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破冰捕鱼

一夜安宁无事。

晚食过后，是平时一样的正常守夜安排，捕鱼不是狩猎，不用去离部落很远的猎场，带几名战士一起去一下就好了。

因为先前羽休猎前带狩猎队前去帮忙捕鱼，战士们基本都会捕鱼了。

但在已经封冻的冬日捕鱼，这还是头一回，都十分感兴趣，却又不敢抱太大希望。

即便是图腾的启示，但冬季资源匮乏的概念深入人心，不亲眼见识一下，确实不太会有概念。

次日清晨，部落众人听着山雉啼鸣醒来，如常操练，祭祀早食。

早食结束之后，羽带上了山菜红鱼，狼牙狼勇狼泉，依然是六人，带上工具和容器，踏着朝阳前往大泽捕鱼。

毕竟是百里石提议的，羽又亲自带队，他当然要跟过去瞅瞅。

大泽中，除了中间大河流水和一些较大的湖泊中心还未冻上，其他的地方冰的厚度已经超过半尺，比手掌竖起来还厚。

部落众人都没有在冰面走动的经验。

红鱼是孩子，身体轻，胆子大，她觉得没有问题，想走上去试试。

羽还是止住了红鱼，他自己先走上去试了试，发现冰面确实挺牢固的，便让众人分散走到冰上，不要聚在一起。

原先都只能在岸上刺鱼诱鱼，还真没试过到小湖中间捞鱼。

羽也只是听元说要在冰上面打个窟窿，至于具体打在哪里，元没说，羽的理解便是随意，看运气。

既然如此，羽叫过红鱼，问道：

“红鱼，你觉得哪里适合打洞？”

红鱼在冰面上来回踱了几步，最后对小湖中心偏东边的一处冰面比较中意。

羽拔出骨矛，在红鱼方才选中的位置划出径长三尺的一个圆。

坚冰被羽的骨矛切断，脱离，羽出手如电，切下这块冰之后，骨矛斜着刺入这块冰，将其挑飞到岸上。

刚被切开的冰窟窿很平静，没有看到鱼。

山菜从狼牙背上的草笼里取出一包兽皮包裹着的草籽野稻。

这本来是山雉的食料口粮，但百里石觉得之前攒的食料挺多的，两只山雉一冬吃不了这许多，拿一点点来打窝也没关系。

其实冬日用腥味更足的驼鹿内脏打窝效果估计更好，毕竟这里的青鱼都是长利齿的。

可惜，驼鹿内脏已经拿去祭河了……

山菜抓出一大把食料，撒到冰窟窿中。

羽又问山菜想在哪里打洞，给山菜也切了个冰窟窿，又给狼勇狼泉也整了一个。

六个人，两人一组，守着冰窟窿。

狼牙对红鱼特别有信心，守在红鱼选的这个窟窿边，眼睛一眨都不眨，看着，等着有鱼出现。

最先有鱼出现的反而是根本没有挑位置，羽问的时候站哪就在哪开洞的狼勇二人的冰窟。

狼勇扎上来一条尺许长的鱼，扁扁圆圆的，有些像鳊鱼。

狼爪依然信心十足地守着红鱼挑的地方。

红鱼却主动往狼勇他们那边走去，狼牙一脸惊讶，却还是守着这个窟窿没有换位置。

却见红鱼将狼勇刚扎上来的鱼开膛破肚，取出内脏，拿到这边洞窟，将内脏丢了进去。

鱼肠缓缓往水中沉下去，沉到快要看不到的时候，一道黑影冲了上来。

红鱼之前便一直握着她的鹿角短矛，这短矛的杆子比较新，盯着冰窟窿。

她在此时果断出手，系着皮索的短矛射入水中，从黑影颈部刺入，一股血水翻涌开来。

狼牙帮着红鱼将鱼拉了上来，这是一条巨大的青鱼，两尺多长，这一条鱼便能炖一锅鱼汤了。

晕开的血水非但没有吓跑其他的鱼，这个窟窿下面反而开始热闹起来，不时有鱼窜过，甚至试图贴着水面溜过。

狼牙也开始出手刺鱼。

红鱼从她扎上来的鱼中挑出两条大的，拿给羽和狼勇：

“用鱼的内脏引，扎中一条之后，血散开，便会越聚越多。”

