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武魂血月
红尘垂眸睨着面前的小丫头，眼底泛起一丝冷冽：“我没让你离开？怎么还像尾巴似的跟着？”
小丫头瑟缩了一下，双手绞着衣角，指节泛白：“我……我真的没地方可去了。”她的声音发颤，像是风中摇晃的烛火。
“能从两个二环魂师手里脱身，你绝非寻常人。”红尘双臂抱胸，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气息，“何苦揪着我不放？”
“我的家族被国王扣上造反的罪名……”小丫头的声音突然哽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族人四处奔逃，路上……父母和亲人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人……”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几近呜咽。
“哪个王国？”
“天斗帝国的附属国，汉德斯克王国。”
红尘眉头微蹙，在记忆深处搜寻，却一无所获。片刻后，他继续追问：“你的武魂是什么？”
“血月。”小丫头吸了吸鼻子，深吸一口气，周身魂力骤然翻涌。刹那间，一轮猩红如血的圆月在她背后缓缓浮现，诡谲的光芒直冲天际，竟引得夜空中的明月也染上了一层妖异的血色，云层翻涌，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
“变异武魂……”红尘的目光瞬间锐利如鹰，死死盯着少女苍白的脸，“你姓张？”
小丫头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缓缓点头：“是……您怎么知道？”
红尘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前世的记忆，好像哪个人重要的人物也拥有着与月亮相关的强大武魂，也姓张。
可任凭他绞尽脑汁，那些模糊的片段始终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头疼……”他揉了揉太阳穴，将纷乱的思绪抛到脑后，神色再次恢复冷漠。
“小女孩你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你就算有报酬，也不应该跟着我。我之所以问你的身份，只是略备的好齐。”
“但是好奇改变不了一切！”
说着红尘也不打算继续呆在这里了，拿起一旁的背包，瞬间上的果子就四散滚落。
可是红尘刚还没走两步，刚刚那个小丫头，挡在他面前。
红尘开口道，“小丫头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是真觉得我对一个小女孩下手。”
小丫头摇摇头，“我，我知道，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小丫头，这个世界上不是任何可怜，都会有人帮助的。我能杀死两个二环，但是如果是王国要让你家族灭族，虽然说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你觉得王国派出去的人没有回来，不会起疑心吗？”
“这次是二环，下次可能就是四环、五环，甚至最高可能会出现七环魂圣。”
“你又是如何觉得我一个人能够对抗的了七环。”
小丫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但是我感觉你身上比我见过的那些强者，还要神秘的多，我只能如此了。”
“我不求大哥哥，帮我什么？只希望大哥哥，能指点我修炼，让我手刃仇人。”
红尘看着他说道，“你可以去找那些学院，比你十几岁的天赋，就拥有二环的修为，有的是大把学院抢着要。”
小丫头摇摇头，“没用的，我们家族活着的人都被下了通缉令，正规学院根本没有办法加入，就算可以需要的报名费对如今的我来说也是天价。”
“所以我想求大哥哥，教我修炼，让我可以报仇，我身上没有什么东西，只剩一条命了。”
“如果我报仇成功，为了我给大哥哥当牛做马。”
“要是你死在报仇路上呢？“红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嘲讽，“你以为自己和族人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罢了。今天是你们张家，明天就会有李家、王家。在这天地间，人命如草芥，别把自己看得太重。“
小丫头，一时语塞，确实，如今他根本说不出什么。
“你觉得你自己很重要吗？你觉得你家族的人很重要吗？这个世界上活着人哪个人很重要？”
“就如同你们家族，说白了，也不过是政权的玩弄，今天是你们家族灭了，明天后天就会有下一个家族，循环往复。”
“天地之间人生来就是渺小的，不要认为自己很重要。”
“还有你想报仇就想报仇，想死就死，跟我没关系。”红尘说完就越过小丫头离去，“滚吧。”
小丫头在红尘离开之后，身体一软倒在了地面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天空。
………
此后七日，红尘的脚步丈量过两座城墙高耸的大城，也掠过炊烟袅袅的村落。
身后总有一抹灰扑扑的身影，像尾无家可归的小狐狸，以十米为界，固执地缀在他身后。
晨光初现时，他背包上常滚落带着晨露的野果；途经市集时，不知何时便多出油纸包着的热包子，可他连拆都不拆，任由食物在行囊里渐渐干瘪。
少女总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用脏兮兮的粗布裙摆裹住膝盖，时而混在乞丐堆里分食残羹，时而在铁匠铺抡起比她还高的铁锤。十二三岁的单薄身躯里，藏着二环魂师的锋芒。
那些心怀不轨的地痞凑上来时，她背后血色圆月骤然亮起，猩红光芒映得眼瞳发亮，如困兽般扑咬。拳脚相搏间，她的武魂化作利爪撕开对方衣襟，却在最后关头收了力道，只夺走钱财便踉跄着退开，颤抖的指尖还沾着对方的血。
红尘的目光偶尔扫过街角蜷缩的身影，却始终未停驻。
直到暴雨如注的黄昏，浑身湿透的少女踮着脚将油纸包的糕点轻轻放在他桌上，转身便冲进雨幕。她倚着客栈斑驳的土墙，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衣领，单薄的身子在狂风中抖得像片枯叶。
次日清晨，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迷迷糊糊的少女猛地惊醒，望着那道即将消失在街角的身影，顾不上发麻的双腿，跌跌撞撞追了上去。
沾着泥浆的裙摆扫过青石板，像条挣不断的绳索，将两个孤独的灵魂悄然系在一起。
红尘一路上能注意到，但也只是注意到并没有去多管闲事。
这一天外面瓢泼大雨，不敢多花魂币的小丫头把两块糕点放红尘坐的桌子上就迅速跑出去了。
因为大雨，又不敢多花费钱财，就站在外面的屋檐下躲雨。
到了第二天小丫头已经迷迷糊糊的靠在墙边睡了过去。
这时客栈的门被打开，发出嘎吱声，红尘走了出去，听到声响小女孩从迷糊中醒了过来，看着逐渐走远的红尘立刻跑了过去，跟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