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青帝移种斩龙吟

剧痛。

独孤卿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紫晶的寒毒与青帝种的金芒在血脉中厮杀，每一寸经络都仿佛被烈火灼烧后又浸入冰窟。她看见程默倒下的身影，看见三姐——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刘若棠了——鳞片覆盖的脸上露出狰狞笑意。

“终于......“三公主的声音夹杂着鳞片摩擦的刺响，“青帝血脉......“

独孤卿的手指深深抠进地面。紫晶的毒素正在侵蚀她的意识，眼前浮现出无数破碎的画面——

燃烧的道观。

父皇年轻时的脸，手持染血的长剑。

还有......一个被种在祭坛中央的婴孩，心口跳动着青色光晕。

“容器......“她突然明白了。

三十年前那场血案，根本不是道门叛乱。是父皇亲手将龙怨的一部分剥离，封印在道门圣子体内。而那个婴孩，就是程默。

青帝种突然光芒大盛！

它悬浮在独孤卿胸前，根系般的金丝探出，扎进她被紫晶侵蚀的伤口。难以想象的庞大信息涌入脑海——

《兵形》缺失的最后三式。

龙怨封印的真实位置。

还有......天子剑的真正用法。

“啊——！“

她仰天长啸，声浪震碎周身瓦砾。插在不远处的佩剑自行飞入手中，剑身纹路与青帝种的金丝完美对接。三公主的利爪已至面门，却在触及剑锋的刹那如遭雷击！

“第一式，“独孤卿的声音带着双重回音，“断鳞。“

剑光如银河倾泻。这一剑没有任何花巧，纯粹的力量劈开空气，在三公主胸前划出十字裂痕。青鳞破碎处没有流血，只有无数紫晶碎末喷涌而出！

三公主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她的身体开始崩溃，鳞片一片片剥落，露出下面蠕动的紫黑色藤蔓。学宫各处正在厮杀的被寄生者同时僵住，仿佛被这一剑斩断了无形的连线。

独孤卿没有停顿。她跃上半空，剑锋引动天光——

“第二式，摧心。“

剑尖刺入三公主眉心。没有阻力，就像刺进一潭死水。但下一刻，以剑锋为中心，三公主的躯体开始急速结晶化！

“不......可能......“三公主的喉咙里挤出最后几个字，“天子剑......应该已经......“

“第三式——“

独孤卿握剑的手突然被另一只温暖的手覆上。程默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尽管面色惨白如纸，掌心却依然滚烫。

“——斩龙。“

两人的手共同推动剑锋。青帝种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顺着剑身全部灌入三公主体内！

结晶化的躯体轰然炸裂。

冲击波横扫整个学宫，所有被寄生者同时倒地。天空中的乌云被撕开一道口子，北斗第七星的青光骤然熄灭。

独孤卿跪倒在地，青帝种在她心口生根发芽的灼痛尚未消退。她看向程默——少年胸前的青纹已经消失，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疤痕。

“结束了？“她哑声问。

程默望向皇陵方向，摇了摇头：“龙怨本体还在......“

话音未落，大地突然剧烈震动！远处皇陵所在的山脉开始崩塌，一道青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光柱中，隐约可见某种庞然大物的轮廓正在舒展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