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善斋《尚书》十诰章句集解(全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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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贤附势,实繁有徒

1.《尚书注疏》卷七《商书》

(汉)孔氏传,(唐)陆德明音义,(唐)孔颖达疏

简贤附势,实繁有徒。

传,简,略也。贤而无势则略之,不贤有势则附之,若是者繁多。有徒,众,无道之世所常。

音义,繁,音烦。

2.《书传》卷七《商书》

(宋)苏轼撰

(归善斋按,见“夏王有罪”)

3.《尚书全解》卷十四《商书》

(宋)林之奇撰

简贤附势,实繁有徒。肇我邦于有夏,若苗之有莠,若粟之有秕。小大战战,罔不惧于非辜,矧予之德,言足听闻。

此言桀之矫诬,亦足以惑其众,而致其党类之盛也。简,略也。《孟子》曰,“我欲行礼,子敖以我为简”,简有忽略之意。言桀之众,贤而无势,则忽略之;不贤而有势,则附之。若是者繁多,有徒众。盖桀,君也,其势尊。小人之欲同恶相济者,则附之。其视汤之贤,则忽略而不容也。夫唯桀之众其盛如此,则汤于是时,以贤见疾,可谓甚危矣。故于是言,我商家国,于有夏之初,已为桀所恶,欲见翦除,如苗之有莠,如粟之有秕,恐被锄治簸扬矣。以桀喻苗粟,以汤喻莠秕,此但言势之危。而立于此时,必不见容也。薛氏、曾氏诸家,皆以苗粟喻汤,莠秕喻桀,言商为桀政所乱,然与下文不相属,今所不取,只当依先儒说也。桀之初,既视我商家,若苗粟莠秕,欲锄治簸扬之矣。故我商家大小危栗,唯恐以无罪见灭也。肇我邦于有夏,犹未盛也,而且惧以无罪见灭。况我之道德善言,听闻于天下,宜其愈见疾也。《史记》曰“桀不务德而武伤百姓,百姓弗堪,乃召汤而囚之夏台”。夏台之囚,虽不见经,然以仲虺之言观之,则知《史记》之言不虚矣。桀之恶汤而欲杀之,至于囚于夏台,而几不得脱。汤之伐之迹,近于有挟也。而汤曾不以为嫌,仲虺且以是而释其惭德者,将天命明威,救生民涂炭之命,所系甚大,而不敢赦也。

4.《尚书讲义》卷七《商书》

(宋)史浩撰

(归善斋按,见“仲虺乃作诰”)

5.《尚书详解》卷十《商书·仲虺之诰》

(宋)夏僎撰

(归善斋按,见“夏王有罪”)

6.《增修东莱书说》卷七《商书·仲虺之诰第二》

(宋)吕祖谦撰,(宋)石澜增修

简贤附势,实繁有徒。肇我邦于有夏,若苗之有莠,若粟之有秕。小大战战,罔不惧于非辜,矧予之德,言足听闻。

上先言天命。“简贤附势”以下,方言人事。自“唯王不迩声色”言汤之德。自“佑贤辅德”,又戒汤为君之事。此一篇之次第也。当桀之时,小人为群,见汤之贤,则简忽之;见桀之势,则亲附之,小人之常态也。当此之时,肇造我邦,其在有夏。“若苗之有莠,若粟之有秕”,言桀之徒,视汤为莠为秕。其势不能两立。“小大战战”而惧非辜者,惧其以贤而害于势也。况我之德言,已足听闻而不可掩乎,言名誉之彰听闻已多,尤为不安。

7.《尚书说》卷三《商书·仲虺之诰》

(宋)黄度撰

简贤附势,实繁有徒。肇我邦于有夏,若苗之有莠,若粟之有秕。小大战战,罔不惧于非辜。

虐而邪之“丑正”,乃亦如是。有德则兴,无德则亡,不可得而私,故谓之天位。尧舜授受,汤武放伐,本一道耳,岂尝有私意哉。桀唯失德,而后天命改授,乃不自省畏,而欲铲商去之,是尚可与言尧舜荐贤之事乎?汤之诰万邦曰,尔有善,朕弗敢蔽,罪当朕躬,弗敢自赦,唯简在上帝之心。故夫子诵其言。桀既私留大位,而同恶助之,将贼害贤德,故小大之民,无不战战,惧陷非辜。桀暴乱天下,天下所恃者,汤而已。汤亡谁拯其乱哉?此商师之所以遂出也。《史记》自孔甲以来,诸侯多畔夏。桀不务德,而汤伤百姓弗堪,乃召汤而囚之夏台,已而释之。桀放而死,谓人曰,吾悔不杀汤,使至此。

8.《絜斋家塾书钞》卷五《商书·仲虺之诰》

(宋)袁燮撰

(归善斋按,原缺)

