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艾瑞克，你就是个工具人
敲定计划后，乌尔德出面，率先找到艾瑞克，二人当面探讨将威塞克斯民众训练成民兵的计划。“艾瑞克大人，我有个极为重要的计划，或许能成为日后可能爆发战争的决定性力量。”乌尔德一脸严肃，神情郑重，满脸写着忠诚。艾瑞克疑惑地看着这个在午休时突然打扰自己与情人相聚的威塞克斯人。
无奈，艾瑞克挥了挥手：“好了，宝贝儿。我有些事要先和我这位得信上帝的部下谈谈。“两个情人听话地离开了屋子。对于乌尔德信教一事艾瑞克本就不在意，尤其是对已获自己信任的乌尔德。他随手从陶罐里倒了杯酒：“所以你说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大人，此前您提到要做好征召威赛克斯人参军、与古斯伦作战的准备，我这次来，正是为了此事。既然要让威塞克斯人替维京人打仗，那不如对他们进行简单训练。毕竟，训练有素的炮灰和一上战场就被砍杀的炮灰，区别还是很大的，您说对吧？”艾瑞克听了乌尔德这番话，顿时来了兴致，琢磨一番后，觉得确实在理。况且，维京人向来有把奴隶稍加训练，充作敢死队的习惯。
“好，我准了。”艾瑞克回应道。在他看来，这事儿百利而无一害，说不定还能让巴塞尔格对自己另眼相看，何乐而不为？反正死的又不是自己的嫡系。不过，当乌尔德说到训练平民需要支持时，艾瑞克的眼神微微一变，觉得这乌尔德话似乎有点多了。
“大人，我希望您能调配些粮食给我。秋收时，绝大部分粮食都被您收走了。训练可是个体力活儿，那些年轻小伙子们得靠粮食补充体力。”乌尔德接着说道。艾瑞克没有吭声，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小口品着。察觉到气氛陡然变化，乌尔德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艾瑞克目光如刀，打量着眼前这个才获自己信任不久的威塞克斯人，又联想到他信仰着与自己截然不同的神，心中不禁泛起层层疑虑，眼神也逐渐变得阴冷锐利。
乌尔德察觉到气氛骤变，表情瞬间僵住，但仍竭力扯出一抹微笑。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良久，艾瑞克开口，“嗯，好，可以。”说着，将杯中的麦芽酒一饮而尽，“不过先让我把事儿办完再说。”语毕，艾瑞克从木椅上站起身，紧接着话锋一转，“乌尔德，你曾救我一命，向我效忠，我诚心接纳。但这并不意味着你能得寸进尺地提要求，明白吗？”在艾瑞克看来，乌尔德此举明显是没认清自己的身份，开始想自己提要求了。
听到艾瑞克松口，乌尔德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暗自长舒了一口气。
乌尔德刚被半赶半推的走出屋子，早在外等候的两名情人便满脸嬉笑的地进了屋。他木然立在原地，望着庭院里三三两两投来的好奇目光，身后传来隐隐约约的喘息声，暗自腹诽这维京人的行事作风，就这么浑身不舒服站了三分钟，艾瑞克神清气爽地走出屋子，带着乌尔德走向庄园仓库，一边走一边询问具体细节：“你能管理的村庄能征召多少人？“
“青壮年至少三百。“乌尔德迅速盘算着自己能控制的村庄的人口，“不过得先给我一周时间进行召集和整编。
“不错。不错，听到这话，艾瑞克顿时喜形于色。毕竟能征召300个战士，这无疑能大大增强己方实力。如此一来，他连调配粮食时都显得格外大方。很快，成堆的装着大麦的布袋从仓库里被一点点抬了出来。艾瑞克开口道：“这些粮食你都能拿走，不过运输的事儿我可不管。你麾下的村庄里应该有些马车或是板车之类的东西吧，让他们来拉走。”
看着这堆积如山的粮食，乌尔德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一直压在心里的那块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然而，一想到一场吉凶未卜的战争即将来临，他的心里还是不由得有些紧张。
很快，沃乌德回到了埃塞尔雷德修道院，把粮食的事儿告诉了埃德蒙。听到有这么多粮食，埃德蒙先是一阵兴奋，可随即就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乌尔德，咱们有足够的马车，能一下子把这些粮食都拉过来吗？”
乌尔德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说道：“要把这些粮食拉回来，估计得花上好几天的时间呢。而且，咱们还得组织民众进行民兵训练，这又得耗费不少时间。照这样下去，恐怕到时候连训练的时间都得被压缩了。”听此两人都只能无奈的笑笑。
