和孙子，老卡尔重重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