9.《书经集传》卷三《商书·仲虺之诰》

(宋)蔡沈撰

简贤附势,实繁有徒。肇我邦于有夏,若苗之有莠,若粟之有秕。小大战战,罔不惧于非辜,矧予之德,言足听闻。

秕,卑履反。简,略;繁,多;肇,始也。战战,恐惧貌。言“简贤附势”之人,同恶相济,实多徒众。肇我邦于有夏,为桀所恶,欲见翦除,如苗之有莠,如粟之有秕,锄治簸扬,有必不相容之势。商众小大震恐,无不惧陷于非罪。况汤之德,言则足人之听闻,尤桀所忌疾者乎。以苗栗喻桀,以莠秕喻汤,特言其不容于桀,而迹之危如此。《史记》言桀囚汤于夏台,汤之危屡矣。无道而恶,有道势之必至也。

10.《尚书精义》卷十五《商书·仲虺之诰》

(宋)黄伦撰

简贤附势,实繁有徒。肇我邦于有夏,若苗之有莠,若粟之有秕。小大战战,罔不惧于非辜。矧予之德,言足听闻。

无垢曰,简忽贤者,趋附权势。观望权势之心,如鹰如犬,以陷害君子,使桀召汤而囚之夏台,几不免。盖汤在众乱之中,翘然独秀,夐然独异,若苗之有莠也,粟之有秕也。群小疾视,谁不欲芟除播荡之,以快其不肖之心。凡从汤之号令,以为君子者,小大战战,无不惧乎非辜。矧我汤之德日新,汤之言日著,言行如此,四方听之者,闻之者,无不称颂而归向,则汤之迹愈危矣。

东莱曰,桀之时,天下小人成群,见汤之贤,则简忽之;见桀在天子之位,则附亲之。此小人之常态。当此时,肇造我邦于有夏,若苗之有莠,若粟之有秕。自常理论之,则汤邦之人,当为苗为粟;桀众当为莠为秕。今小人却看汤人为莠为秕,而桀人为苗为粟。盖主人不憎盗,而盗憎主人,其势未有两立者。

11.《尚书详解》卷十一《商书·仲虺之诰》

(宋)陈经撰

简贤附势,实繁有徒。肇我邦于有夏,若苗之有莠,若粟之有秕。小大战战,罔不惧于非辜,矧予之德,言足听闻。

此又言桀之忌汤,若汤不放桀,则必为桀所害。“简贤附势”者,言桀之党,与桀同恶者,见贤则简忽之,见势位之崇,则趋附之。“实繁有徒”言,其党之众也。“肇我邦于有夏”,谓我商家始基于夏之朝,自夏朝观商,如苗中之莠,粟中之秕,未尝不亟欲去之,故我商邦小大之臣,皆战战恐惧,恐以其非罪而受戮。况予之德与其言,足以听闻,谓天下皆见闻汤之德与其言,则桀必忌汤,而有害之之心,桀安可不伐哉?

12.《融堂书解》卷五《商书·仲虺之诰》

(宋)钱时撰

(归善斋按,见“夏王有罪”)

13.《尚书要义》

(宋)魏了翁撰

(归善斋按,原缺)

14.《书集传或问》卷上《仲虺之诰》

(宋)陈大猷撰

(归善斋按,未解)

15.《尚书详解》卷四《商书·仲虺之诰第二》

(宋)胡士行撰

简(桀党简忽)贤(汤之贤)附(依)势(桀之势),寔(实)繁(多)有徒(党)。肇(始)我邦(商国)于有夏(夏世),若苗之有莠(似苗草),若粟之有秕(莠实)。小大(商民小大)战战(惧色),罔不惧于非辜(无罪被辜)。矧予(汤)之德(有诸中),言(形诸外)足听闻(不可掩)。

此言桀囚汤于夏台也。汤在夏季,桀党恶之,如苗粟之莠秕,欲锄簸之。商人深恐非辜,况汤德日著,尤宜为恶党所忌恶乎?

16.《书纂言》

(元)吴澄撰

(归善斋按,无此篇)

17.《书集传纂疏》卷三《朱子订定蔡氏集传·商书·仲虺之诰》

(元)陈栎撰

简贤附势,实繁有徒。肇我邦于有夏,若苗之有莠,若粟之有秕。小大战战,罔不惧于非辜。矧予之德,言足听闻。

简,略;繁,多;肇,始也。战战,恐惧貌。言“简贤附势”之人,同恶相济,实多徒众。肇我邦于有夏,为桀所恶,欲见剪除,如苗之有莠,如粟之有秕,锄治簸扬,有必不相容之势。商众小大震恐,无不惧陷于非罪,况汤之德言,则足人之听闻,尤桀所忌疾者乎?以苗粟喻桀,以莠秕喻汤,特言其不容于桀,而迹之危如此。《史记》言桀囚汤于夏台,汤之危屡矣。无道而恶,有道势之必至也。

纂疏:

陈氏曰,德言令闻也。

18.《读书丛说》卷五《仲虺之诰》

(元)许谦撰

(归善斋按,未解)

19.《书传辑录纂注》卷三《商书·仲虺之诰》

(元)董鼎撰

简贤附势,实繁有徒。肇我邦于有夏,若苗之有莠,若粟之有秕。小大战战,罔不惧于非辜。矧予之德,言足听闻。

简,略;繁,多;肇,始也。战战,恐惧貌。言“简贤附势”之人,同恶相济,实多徒众。肇我邦于有夏,为桀所恶,欲见剪除,如苗之有莠,如粟之有秕,锄治簸扬,有必不相容之势。商众小大震恐,无不惧陷于非罪。况汤之德言,则足人之听闻,尤桀所忌疾者乎?以苗粟喻桀,以莠秕喻汤,特言其不容于桀,而迹之危如此。《史记》言,桀囚汤于夏台,汤之危屡矣。无道而恶,有道势之必至也。

辑录:

问,“矧予之德,言足听闻”,据古注云,道德善言,某窃意“言足听闻”自当作句,言吾之德,言之足使人听闻,彼安得不忌之,未知是否?先生曰,是。贺孙。

纂注:

林氏曰,桀召汤而囚之夏台,以战战惧非辜之言观之,史不虚矣。

陈氏经曰,德言令闻也。

20.《尚书句解》卷四《商书·仲虺之诰第二》

(元)朱祖义撰

简贤附势(奈何时人忽汤之贤,依桀之势犹不之悟),实繁有徒(实繁众其所有徒党)。

21.《尚书日记》卷七《商书·仲虺之诰》

(明)王樵撰

“简贤附势”至“言足听闻”。孔氏曰,简,略也。贤而无势,则略之;不贤有势,则附之。若是者,繁多有徒众。始我商家国于夏世,欲见翦除,若莠生苗,若秕在粟,恐被锄治簸扬。商家大小忧危,恐其非罪见灭。矧,况也。况我之德言,足听闻乎?无道之恶有道,自然理也。

按仲虺之言,此非以其必不相容,而汤之先发制人为得计也,亦曰汤之一身,乃天人所倚赖,使南巢之师不举,则必见翦除于桀,将失天人之望尔。

“小大战战,罔不惧于非辜”,指当时为善不党桀者言也。余且如此,矧汤之善声,尤昭著,而尤桀之所忌者乎?昔司马迁谓,西伯阴行善,后儒皆笑其陋,然以事势言之,当时若行迹显显,必不见容。观纣醢九侯,脯鄂侯,文王只一窃叹,便至羑里之囚。而况日有足听闻之声,入于凶人所恶闻之耳乎?但谓文王为此,而韬晦其迹,则不可尔。大小,蔡传专指商众言,似未是。观下文,以“予”对言,“予”者,我商也,则“小大”,乃当时小大庶邦尔。

22.《日讲书经解义》卷四《商书·仲虺之诰》

(清)库勒纳等撰

简贤附势,实繁有徒,肇我邦于有夏,若苗之有莠,若粟之有秕。小大战战,罔不惧于非辜,矧予之德,言足听闻。

此一节书,言桀之忌汤已甚,而汤之得民愈深也。简,谓简慢;繁,谓众多,肇,始也。仲虺曰,夏王既已不道,而其所任用者,又皆简慢贤哲,阿附权势之人,同恶相济,徒众实多,其不与恶相党比者,独我邦耳。故我商始造邦于有夏之间,为桀所忌,如禾苗中之有稂莠,必遭锄治;谷粟中之有糠秕,必被簸扬。其深加嫉恶如此,所以我商之众无小无大,皆战战危惧,唯恐以无罪而受其祸。盖彼既恃势以慢贤,则贤者必为其所忌,而欲见翦除如此也。况我王之德,尽善尽美,但一称述,又皆厌足人之听闻,而为人所悦服,岂不尤为桀所忌乎?则今日之伐夏,非特奉天讨,亦以从人愿也,何惭之有哉?盖好善恶恶者,天之常理,人之常性。桀好简贤附势者,而恶汤,反天之常,拂人之性,欲不亡得乎?

《蔡氏传旁通》卷三《商书·仲虺之诰》

(元)陈师凯撰

《史记》言,桀囚汤于夏台。

索隐云,狱名,夏曰“均台”。皇甫谧云,地在阳翟是也。阳翟,元属许州,今属均州。

《尚书考异》卷三《仲虺之诰》

(明)梅

实繁有徒。

《左传》昭二十八年叔游曰,《郑书》有之“恶直丑正,实蕃有徒”,杜注,《郑书》古书名。张霸之伪也多遗,古文之搜也已严。又襄三十年子产曰,《郑书》有之安定国家,必大焉先。

《书经衷论》卷二《商书·仲虺之诰》

(清)张英撰

(归善斋按,见“唯王不迩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