自乌尔德以训练民兵的名义向艾瑞克请求粮食支援，一周光阴转瞬即逝。乌尔德所言不虚，单是组织民众与调集粮食，便耗去整整一周。所幸乌尔德能力出众，日夜操劳、精心筹算，又得埃德蒙襄助，终是将这诸多繁杂事务料理清楚。
之后，埃德蒙即刻吩咐手下，前往各个村庄传讯，召集年轻男子至埃塞尔雷德修道院接受统一训练。顺带的埃德蒙还派遣信使，往住在根特堡阿尔弗雷德请求些人手，协助管理这些青壮，如此一来，训练进程也能加快。毕竟之前已有不少训练有素的民兵，让他们来指导新兵，再合适不过。此时秋收已毕，寒冬将至，正值农闲，众人整日闲居家中无所事事。倒不如趁着天还未全然转冷，抓紧时机训练，况且训练期间还管饭食，何乐而不为。
又耗费了一周的时间用于召集人手，这些青年零零散散地陆续赶来。望着修道院外空地上那些满脸茫然的青壮，埃德蒙与沃尔德只觉一阵头疼。沃尔德侧身看向一旁的埃德蒙，开口问道：“哈尔堡的援助何时能到？”埃德蒙闻言，陷入短暂的沉思，片刻后才缓缓说道：“估摸再有两三天吧。”
两日时光在混乱中煎熬度过。修道院本就人手短缺，骤然面对数百青壮，管理起来着实捉襟见肘。每日破晓时分，空地上便传来此起彼伏的争吵声，民兵们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混乱中已有十数人趁夜溜走。
第三日正午，当埃德蒙站在修道院边上训斥新兵时，忽见西北方扬起尘土。三十名拿着长矛和木盾的士兵，排成一整个方阵扬起尘土。为首的之人身穿锁子甲头戴一顶带着护颊的头盔在阳光下泛着银光，正是阿尔弗雷德的王家卫队队长西恩。
“埃德蒙！“西恩翻身下马，我率领民兵奉命前来助训。这些小子若再乱跑，我便用皮鞭教他们记住队列！“他身后三十名训练有素的士兵齐声呐喊，长矛顿地之声惊起飞鸟掠过修道院尖顶。“西恩？你怎么来了？”
埃德蒙满脸疑惑，“你不应该在陛下身旁吗？”西恩摇了摇头，神色间满是坚定：“我深知自己职责所在，但一直渴望能投身抵抗维京人的前线，与维京人抗争到底。所以我向陛下请求，希望能离开陛下身边，来与你一同训练军队，陛下应允了，还让我担任领队。”埃德蒙点了点头，明白其中缘由。
这时，西恩接着说道：“陛下还特意交代，如今我是你的部下，你可千万别因为我的身份就对我有所优待。”埃德蒙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我们正缺人手呢，这些家伙可真难管。”之后，埃德蒙与一旁的埃卡热情地寒暄了一阵，又将乌尔德院长介绍给西恩认识。
四人一同望向那些正满脸迷茫、因这群陌生人到来而陷入混乱的村民。埃德蒙突然开口：“他们现在混乱无序、不堪一击，但却是威塞克斯的未来。”
在西里克的领地内，其城堡高高矗立。这座以土丘为依托建造的城堡，近期再度得到加固。城堡之外，环绕着一圈新挖掘的壕沟。城中囤积着数不清的粮食，皆是从各处搜刮而来。兵器库中，无数武器被磨砺得寒光凛凛。
精锐的维京战士们身姿挺拔，驻守于城堡墙头，锐利的目光紧紧扫视着周边区域，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时刻对潜在的威胁保持着高度警惕。在西里克居住的城堡之内，这座用木制的军事要塞已被提升至最高防御规格。
在这片异国领土上，维京人即将与同族爆发一场残酷战争。城堡大厅内，西里克面色铁青地端坐在王座上，麾下战士们屏息凝神地注视着这位独眼领主。他左眼上的刀疤此刻更显狰狞，随着面部肌肉的抽搐微微颤动。
“这不是挑衅，是赤裸裸的宣战！“西里克猛然拍案而起，“古斯伦以为我们会屈服于他的恫吓？“
“我们绝不能示弱！“一个维京人握紧腰间的剑柄，西里克：“看向在座的手下，你们追随我南征北战十余年，此刻正是证明你们能面对死亡的时刻了。“
西里克站起身，独眼扫过全场，火把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庞投下跳动的阴影：“此战凶多吉少，你们可愿与我于古斯伦战至最后一刻？“
话音未落，一种维京人猛然战旗，战斧与利剑一个个高高抬起，相互碰撞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此起彼伏的宣誓声在空旷的大厅回荡：“誓死追随西里克大人！“
“好！“西里克抽出佩剑向上一指，剑锋在堡内火光中映出森冷的寒芒，让古斯伦知道，我们维京战士的战斧永远向死而生！
“我们将倾尽所能，召集一切力量，甚至征召那些威塞克斯人，联合巴塞尔格。届时，我们定能组建一支比古斯伦更为军队更为强大的力量。这支军队，必将锐不可当，战无不胜。胜利的荣光必将属于我们！我们要让贪得无厌的古斯伦，为他的贪婪和野心付出惨痛的代价。冬雪终会消散，待第一缕春风拂过大地，便是我们拔剑相向、奔赴战场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