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兽笼惊变

腐肉与铁锈混杂的腥气涌入鼻腔时，柳莽正被锁链拖向斗兽场中央。他的后背紧贴冰凉的沙地，六芒星印记在尾椎处突突跳动——这是今早偷吃贵族宠物猫的代价，看守们显然打算让窃食者在魔兽爪牙下化作肉泥。

“开盘了下注了！“庄家踩着悬浮赌盘掠过观众席，“沙包小子活不过三分钟！“柳莽的复眼自动解析着四周：东侧兽笼里关着饥饿的剑齿魔蜥，西侧铁栅后是躁动的铁甲暴猿，而贵宾席上戴着渡鸦面具的圣殿监察使，其机械义眼正扫描着他的生命体征。

当第一头魔蜥被放出时，柳莽的量子化左臂突然实体化。他抓起把浸血的砂砾塞进裤兜，这是昨夜从散颐实验室顺走的痛觉催化剂。魔蜥的利爪撕裂他右肩的瞬间，砂砾在掌心摩擦出火星，剧痛能量顺着脊柱直冲天灵盖。

“西南角第七块地砖。“邪魂的低语混着血腥味钻入耳道。柳莽翻滚躲过魔蜥的撕咬，断骨处分泌的紫色黏液将砂砾凝成尖锥。当魔蜥再次扑来时，他精准地将尖锥捅进其鼻孔，腐蚀性液体顺着鼻腔灌入脑髓。

观众席爆发出喝彩与咒骂的声浪。柳莽在垂死魔蜥的抽搐中抬头，发现血泊倒影里有两个自己——正常版正捂着伤口喘息，黑影版却在狞笑：“多甜美的痛苦，不是吗？“

血影显形

第二头暴猿的咆哮震落了墙皮。这畜生戴着圣殿特制的电击项圈，每次挥掌都带着高压电弧。柳莽的瞬移能力被电磁场干扰，右肋结结实实挨了一击，焦黑的皮肤上浮现出电路板状的灼痕。

当暴猿的巨掌第三次拍来时，柳莽故意踉跄着撞向兽笼控制杆。电子锁失灵声响起的同时，十三头魔兽破闸而出的轰鸣震耳欲聋。他在混乱中蜷缩在暴猿尸体下，用断骨蘸血在地面绘制逆圣纹。

贵族的尖叫成了最佳掩护。柳莽的六芒星与逆圣纹产生共振，魔兽们突然调转方向扑向观众席。鲜血飞溅在石墙上，竟凝聚成邪魂的模糊投影——那黑影正张开巨口，吞噬着斗兽场弥漫的痛苦能量。

“这边！“散颐的机械蜂群撞破穹顶俯冲而下。她的机关弩对准暴猿眼眶连续射击，却在第五发时突然卡壳。崩飞的齿轮零件划过柳莽眼前，他清晰看到内部有未激活的符文凹槽——那些凹槽的形状，竟与昨夜邪魂拼接的符文碎片完全契合。

符文之谜

追击者的圣光弩箭擦过耳际。柳莽将最后把痛觉催化剂撒向空中，爆炸的气浪将两人掀进污水池。当他在腐臭液体中睁眼时，倒影里浮现三张面孔：自己、邪魂，以及散颐机械心脏里闪烁的模糊人影。

“你体内藏着第三把钥匙。“邪魂的指尖穿透水面，在散颐的倒影上戳出涟漪。柳莽突然剧烈头痛，前世实验室的记忆碎片汹涌而来——手术台上散颐被拆解的机械臂，浸泡在蓝色溶液里的婴儿，以及培养舱外那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

污水突然沸腾。圣殿的机械猎犬循迹而至，它们的钢铁獠牙上刻着柳莽的通缉令。散颐的机械蜂群组成防御阵，却在接触猎犬的瞬间被病毒感染，化作金属碎片暴雨般坠落。

“抓活的！“监察使的声音从猎犬扬声器传出。柳莽的六芒星突然爆发紫光，将污水凝结成冰刺。当第一头猎犬被钉在墙上时，冰刺表面浮现出微缩的圣械核心结构图——正是散颐机关弩零件的千倍放大版。

因果闭环

散颐扯开左臂人造皮肤，露出跳动着蓝光的机械骨骼：“接住这个！“她将闪着微光的齿轮零件抛来。柳莽的量子化左手在接触零件的瞬间重组，竟变成与散颐同款的机械义肢。

“现在！“两人同时将手按在潮湿的墙面上。创世神文从砖缝中渗出，交织成困住猎犬的牢笼。柳莽在能量共振中看见恐怖画面——所有猎犬的机械眼深处，都映照着自己与邪魂双重叠加的身影。

当最后头猎犬在符文中熔化成铁水时，监察使突然自爆。飞溅的金属残片中，柳莽捞起半块未损毁的处理器，里面储存着圣殿“沙包战士培养计划“的档案——他的照片赫然排在实验体第七位。

“因果链开始收紧了。“邪魂在血泊倒影里舔着尖牙。而远处教堂钟楼上，新任圣女正在为斗兽场惨案主持悼念仪式——正是三日前被柳莽所救的盲女，她胸前的圣光十字架，此刻与柳莽的六芒星产生着微妙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