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是人类吗
女孩低头看了一眼今日的预约客人名单，再抬头看向少年：
“你就是安航先生呀。”
“嗯。”安航点头。
“这么年轻，长的这么帅，应该该很招女孩子喜欢吧…别灰心，生活还要继续，一定要振作起来哦。”
女孩微笑着，眼底闪过一抹同情的光泽，语气关心。
“…会的。”
安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苏医生就在里面，请您先进去吧。”
“好。”
安航推开诊房门，走了进去。
诊室的布置很简单，中间是一组沙发和茶几，墙壁立着一个书架，墙角有一些绿萝植物，空气中飘散着让人心情宁静的淡淡清香。
落地窗的采光充足，轻薄的窗帘随风摇摆，外面是漂亮的离江。
一位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见安航进门，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戴着眼镜，五官算不上英俊，但温柔文雅，散发着十分智慧的书卷气。
他左手撑着一根做工高级复古的黑色拐杖，身体微微向左倾斜，目测左腿受过伤，有些不方便。
“你好，是安先生吧。”他说。
“是我。”
安航微微颌，笑着道：“麒麟会长工作的地方比我想象的还要低调。”
麒麟的目光深深地落在了安航身上，打量着对面的白发少年，淡然的眸光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先坐吧。”
安航在他对面坐下。
“想喝点什么吗？”
麒麟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咖啡吧。”安航没有客气。
“好的。”
麒麟起身，进到诊室内一扇隔间里。
几分钟后，麒麟一手拄拐杖，一手托着咖啡盘走了出来。
他在安航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将咖啡杯放在茶几上：“请慢用。”
“谢谢。”
安航微笑着接过咖啡：“你比我想象的要亲和些，我原本还以为，这会是一场较为严肃的交流。”
“是吗，心理医生当然要亲和一点，不然怎么给病人做心理疏导呢。”
麒麟淡笑着，目光落在安航脸上，上下打量着，温柔语气中带着一丝欣赏：
“你虽然很年轻，但心智与气度却很成熟，配合上你的实力，确实可以担当起一份作为领袖的责任。”
“哈哈。”
安航被这话给逗笑了：“有没有可能，我只是装的呢。”
麒麟闻言笑着摇头：
“一般的年轻人，是不会承认自己很装的，你的谈话风格确实很有趣。”
“或许吧。”
老实说，麒麟的外貌和他心中的形象有些偏差，气质很不错，但外貌却相较普通些。
不过好在言谈举止很儒雅，交流起来十分松弛，没有一丝大佬的做派。
“其实一开始我还以为你不会见我呢。”安航笑笑，将咖啡杯放下。
麒麟身板挺的笔直，语气疑惑：“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我前几天才打伤你们的长老啊，没记错的话，应该要躺一个月呢。”
安航的语气稀疏平常，像是在和常人唠嗑。
“只是切磋而已，他们愿意承受这个代价，而换来的情报价值，也确实对得起这个代价。”
麒麟双手握住拐杖，看起来心情不错。
安航不再说话，默默的喝着咖啡。
沉默的时间里，气氛还算自然。
“你来找我，难道没有什么事吗？”
麒麟打算直攻主题。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单纯的想认识一下觉醒界目前最有威望，排名第一的男人。”
安航笑道。
“过誉了。”
麒麟微笑着摆摆手，语气有些怅然：
“这只是大家的恭维罢了，走在世界的前沿，不可避免的会受人追捧，但，当然…也理应要承担起这份职责，带领人类继续生存的职责。”
“是吗，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让我想起了蜘蛛侠里面的一句台词。”
“或许吧。”麒麟说。
安航撇撇嘴：咋还要学我讲话呢。
“安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些事情吗？”
麒麟取下眼镜，似乎是上面沾染了灰尘，他正拿着眼镜布擦拭着。
“你问吧。”安航抬眼与他对视。
“你知道终焉之门吗？”
麒麟说。
安航神色莫名了一会，随即点点头，“那不是你提出来的吗。”
“是，我想说的是，你相信终焉之门真的存在吗？”
麒麟的目光正一刻不停地盯着安航的双眼。
“相信。”安航回答。
“这不是你心中的自我慰籍吧。”
麒麟的语气平静，但安航却在这其中感受到了一股低落的情绪。
这是来源于麒麟万象所散发出来的精神情感。
他已经随时做好了对安航发起进攻的准备，安航早察觉到了这一点，但他却丝毫也不在意。
“你不是见过吗？”
安航反问。
“是的，终有一天，我会打开终焉之门的。”
麒麟点点头，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逗留。
“那就祝你成功。”安航笑了笑。
麒麟没回话，他将眼镜放在茶几上，目光郑重：
“安先生，可以告诉我你的立场吗…你对人类的看法，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活着就好，存在就好。”
安航淡淡回答道。
“存在…就好了吗…”
麒麟在心中琢磨着这句话，长舒了口气。
“看你好像放松了不少，难道，你刚刚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安航挑眉。
麒麟声音低沉：“决定？从我看见终焉之门的那天起，我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将它打开了。”
他话音顿了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在与你的交谈中，我似乎感受到了你对于这个世界的真相并不感兴趣，这是为什么呢？”
“你难道不感到好奇吗…人类何处而来？又该道往何处？”
“我们的命运最终如何？”
“世界的最终又会如何收场？”
“从你的态度来看，你似乎只想偏安一隅……但说实话，我也挺感谢你的，元素符文的出现，加快了觉醒者发展的进程，至暗者的消亡，促使大部分人在未来将不会牺牲。”
他的声音掷地有力，落在安航身上目光却透露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困惑与好奇。
安航没有说话。
过了良久，他缓缓开口：“安先生，恕我冒昧的问一下，您是人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