羽和狼勇接过鱼，如法炮制，将内脏丢到水中。

很快，三个冰窟中都翻涌起来，不时有大鱼被刺中，拖上冰面。

很快，几个草笼便都要满了。

山菜看着一团黑影，猛地扬起扎了下去。

“哧——铿！”

投矛破水，扎中黑影，水中却传出了如同刺在石头上的声音。

投矛被弹开，黑影受到惊吓，便要逃走。

边上的羽见状，再度出手，骨矛刺入水中。

一声闷闷的裂响从水中传出，羽迅速收回皮索，将这个特殊的黑影拖了上来。

尺许长的椭圆躯体上布满岩石一般的花纹，青灰相间。

没有脑袋，躯体前端立起两粒乌黑的眼睛，复杂的口器便在眼睛下面。

八条长腿，一对大螯。

即便身体上刺入一柄骨矛，它也没有死去，长腿弹动，大螯乱夹。

羽和山菜都不认识这是什么，此前捕鱼没有逮到过这样的东西。

另外四人也围了过来，研究起来。

说是异兽吧，也不像，没那么强。

百里石在上面看着这只大螃蟹，外形有些像青蟹，但螃蟹冬天不是会冬眠吗，而且个这么大？

美味啊，就是不知道谁敢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以羽的性格，研究不明白的东西，起码会带回去给元看看，不会随意丢弃。

山菜看着螃蟹，说了句长的真难看。

羽踩住螃蟹，拔出骨矛，按他的经验，从眼睛中间再捅了一矛。

这只螃蟹终于不动了。

羽看了一下，草笼都装的差不多了，最早刺上来的鱼都已经变成冰坨了。

羽便让众人收拾一下，准备返回部落。

随后他自己拖着一笼冰鱼，将螃蟹挑在骨矛上，往岸上走去，示意众人和他一样，先不要将鱼背到背后，以防太重，压破冰面。

这都是来之前元交代的细节。

捕鱼点离部落并不远，很快便能回到部落，百里石也懒得提前和元说了，而是跟着捕鱼队六人，一路晃悠回去。

六人回到部落，在冬日里取得如此多的鱼获，让部落中留守的人都十分惊讶。

将大部分已经冻实的鱼拿到草棚中储存，羽挑着螃蟹前往火塘。

火塘边的大伙都好奇地瞅着羽骨矛上挑着的东西。

百里石正打算和元说一下这是螃蟹。

狼爪便站了起来，显得有些惊讶。

“岩蟹！”

羽和元的目光都望向狼牙那边。

百里石也看了过去，原来狼爪认识，这螃蟹叫岩蟹吗，狼爪怎么有些慌？

狼爪镇定下来，看着巫和首领探究的目光，说道：

“这个是岩蟹，一只两只没啥，可以吃的。

开春之后，有些年份会聚集迁徙，会有更大的个体。

不过部落已经位于大泽最上游了，再往上便是山里，岩蟹倒是没有往这边来过。”

羽瞅了一眼他矛上的岩蟹。

虽然这东西待在水里，但这么多脚，在陆地上行动肯定没有任何问题。

但这样的东西即使上岸，也没有什么威胁吧。

狼爪补充了一句：

“这东西聚集起来，数量很惊人。”

羽有些重视起来，任何东西一旦数量大到一个量级，都会形成威胁。

不过，杞人忧天倒也不必要。

羽扬起骨矛上的岩蟹，说道：

“没事，暂时只是一种食物而已，狼爪你吃过？教一下大家怎么弄吧，想尝的人可以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