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心灰意冷
第二天中午，我在路边发现了一条小溪。蹲下喝水时，我的倒影在涟漪中破碎又重组——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他一袭黑衣，二十出头的样子，面容冷峻如刀刻，眼神淡漠得仿佛与世界毫无关联。突然一阵刺痛穿过太阳穴。
“啊！”我捂住头，一瞬间，眼前闪过一个画面......他们来到一个茶楼，走在前面的男子一袭黑衣，面容冷峻如刀刻，眼神淡漠得仿佛与这个世界毫无关联。
而落后半步的女子，高挑的身材包裹在一袭月白色的旗袍，胸口别着一朵精巧的红蓝相间的莲花样式的别针，头上带着同一款红蓝相间的莲花发簪。
眉心有一朵红色似火的莲花印记。突然画面消失，快得让我怀疑是否真实存在过。我喘着气，用溪水拍打发烫的脸颊。
“看看这是谁，一只迷路的小羊。”三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从树后走出，领头的手里握着一把生锈的砍刀，“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我们可以让你完整地离开。”
山贼，评估着逃跑的可能性。但他们已经呈扇形围住了张起莲。
“我什么都没有。”张起莲向后退去，手悄悄摸向发间红蓝相间的莲花发簪，变成黑色的黑金古刀。
“那我们就自己找了。”领头的男人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向前逼近。
就在他距离我只有两步远时，我的身体突然自己动了起来。左腿后撤，右臂格挡，一个流畅的动作将他的砍刀拨开，同时左手成刀击中他的咽喉。男人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张起莲自己都惊呆了。这些动作像是刻在她的肌肉记忆里，完全不需要思考。
另外两个山贼怒吼着冲上来。我的身体再次自动反应：矮身躲过第一个的攻击，肘击第二个的肋部，然后一个扫腿放倒了第一个。不到十秒钟，三个山贼都躺在地上呻吟。
张起莲站在原地，呼吸急促，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刚才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我是谁？怎么会这些战斗技巧？
一年后，京城的清晨总是带着几分喧嚣与生机。薄雾还未完全散去，朝阳的金光已经穿透云层，洒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街边的小贩早已支起摊位，吆喝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刚出炉的包子香气和新鲜蔬果的清甜。
“上好的绸缎，江南新到的货色！”
“糖葫芦——又甜又脆的糖葫芦——”
“客官看看这铜镜，照人清晰无比啊！”
张起走在街道上，她的目光扫过摊位上的物品，忽然注意到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悄悄靠近一位白衣男子。那是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衣衫褴褛，脸上脏兮兮的，但一双眼睛却异常灵活。张起莲的警觉性立刻提了起来——。
张起莲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她放缓脚步，装作对旁边摊位的扇子感兴趣，实则密切关注着那少年的动作。
少年的手法很快，几乎称得上娴熟。他假装被人群推搡，踉跄着撞向那位白衣男子，右手却如灵蛇般探向对方腰间悬挂的玉佩。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玉佩的瞬间，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突然扣住了他的手腕。
少年猛地抬头，脏污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变成愤怒。他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奇特的琥珀色，此刻却充满了野性的凶光。
“找死！”少年狰狞地低吼，被抓住的手腕突然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转，试图挣脱。同时，他的左手迅速探入怀中。一道寒光闪过，匕首已经朝她腹部刺来。她的身体先于思维做出反应，右脚猛地向前踢出，精准地击中少年持刀的手腕。
“啊！”少年痛呼一声，匕首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最后“叮”的一声落在青石路面上。
周围的商贩和行人这才注意到冲突，纷纷惊呼着后退，形成一个松散的圆圈。白衣男子后知后觉地摸向自己腰间，脸色大变：“我的玉佩！”
张起莲没有放松对少年的钳制，左手扣住他的脉门，右手则按住他的肩膀。“这位公子，看看可少了什么？”
白衣男子慌忙检查自己的财物，松了口气：“多亏姑娘出手，不然家传玉佩就要落入这小贼之手了！”
少年在张起莲手中挣扎，像只被困的幼狼，眼中充满恨意。“放开我！你们这些有钱人都该死！”
张起莲皱眉打量着少年。近距离观察，她发现少年比她想象的还要瘦弱，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但刚才爆发出的力量却不容小觑。更让她在意的是，那匕首刺来的角度和力道，分明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这时白衣男子来到，张起莲面前温柔的说：“姑娘，本王乃是大雍王朝，逍遥王许朗。谢谢姑娘的帮助不然本王的玉佩就要丢失了！”
许朗的身材中等，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微笑，给人一种亲切而又稳重的感觉。
三个月后一座装饰华丽的二层小楼。楼前挂着“锦绣阁“的牌匾，门口站着两个衣着光鲜的伙计，一看就是专门做达官贵人生意的地方。
“莲儿！”许朗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欣喜。他的声音温和而有磁性，让人感到舒适和安心。当我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身看向他手中的花束，不禁微微一笑：“许朗，早！”
这时许朗走到张起莲面前，将手中的花束递到她的手中，语气正式而又略带紧张：“这束花送你。”这时张起莲感到气氛有些不对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感受到了许朗话语中的不同寻常，我看着他淡定的问：“何事？”
