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这也能叫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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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釜底抽薪

这两项突如其来的任务,让杜成谨措手不及,尤其是第二项,更是让他匪夷所思。

债务危机尚未解除,主子又要打人,又要请武师,究竟意欲何为?然而,身为侯府管家,他不敢有丝毫违逆,只能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句:“是。”

他将这两件事默默记在心里,面露难色:

“可这……女武师本就稀少,年轻貌美的更是如同凤凰之羽,难得一见……”

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老管家心中暗想:

寻常人家请武师,要么是为了看家护院,要么是寻找贴身侍卫以防不测。以侯爷的脾性,不会是要带着女保镖出去欺负人吧?

李岚枫思索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条件确实有些苛刻了。这样吧,退而求其次,如果女武师实在找不到,有貌美妻子或女儿的男武师也行。”

杜成谨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

“侯爷您请武师回来是要做什么?”

李岚枫脱口而出:

“练武啊。”

“练武?”杜成谨张大嘴巴,一脸不可思议。

“侯爷您,请武师回来,是为了练武?”

李岚枫两手一摊,抿嘴笑道:

“对啊,请武师回来,不为了练武,还能干嘛?至于为什么是貌美女子嘛……”

他嘿嘿一笑。

“本侯看着养眼,练武的劲头也会更浓些。”

杜成谨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上,皱纹似乎更深了几分,他一脸困惑地望向李岚枫,不解地问道:

“侯爷您常常说武夫不过是花拳绣腿,用银两就能轻易请到一大把,为何现在却又突然要自己练武了呢?”

李岚枫瞪圆了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

“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什么事都要刨根问底,你成了十万个为什么吗?”

说罢,他一屁股坐在椅上,随手抓起桌上的玉杯,轻轻把玩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自言自语道:

“别人有,不如自己有。没有武艺傍身,我拿什么来保护妹妹……”

杜成谨默默颔首,眼眶微微泛红,险些又要哭出来:

“是,老奴记下了……不知这第三件是?”

李岚枫缓缓收敛了笑容,以一副前所未有的严肃神情说道:

“去请些劳力,我要开荒。”

“开荒?”

杜成谨再次被主子的想法震惊到了。

在大梁王朝,为了鼓励农户开垦荒地转为农耕,曾立下律法:凡是农户自行出钱出力开垦出的荒地,都可视为己用,但这些荒地并没有地契,不能买卖。

而且开垦荒地费时费力,需要聘请众多劳力,耗费大笔银两,远没有买下现有的良田来得实惠。

然而李岚枫却微微一笑,语气坚定:

“王掌柜要我用那五百亩良田抵债,摆明了是要害我。那是祖上传下来的封地,随意买卖可是要杀头的。”

杜成谨完全不明白主子的意图,他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

“我朝虽有律法,可明文规定私自开垦的荒地不能买卖……就算我们将这些荒地租出去,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凑齐欠款啊,那可是将近九千两啊……”

老管家脸上的皱纹仿佛更挤了,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而且,即便上百名劳力,每日也最多开垦一亩,这还不算吃饭和休息时间。三日后,我们就要还债了……”

在这个全靠人力劳作的时代,与机械化的现代相比,简直是天差地远,老管家的担忧毋庸置疑。

然而,李岚枫却仿佛胸有成竹,仍旧把玩着手中的玉杯,细细品鉴着这古代茶具的精美与雅致。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按我的意思去办便是,市价每人每日十文钱,本侯出三十文,人越多越好。”

杜成谨虽然心中仍有疑惑,但看到李岚枫如此坚决的态度,也不再多问。

他恭敬地应了一声“是”,便准备按照李岚枫的吩咐去办了。

然而,就在他转身欲行之际,背后突然传来李岚枫焦急的大喊:

“第一件尤为重要,马上落实!”

杜成谨心头一紧,心事重重的他差点被吓得跳了起来。

不多时,侯府门外,传来了刘先生撕心裂肺的嚎叫,听得李岚枫心旷神怡。

傍晚时分,永乐镇的回春堂内,光线昏黄而柔和,映照出王掌柜臃肿冷漠的脸庞。

他慵懒地站起身,五钱碎银在他手中仿佛成了施舍之物,轻轻巧巧地落在了一名药农面前。

“品相不好,最多算你五钱银子。”

沙哑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那药农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声音颤抖,满是哀求:

“王掌柜,您大人有大量,这可是上好的甘草啊!品相虽差,但绝不会影响药效。这些最少也值二两银子呢……”

王掌柜冷笑一声,啐了一口唾沫,鄙夷之情溢于言表:

“二两?你以为我是开善堂的?我说值五钱就值五钱。看在你我多年老熟人的份上,我才给你这个价。换作别人,可不值这个价。”

说着,他一脚踢翻了脚下的竹篓,其内的甘草散落一地。

那药农慌忙跪在地上,颤抖着手捡拾起甘草,眼中满是痛苦与无奈。

“求求您,再多给些吧!我们一家老小全靠这些药材养活呢。这五钱银子要我们怎么活啊……”

他的话语中带着哭腔,眼眶微红,几滴泪水悄然滑落。

王掌柜见状,怒目圆瞪,沙哑着嗓子严厉道:

“滚滚滚!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想卖就拿了银子走人,不卖就滚出去!”

每一句话都如同利剑般刺向药农的心头。

“那……我去别家试试……”

那药农无奈至极,背起竹篓缓缓走向门口。他的背影显得格外沉重,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悲哀。

王掌柜冷哼一声:

“哼,不识抬举。实话告诉你,在这永乐镇上,只要是我回春堂不收的药材,就没人敢收!”

正在这时,一脸憨厚的孙铁匠如同风般匆匆而至,与那药农撞了个正着。壮硕的身体如同山岳般撞得那药农仰面摔倒,甘草如秋雨般散落一地,遍地皆是。

那药农如遭雷击,连滚带爬地重新捡拾那些散落的甘草,眼中满是惶恐。

王掌柜沙哑着嗓子,如同怒吼的狮王般吼道:

“给我捡干净!免得留下一星半点冤枉我克扣于你!”

他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孙铁匠却仿佛未觉,摔倒了人理也不理,直奔王掌柜而去,话语中带着一丝焦急与不安:

“王兄,出事了。”

王掌柜收敛了怒容,疑惑地问道:

“什么事?如此惊慌?”

孙铁匠看了眼兀自捡拾甘草的药农,将王掌柜拉到角落,压低声音道:

“那小子传出话来,说是要找人开荒,每人每日三十文,人越多越好。”

王掌柜闻言,带着一丝不屑地淡然一笑:

“我当什么事呢,这事我也听说了,让他去找好了。莫说三日,三年他能赚到九千两银子都算我小瞧了他。”

孙铁匠却并未因此放松警惕:

“话虽如此,还是当心那小子耍什么花招。”

王掌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还不好办?只要我们放出话去,让大家都知道侯府账房连一日的工钱都发不出来,谁会去帮他开荒?此乃釜底抽薪之计。”

孙铁匠展颜笑道:

“妙啊,王兄此计果断了得!”

两人相视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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