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章 宁翎,我的!
“不要!”
宁翎急地抢夺手机,宁执均微微侧身,她扑了个空,人失去平衡朝大理石的桌面上摔去。
宁执均在气头上,等他反应过来,长手擦过她衣角,只抓住了风。
“阿翎!阿翎!”宁执均呲目欲裂,一把丢掉手机,把磕到桌上晕过去的女孩捞进怀里。
砰——
宁执均抱着宁翎一脚踹开后台的侧门。
一路狂奔,他奔至餐厅内,睨了一眼从人堆爬起来的江鹤砚,很快消失在餐厅里。
有几个差点被江鹤砚打死的保镖见状,连滚带爬地起来,急忙追了出去。
混乱的餐厅逐渐寂静,空气中飘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躲在吧台后面的店员,颤颤巍巍站起来。
一开始,宁执均只说把这里包场,没说要揍人。
所以,大批人冲进来的时候,店员们全慌了,在打起来的瞬间四散而逃。
现在餐厅静下来,他们才敢冒头。
“请问你还好吧,我给你报警?”
报警?真想报警到现在?蛇鼠一窝。
江鹤砚拳头滴血,丹凤眼格外阴鸷地盯着说话的人。
就在对方以为他要发脾气,做好准备要跑,江鹤砚从口袋摸出一包未开封的烟。
“打火机。”江鹤砚很少冷脸,常笑着,一张脸痞中带风流。
而此刻,他过分立体的五官充满攻击性,削薄的唇轻咬着烟。
深吸一口,全吐在哆嗦的男厨师脸上。
男厨师连连咳嗽,还没缓过来,就听到地上躺着的一位保镖发出惨叫!
江鹤砚直接将烟头按灭在保镖脖子里,“去告诉宁执均那条疯狗。”
“宁翎,我的。”
说完,他脚底碾着保镖的脸,“滚吧。”
脸色惨白的保镖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
椎名公馆。
宁翎被放在大床上,额头上鼓起的包渗着血丝。
站在她床边的人,额角滚落一滴汗,“执均,你听我说,吃点消炎药就行,不用动手术。”
“不会破相?”宁执均死死盯着床上的动静。
“不会!你连我都信不过,我是你俩亲舅舅!”许言快要气死了。
这句话他解释了十几遍。
宁执均冷笑,“她和她死去的妈不配舅舅照顾?”
“……”许言无语。
他哪里这样说了?
许言故作好脾气,“这样,执均,我还要给学生改论文,你找你爸的专属医生来查,我走了。”
“舅舅这么忙,还能照顾的好私生子?“宁执均眼皮一掀。
“……”许言的手在纸板上压出印痕。
宁执均掌心摩挲他僵硬的肩膀,“好好干,等我爸死了,一切都是我们一家三口的。”
“混球。”许言翻白眼,向床边走去。
看着宁翎额头上的大包他叹了口气。
都多大的人了……
还能在平地上摔倒,摔成这样。
宁翎醒来已经是三天后,昏迷期间一直打吊瓶输营养液。
许言看到她的时候,她站在冰箱前。
“小翎!”
宁翎满眼的红血丝,“舅舅,这几天你一直在吗?”
她三天没说过话,一出声,声带好像裹了层布,闷闷地。
许言心疼,接过她手里的三明治,“看给我们小乖乖瘦的,你去餐厅等,舅舅给你露一手!”
宁翎没精神地点头。
她趴在桌子上,脑海里不断播放前几天的事,她双眼发涩,可泪始终流不出来。
许言在厨房时刻关注她的动向,见她完全没精神,如同行尸走肉,迅速打了个鸡蛋汤加了鲜牛奶,端出厨房。
“小翎,你先吃这个,其他的我慢慢做。”
“舅舅。”宁翎视线飘过热气腾腾的鸡蛋汤,沉闷出声,“我妈的死有蹊跷,我有证据和我哥有关系。”
许言连忙靠近她,低声,“小翎你怎么突然说这个?这话不能瞎说,你该不会是发烧,把自己烧糊涂?”
“没有。”宁翎双手攥成拳,“一开始我发现他伤害我妈妈,我逃离他,去追查妈妈的事情,没想到会遇到曾经的熟人。”
“他迁怒对方,舅舅你帮帮我。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爸爸我也找了,卷宗我也找……”
“结果都不尽人意……”
许言正要开口,他的电话闪烁。
来电人宁执均。
几乎瞬间,宁翎捂住耳朵,膝盖猝不及防地撞在桌子腿上。
她痛到皱眉都没发出声音。
许言一咬牙,暗灭手机,“小翎你继续说!”
他最疼的外甥女就是她。
她从小性子阳光活泼,纵然常被家里人忽视,眼里也不见半点委屈。
反而会说,“舅舅你别气,有可能是在忙嘛,也没有完全无视,我向他们讨教一些事情,都会告诉我的。”
小女孩背着小手站在花田里,日光打下来,落在她灿烂稚嫩的笑脸上。
而今,她不见笑的脸惨白如纸,恐惧笼罩全身。
“舅舅。”宁翎慢慢放下双手,声音发闷,眼神而麻木。
额角上的伤用了特效药,只剩浅浅的痕迹。
许言心疼她,“刚才舅舅没别的,是真担心你生病,生糊涂!”
“现在我看你这个样子,你前几天的伤该不会是你哥做的!这死小子!”许言音调突然拔高,一拳拍在桌上。
“是我自己。”宁翎。
许言惊讶片刻,瞧着她这副憔悴的样子,不忍心打断她的声音。
她从来没这样过。
宁翎将这几天的遭遇全盘托出。
许言的眼神暗淡下去,“录像在哪?小翎,要讲证据。”
宁翎被问到了。
她不清楚证据是否被宁执均销毁。
许言,“当年的事情是有蹊跷,但时隔多年,调查起来困难。”
“至于录像,就算没被毁也难证明真实性。”
“换句话说,万一是有心之人伪造?”许言,“若不然,以执均的谨慎,他能让你找到?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
宁翎脑子一团乱。
她最开始发现妈妈的被害视频就乱了分寸,到宁执均亲口承认之后,她才决定调查。
可现在,她意识到,自己所接收的信息似乎存在不确定性。
“视频里妈妈的伤和当年的一样……”宁翎仔细回忆,这件事她不会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