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借钱
“不用我们管，你倒是别让这些东西脏了我的眼啊，看看这是什么？”
“银行的催债单！所以现在赶紧求求哥哥们，把生意让出来，我们替你摆平。”
陈雪茹脸色一变，但她很快镇定下来，“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就算我把这绸缎庄卖了，也不会给你们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学武脸色一沉，一把抓住陈雪茹的胳膊，“今天这生意，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陈雪茹奋力挣扎，却敌不过陈学武的蛮力，“放开我！你们这是抢劫！”
陈学武的手劲儿大得惊人，陈雪茹白皙的胳膊上立刻出现了一道红印。
她咬紧牙关，怒目圆睁。“你们两个混账东西！真当我陈雪茹是好欺负的？别忘了，这儿是家里！你们敢乱来，我就…”
陈学文眼见着陈雪茹就要喊人，连忙拉了陈学武一把。
“老二，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这可是在家里，咱们可以吓唬吓唬她，真动起手来，老爷子非扒了咱们的皮不可！”
陈学武这才悻悻地松开了手，嘴里还不忘嘟囔着：“陈雪茹，你真是翅膀硬了，敢跟哥哥们叫板了？要不是看在…”
“看在什么？看在你们是我哥哥？我呸！”
陈雪茹揉着发疼的胳膊，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你们也配当哥哥？就知道吃喝嫖赌，败坏家风！要不是我撑着这个家，陈家早就败在你们手里了！”
陈学武被她这番话噎得脸色铁青，指着陈雪茹的鼻子骂道：“你个死丫头，反了天了！敢这么跟长辈说话？”
陈雪茹冷笑一声：“长辈？你们也配？我敬你们是哥哥，才对你们客气。可你们要是蹬鼻子上脸，就别怪我不念手足之情！”
陈学文见势不妙，赶紧打圆场。“雪茹，你少说两句，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僵？”
他说着，又凑到陈学武耳边，低声说道：“老二，咱们先撤吧。这丫头现在是铁了心了，硬来肯定不行。”
陈学武虽然不甘心，但也知道陈学文说得对。
他狠狠地瞪了陈雪茹一眼，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就甩袖而去。
陈学文也皮笑肉不笑地对陈雪茹说道：“雪茹啊，老二也是一时着急，你别往心里去。咱们兄妹之间，有什么事都好商量，是不是？”
陈雪茹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他。
陈学文碰了一鼻子灰，也只好跟着陈学武灰离开。
陈雪茹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陈雪茹平复了一下心情，重新坐回书桌前，拿起钢笔，继续核对着账本。
这边出了陈家大院，陈学武一把甩开陈学文的手，啐了一口。
“呸！什么玩意儿！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要不是你拉着我，老子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
陈学文掏出手绢，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行了老二，别嚷嚷了，让人听见了不好。”
“不好？有什么不好的！她陈雪茹现在翅膀硬了，敢跟咱们兄弟俩叫板了！她算个什么东西！”
陈学武越说越气，脸都涨红了。
“行了行了，知道你心里憋屈。可老爷子最看重的是家和，咱们能怎么办？”
陈学文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这对核桃转得更快了，咔咔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发毛。
“怎么办？就这么算了？眼睁睁看着她把生意做大，到时候咱们兄弟俩喝西北风去？”陈学武急得直跺脚。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陈学文眼中闪过精光，“你以为大哥我愿意看她脸色？咱们是老爷子的儿子，这陈家的一切，迟早是咱们的！”
陈学武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大哥，你有什么好主意？”
陈学文凑到陈学武耳边，压低声音说道：“雪茹那丫头不是急着要钱周转吗？咱们就从这上面下手…”
另一边的陈雪茹并不知道两个哥哥想着给她使坏，一夜未眠，眼下的乌青浓得像两块墨渍。
她草草梳洗了一番，便匆匆赶往绸缎庄。
一进门，她就召集了所有伙计，神情严肃。
“都说说吧，现在这情况，怎么才能把这批货给周转出去，换到资金把那批货弄过来？”
陈雪茹开门见山。
伙计们你看我，我看你，都面面相觑，没人敢先开口。最后还是老伙计王叔站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说。
“掌柜的，我想着咱们店里不是还有一些上等的苏杭丝绸，如果卖出去，资金肯定没问题……”
“王叔，这话我都听你说过八百遍了！”
陈雪茹揉了揉太阳穴，语气里带着烦躁，“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货卖出去，不是在这儿念经！”
一个年轻的伙计壮着胆子说道：“掌柜的，要不咱们降价促销？薄利多销？”
“降价？亏本赚吆喝吗？”
陈雪茹瞪了他一眼，“这批货的成本价在那儿摆着呢，降价了咱们就得赔！”
接连两个提议被否决后，气氛更加凝重了。
伙计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还是账房先生李先生站了出来，慢吞吞地说道：“既然不能从这个上面下手，掌柜的，依我看，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陈雪茹急切地问道。
李先生清了清嗓子，“眼下这情况，除非有人愿意借钱给咱们周转，否则……”
“借钱？”
陈雪茹眉头紧锁，“这数目可不小，上哪儿去找人借这么多钱？”
李先生叹了口气，“是啊，难啊……”
陈雪茹在屋里来回踱步，思忖片刻，猛地一拍桌子，“行！我去试试！总不能坐以待毙！”
她看向众人，“你们都去忙吧，我出去一趟。”
伙计们如蒙大赦，纷纷应声退下。
陈雪茹戴上帽子，披上大衣，快步走出了绸缎庄。
她首先去了“福瑞祥”，掌柜的姓刘，以前和她关系不错，逢年过节还会送些礼品。
陈雪茹想着，从他这里入手应该比较容易。
谁知，她刚说明来意，店员就一脸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