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黑火药初登场
手雷，懂的都懂，就是用手拿着的雷。
这东西看似高级，实则没什么难度，相比之下，需要底火的子弹还要更难一些。
当然，这是丐版手雷，便如同此刻李世民手上的，它甚至连摩擦引信都没有，还需要用火点燃。
不然也怪麻烦的。
正儿八经的手雷，手榴弹，也需要用到底火，雷管，即便是次一级那种拉绳摩擦式的，也需要用到如次氯酸钠高氯酸钠红磷之类的化学物质。
也就是传说中的火柴。
不过也能用了。
今日的禁苑，阳光普照，已然一头短发，刮了胡须，身上只有拖鞋并丝质短袖短裤的沙滩大爷李世民，右手一颗黑乎乎铁壳包裹的手雷，左手一个煤油打火机。
随着打火机打火石滚动，摩擦生出的火花引燃浸有煤油的麻芯，很快手雷长长的引线也被点燃。
速度并不是很快。
引线以麻线为原材料，在黑火药调制的糊糊中“腌制”后干燥而成。
但是稳定，一路滋滋滋嗞，带着点点璀璨的火花，随着整颗手雷被大力扔出，不多时，“砰”的一声巨响，野鸟惊飞，夏蝉噤声，周围围观的人也吓一哆嗦。
程咬金明显也吓一跳。
原本他是有点瞌睡的，毕竟天儿那么好，树荫下小风一吹，可不就犯困？
结果那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惊得他脑门直接磕在了树干上。
待起身火急火燎往爆炸处一看，更是惊得合不拢嘴：“怎的就这般厉害，莫不是传说中的掌心雷？”
“奇怪，明明也不大啊，怎的就这般厉害？”
“这要扔在人群里面，得死个七八个吧？”
“太可怕了，还好东西是殿下命人做出来的，否则猛然一遭遇，怕不是要吃大亏。”
“攻城利器，攻城利器啊，若是以抛石机将此手雷抛上城头，什么城池攻不下来？”
“何止，骑兵也好用啊，一人腰上挂两颗，冲阵之时，二话不说，先扔特娘的，什么样的仗打不赢？”
“……”
此时爆炸产生的弹坑周围已经挤满了人，有武将，如秦琼尉迟敬德等，亦有文官，如温大雅高士廉等。
便连李承乾李泰秦怀玉程处默这等二代，也都悉数在前，原因很简单，兴趣，要从小培养。
后方，以长孙为首的众女虽未上前，此时却也惊得合不拢嘴，进而面有喜色，议论纷纷。
李世民上前一看，不由摇头，这黑火药，到底还是落后了啊！
这弹坑也太小了。
这要换成硝化纤维，硝化甘油，三硝基甲苯，硝铵……
但凡正儿八经沾个硝字，威力都要上升好几倍。
这不是凡尔赛。
事实就是，黑火药的威力远没有很多人想象中那样强，便连抗战时期其实都不怎么用。
黑火药真要说起来，其实更适合做鞭炮，做烟花。
当然，毕竟是火药，放在热武器时代，黑火药或许只能当烟花，听个响，逗个乐，可放在冷兵器时代，毫无疑问，依然是降维打击。
说白了，炸不死你，吓我也吓死你！
就这玩意，敌方阵营一扔，炸不死人也得阵型大乱，要用来攻城，直接抛上城头也好，城墙下挖洞爆破也罢，都将是敌军噩梦。
况且威力也不是不能提升，一句话，只要装药量足够多，黑火药也不是不能炸出方圆百米的坑。
故尔还是笑着说道：“好了，先别忙着讨论，东西还有，大家伙都试试，感受感受。”
说罢又招了招手：“过来，他们玩他们的，咱们玩咱们的。”
就这样，很快场面又爆裂起来。
手雷的制作并不复杂。
弹壳采用铸铁，为方便爆破，产生碎片，这种铁甚至不需要用到焦炭，直接上煤炭就行。
火药，硝酸钾，木炭，硫磺，若只是个普通穿越者，大抵真要去牛棚茅厕附近收集硝土，土法熬硝。
可作为秦王，作为天策上将，作为陕东道土皇帝，这些都太容易获得了。
因为都是有矿的。
硝酸钾，有硝石矿，直接矿石破碎溶解结晶，便可以大量获得高纯度硝酸钾。
硫磺也一样，这东西，炼丹师用，药铺用，民间也用，只要愿意，甚至都不要专门派人去开采。
木炭就更不用说。
有人说，古代生活艰难，普通老百姓之所以不喝开水，不是因为不知道喝开水好，而是因为烧不起柴。
这话其实不对。
至少相当长一段时期内，老百姓是没这种顾虑的，因为封建时代总体来说人口数量不多，而大自然的伟力，远远超乎想象。
便如此时的陕东道，往前不到十年，这里遍地良田，乃是华夏大地人口财富最为集中的地方。
可现如今再去看，很多地方都荒了，比人都深的杂草，乱七八糟的树木，你说缺柴？
简直笑话，随便捡了点枯枝烂树就够够的了。
也因此，相比硝酸钾和硫磺多少需要从矿里出，木炭，简直无处不在。
也正因为此，第一批次试验用的手雷便足足造了不下两千枚，其中固然成年男子用的占了大多数，却也不乏小孩女人用的小雷。
眼下便是。
随着李世民一声令下，很快人群排成排，一边，是秦琼程咬金等人，扔大号的，砰砰砰砰，另一边，是女人，小孩，扔小号的，轰隆隆隆。
好不热闹。
直到消息传来。
“什么？”
“太子妃来了？”
大抵是被炸得有点晕了，李世民总觉得脑子嗡嗡的，不真实。
“回殿下，是的，太子妃来了，说此时就在城门口。”内侍规规矩矩，再次将情况说明。
李世民便有些疑惑：“好端端的，她来洛阳干嘛，难不成是沿途经过？”
“这……”
“奴婢不知，来报信的只是说，太子妃好像不太高兴，指名道姓让殿下您去迎接。”
内侍便有些出汗了，她来洛阳干嘛，这是我一个阉人该想的么，这是我一个阉人能知道的么？
殿下您真是，为难奴婢了！
李世民听着就笑：“不高兴？还让本王去迎接？呵，这威风耍得，她是没长腿，还是当这里是长安，是她的东宫？”
内侍：“……”
死死低着头，我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您也别问我，我就是个传话的，我啥都不知道。
李世民也知晓，便摆摆手：“行了，去回话吧，让那边好生招呼着，本王随后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