许朗微红着脸对我说：“莲儿我喜欢你！做我的王妃可好。”这句话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说完之后，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等待着我的回应。
听到这话的瞬间，张起莲心中五味杂陈。虽然这段时间以来她也感受到了许朗对自己的特别关怀，但真正面对这份感情时还是觉得有些措手不及。沉默了一会后，冷冷对他说：“你喜欢我是没有好结果的。”语气坚定而又略带无奈。
刹那我看着他的脸色微红到苍白，踉跄脚步不稳静静的，他没想到我会这样的回答。尽管如此，他还是努力保持冷静的问：“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好吗？”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能想象，会有我这样的人。如果有一天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
他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激动温柔地说：“不会的你还有我……”
他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力量。
当我听了他的话愣住了，我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但同时也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和关怀。眼神温柔下来而深邃，沉默了一会对他说：“好吧！”当他听了我的回答兴趣的像个孩子。
阳光穿过庭院中的梧桐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站在许府门前，望着那扇紧闭的朱红色大门，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几月未见，不知许朗是否安好。我抬手整理了一下鬓角的碎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上前叩门。
就在这时，大门无声地开了。一位身着淡紫色纱裙的女子缓步走出，阳光照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只见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精致的折扇，在阳光的映照下折射出点点光芒。这位女子正是大雍朝三公主柳梦儿。
我曾在宫廷宴会上远远见过她几次，却从未如此近距离相对。她的美是那种带着锋芒的美，如一把出鞘的宝剑，既令人惊叹又让人不敢轻易靠近。此刻，她正用那双如秋水般清澈却冷冽的眼睛打量着我。
我走向柳梦儿，试图用最温和的声音问道：“许朗在家吗？”
柳梦儿停下脚步，目光如冰刃般扫过我，声音清冷：“你是何人？为何来此？”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袖口。公主的气势确实非同一般，但我张起莲也不是轻易就会被吓退的人。我挺直腰背，迎上她的目光。
“我叫张起莲，是许朗的未婚妻。几月未见，特来拜访。”我尽量保持语调平稳。
当她听到“未婚妻”这三个字时，柳梦儿的眼神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那转瞬即逝的变化没有逃过我的眼睛。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折扇的扇骨，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未婚妻？”她轻声重复，声音里带着一丝我无法解读的情绪，“许大人从未提起过。”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轻轻刺入我的心脏。许朗从未提起过我？这不可能。我们明明已经...
我微微向她点头，算是回应，刚想侧身绕过她，继续前行，突然感到一阵劲风袭来。柳梦儿手中的折扇已如闪电般向我挥来。
那股凌厉的风势让我心头大惊，身体瞬间做出反应，侧身一闪，同时右手不自觉地抬起，想要挡住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身体基本的防御反应还是有的。
折扇擦着我的衣袖划过，我甚至能听到布料被劲风带起的“嘶啦”声。就在我的手臂即将接触到那扇面之时，柳梦儿的目光却突然越过我的肩膀，看向我身后某处，动作戛然而止。
我正疑惑间，她却突然一个趔趄，身子向我这边歪斜过来。我还来不及反应，手臂就被她用力地抓了一下，紧接着，就听到了“啪“的一声脆响——柳梦儿假装被打伤了手臂。
“啊！”她发出一声痛呼，踉跄后退几步，折扇掉落在地。她捂住右臂，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眼中却闪过一丝我无法忽视的得意。
“大胆！竟敢袭击公主！”一声厉喝从身后传来。
我猛地转身，看到一队侍卫正快速向我们跑来，为首的正是许朗。他穿着深蓝色的官服，面容比上次见面时更加清瘦，眉头紧锁，眼中满是震惊。
“许朗，我...”我刚要解释，就被侍卫们团团围住。张起莲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柳梦儿，只见她已经直起身子，虽然仍捂着右臂，但眼中的痛苦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胜利者的傲慢。她微微抬起下巴，与我对视，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公主殿下，这其中必有误会。”许朗快步上前，挡在我和侍卫之间，“张起莲是我的...”
“你的什么？”柳梦儿打断他，声音陡然委委屈屈，“你的未婚妻吗？朗哥哥，你可从未向本宫提起过此事。”
庭院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梧桐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却更显得此刻的寂静令人窒息。许朗的目光在我和柳梦儿之间游移，最终他捅了张起莲一刀隐忍叹气的说：“莲儿你不该伤害三公主，我们的婚约就到此为止吧！”
许朗眼中满是愧疚和痛苦自言自语的说：“莲儿，对不起”。张起莲捂着伤口呆呆地站在原地，她不明白，为什么许朗宁愿相信柳梦儿也不信自己。张起莲心中许朗给予的暖流就此熄灭。
一月后小渔村，这时的张起莲一身紫色琉璃裙。红蓝相间的莲花发簪看起来美若天仙。海边不断回响海浪的声音，她坐在海边大理石上右手里把玩着星型剔透的吊坠。眼神冷淡又孤独沧桑的看着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