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终章：王只需端坐在王座上
小男孩轻轻走来，黑色的晚礼服领口扎着一朵素白的领花，脚步轻盈的迈进，高雅的好像生来就不曾踩过尘埃。
狂风绕行，雷雨皆避，巨石之前一片平静。
“哥哥，要交易吗？”
小男孩站在王座之前，背对着奥丁向着路明非问道。
奥丁熔金般的黄金瞳抬起。
路明非只是面色平静的轻轻抚摸着身旁的屠龙大剑。
看着面色平静的路明非，小男孩脸上满是复杂，轻轻的叹息，像是遗憾，又像是欣慰。
小男孩缓缓的坐到路明非身旁，小脸肃穆，路明非收回手掌端坐，巨石之上，二人身影恍如一人。
“二位，真是好久不见啊！”奥丁说。
“卑贱的逆臣也敢面见君主，奥丁，龙血喝坏脑子了吗？”
小男孩微扬头看向奥丁，面色肃穆宛如君王。
路明非端坐于巨石之上，面色平静，语气空灵：
“觐见吧，奥丁。”
数十道强烈的金光射出，恢复过来的鳞甲生物如同侍卫般拱卫在奥丁身周，嘴角大张向着敢于亵渎神明的二人怒吼。
奥丁金色的瞳孔如同巨灯一样照亮夜幕。
路明非和小男孩面色平静的坐在巨石上，眼瞳漆黑深邃。
低贱的血统才需要璀璨的黄金瞳来证明自己，王...只需端坐在王座上。
对视良久，奥丁轻轻叹息。
高架桥尼伯龙根开始溃散，风停、雨歇。
星星点点的亮光点缀在夜空之中。
轻柔的微风拂过江面，水波轻轻的在高架桥立柱边荡漾。
高架桥上一片寂静，顶上昏黄的灯光反射在黝黑的路面上。
“总算把奥丁那老小子吓走了。”路明非伸了个懒腰，捡起地上破碎的面具。
面具呈铁青色，青铜一体浇筑而成，神秘的符文像藤曼一样刻印在上面，整张面具只有独眼一个孔洞。
破碎的状态下，依然有股莫名的吸引力，仿佛戴上就能拥抱整个世界。
“做的不错，臭弟弟，就暂时原谅你之前的不请自来了。”
小男孩精致的小脸皱了皱，对于这个称呼有些无奈，“哥哥，魔鬼做交易可不允许赔本啊，下次交易我会收取利息哦。”
路明非耸了耸肩显得毫不在意，脚步抬起走向重伤的楚子航。
引擎盖上的楚子航英俊的脸庞如同死人般僵硬，头发上黑褐色的血水早已凝固，胸口有着巨大的血洞，整个人散发出阵阵腐朽的死气。
路明非静静的站着，垂下的头颅被发丝遮蔽。
他没有能救回这个已经开始腐朽的男人的能力，大剑再利也只是凶器，救人要比杀人艰难一万倍。
“哥哥，要交易吗？用你1/4的生命交换足以救回他的能力。”小男孩轻轻的说。
“这么黑？一开口就要1/4。”
“哥哥的那个可以看到未来的能力应该告诉你了吧，你身体里有股至上的本源，就拿那个换。”
小男孩仰着头看向路明非，顶上的黄光将他的脸庞照映的一半黑一半白：
“当然也不仅仅是救活一个人的能力，交易后哥哥拥有的力量能在死神手上抢人。”
“这么好，代价呢？”
“我已经说了，哥哥1/4的生命。”
路明非低下头和小男孩对视，男孩稚嫩的小脸上带着标准的推销员的热情笑容，眼神却如深海般平静。
“你在说谎。”路明非言语笃定。
小男孩脸颊僵硬了一瞬，慢慢低下头，然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所以哥哥是拒绝了吗？几千年了，哥哥总是拒绝交易。”
“几千年还是几百年我现在不记得，不过现在可以换个方式交易。”
小男孩脸颊再次扬起，小脸上悲伤和喜悦参杂，说不清的感觉，下一刻头顶一沉。
“这个面具我看是个好东西，你俩很明显认识，我就拿这个和你换楚子航一条命怎么样？他那命我看也没多值钱。”
路明非轻轻揉搓着小男孩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捣乱的大手直接将发型破坏，这时的小男孩才有了些符合面貌的稚气。
“不是叫我哥哥吗？给个面子啦。”路明非讨好的说着。
“哥哥，为什么不愿意交易呢？交易以后拥有我给予你的力量，再见到奥丁就不需要虚张声势了啊。”小男孩无奈的说，“最后的“终焉”即将归来，单凭这把大剑是不可能...”
手掌微微用力，男孩的小脑袋被轻轻抬起，路明非直视眼前困惑的小男孩。
男孩漆黑的眼瞳中倒映出脸色异常认真的路明非。
“牺牲任何一个人为代价所获得的力量只会成为囚禁自己的监牢，我不在乎这具身体里潜藏的力量，我去大不列颠也不是去旅游了，敌人什么的直接斩断就好了，我不需要任何人为了我而牺牲。”
“以后不要说交易生命的话了，我不会同意的。”路明非说的斩钉截铁。
小男孩偏过脑袋，撇了撇嘴，手臂伸出接过奥丁的面具，身影开始消散。
“这次的交易是‘不要死’，哥哥的口谕能赐予视线内任何重伤之人生还的希望。”
黑暗。
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视线中一片虚无。
楚子航感觉自己置身于万米深海里，绵延不尽的黑暗将他牢牢包围。
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也感受不到生命的跃动。
“是死了吗？”
没有回应，在这片虚无之地连声音都无法跳动。
“真是废物啊，又连累了一个人为了你而丧命！”楚子航轻轻的叹息。
虚无的空间内，唯有思维可以活动，记忆片段开始闪烁。
铅色的乌云被推了过来，天空几分钟内就黑了下来，成吨的水从天际倒下。
冷漠的男孩默默的看着操场上各找各家娃的嘈杂情况，妈妈和姐妹们在商场购物，他又不想联系‘爸爸’。
犹豫了一下，他掏出手机缓缓打字，“雨下的大，能来接一下我吗？”
虚无的黑暗中，楚子航轻轻的念出屏幕上的信息：
“爸爸，雨很大，可以来接我吗？”
“可以可以，马上到。”
氙灯拉出两道雪亮的光束，迈巴赫刺破雨幕闯入校园接走了冷漠的男孩。
“衣服湿了吧，我给你把座椅加热打开，谁用谁知道，舒服的要死。”男人又开始吹嘘他的车。
冷漠的男孩冷冷的刺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