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上白裙

水猴子？

林元看了眼水中倒影。

青面獠牙，满身绿毛，脑袋秃秃……

捏嘛的，还真是只水猴子。

【正在随机先天气运。】

林元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我都成水猴子了，总得给我来点给力的气运吧？

【先天气运：老实猴。你是一只老实的水猴子，很容易让对方相信你。维持猴设，善缘概率增加。】

【先天气运：勤能补拙。只要努力，就有收获。】

“……”

林元觉得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这个游戏了。

又老实，又努力，简直就是天生牛马圣体。

【你的家族，在大焱和妖域接壤的边陲。】

【你是家族里年纪最小，身体最虚弱的一只水猴子。】

【平日里，家族其他族人都会成群结伴地到江里，拉船上的人下水游泳。】

林元眼前浮现出一艘江上小船。

几只身强体壮，凶神恶煞的水猴子，怪叫着拽着船上游人的衣裳，有女人，有孩子。

他们表情惊恐，拼命挣扎，却根本不是这些妖怪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拉到江里去。

不多久，水中就冒出一连串混着血色的气泡。

林元擦了把冷汗。

好家伙，这么个游泳啊。

【你不喜欢这种生活，所以每次行动，都只是在一旁假装很忙。】

【你询问你的父母，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

【你的父母理所当然的告诉你，不这么做，就没有东西吃，没有钱财用。】

【他们还告诉你，人族做的坏事更多，他们把其他妖族赶尽杀绝，取下妖族的骨骼做成武器，割下妖族的头颅当做装饰。所以你们吃他们，天经地义。】

【你觉得父母说得似乎有道理，却又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不对。】

【同族的人逐渐对你有了意见，他们觉得你不出力，却能白白享受族群的庇护，不公平。】

【终于一日，父母让你和他们一起去见一趟族长。尽管努力掩饰，但你还是能看出来父母眼中的难过。】

【你见到了族长。】

林元抬头，看着坐在石椅中那只浑身长毛，老态龙钟的水猴子。

尽管年龄很大，可它的眼神却十分锐利，让林元很不自在。

【族长告诉你，现在很多族人要求把你流放，甚至要把你处死。】

【你的父母拼命求情，族长才压下其他族人的愤怒】

【他说，如果还想留在族群里，那你就要单独去拉一艘船的人，下来游泳。】

【对此，你会选择：】

【1、答应族长的要求，独自一人前去拉人下水。】

【2、拒绝族长的要求，选择被流放。】

【3、答应族长的要求，但是请求父母的帮助。】

林元看着眼前的三个选项。

拒绝肯定就是被流放，他现在离了族群不是等死，就是要独自拉人下水。

早晚都要拉人下水，不如现在就去搏一搏。

至于选项三，林元想了想还是放过了。

自己现在可是只“老实猴”。

林元现在所有逆天改命的希望，都寄托在系统说的“善缘”上了。

于是林元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你答应了族长的要求，一个人来到了江中，寻找自己的猎物。】

【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江上静静悄悄，一条船都没有。】

【你等了很久，终于看到远处开来一条大船。】

林元浮在水里，看着那条缓缓驶来的大船，桅杆高竖，数只船桨卷起阵阵浪花。

大船的船楼之上，是一个开阔的亭子。

一个穿着白裙的女人，慵懒地倚着栏杆，看向远处。

江风吹过，那袭素白裙被风揉乱，露出惹人遐想的白皙小腿。

“嘶，这风真白……”

林元有些看入神了。

船很快就近了，于是林元看得更清楚了些。

云纱束腰勒出女人雪腻丰盈的腰肢，她用手托着下巴，襟口的珍珠扣只系了一半，宽松处露出绵软堆雪，沉甸甸地压在栏杆上，随着江水晃荡，活色生香。

那张脸，七分妩媚，两分神秘，还有一分若有似无的危险气息，但毫无疑问，那是张绝美到近乎无暇的脸。

在她身后，站了七八个全副武装的守卫，还有几个侍女在她身旁，轻轻摇着扇子，毕恭毕敬。

【你发现了一艘船，你的选择是：】

【1、尝试上船，拉人下水。】

【2、按兵不动，等待下个合适的目标。】

【3、和女人打招呼，试图用你帅气的面庞俘获她的芳心。】

林元并没有想多久。

这么一艘大船，还有全副武装的守卫，自己上去怕不是要被生吃猴脑。

至于选项三……

林元低头，看了眼水里自己的倒影。

只能说，在水猴子里，自己算是英俊的。

【你察觉船上的女人非比寻常，所以决定等待下个更合适的目标。】

【就在你等待的时候，从江水尽头快速地驶来五艘渔船，很快来到了大船边。】

【船上的侍卫举刀，警告渔船离远些，莫要惹了船上贵人清静。】

【但从渔船非但没有远离，反而抛出几条钩锁，勾住了大船。】

【从五艘船上冲出数十个蒙面人，他们衣衫褴褛，手中拿着粗劣的砍刀和长枪，沿着钩锁爬上船去。】

【船上传来怒喝和惨叫，混杂着金属碰撞的鸣响。】

【接二连三有人落入水中，有侍卫，也有那些蒙面的人。】

【大船停在了原地，江水被染红了，一具又一具尸体浮出水面，飘在你周围。】

【船上的杀喊声终于停止，你看到那个女人被逼到了栏杆边。】

林元抬头，看着那个到了绝境的女人。

她背靠着拉杆，白裙上已经沾染了飞溅的血渍。江风吹起她的长发，露出白皙如玉的脖颈。

仅剩的七八个蒙面人围着她，一点一点向她走近。

“妈的，可算逮到了！”

“该她倒霉，等下老子就办了她！”

“那狗官，还真会享受，找了个这么俊的媳妇。等完事，把她脑袋割了，给那狗官送回去！”

女人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似乎被吓傻了。

【船上的人遇到了危险。你的选择是：】

【1、当做啥也没看到，沉进水里，等下个目标出现。】

【2、从水上捞回去几具尸体，当做是自己做的，回去交差。】

【3、上船帮助这个女人。】

林元有些纠结。

按照眼下的情境，最好就是随便拉几具伤口不明显的尸体，回去就说是自己做的。

但一是自己是个“老实猴”。

二是……

他的二弟告诉他，选第三个。

没办法，大头可能会欺骗你，但小头永远不会。

自己可是在游戏里，玩游戏图个什么，难道不就是图个爽？

在现实里看到别人遇险，林元肯定不会贸然出手相助，顶多打个报警电话。

可是在游戏里，难道不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杀就杀，想救就救，管你说我是战犯还是圣母，关你屁事。

不然我玩什么游戏？

想到这儿，林元不再犹豫。

【你觉得自己应该帮助这个女人。】

【你敏捷地爬上了船，从那群人身后发起突袭。】

“卧槽，什么东西！”

“水猴子，是水猴子！”

【你的突然出现，让这群暴徒措手不及，转眼就有两个暴徒倒下了。】

【但因为你太弱了，所以你很快就被捆起来了。】

淦……

林元被五花大绑捆在地上，他脸贴着地，第一次和女人面对面。

奇怪的是，女人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

她反倒歪着脑袋，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己，最后竟然笑了起来。

江风骤起，女人裙裾飘扬，一笑生花。

然后，她看着林元，眨了眨眼，开了口。

“诶，你说，你和他们，我先杀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