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改变结局
“云前辈，您说我能恢复前世的记忆吗？“他突然问道。
云昭璃沉默了一会儿：“随着修为提升，封印会逐渐松动，记忆自然会浮现。但...“
“但什么？“
“但你要记住，无论前世如何，今生的你才是真正的你。“云昭璃的声音罕见地柔和下来，“玄霄真人的记忆只是工具，不要被它们定义。“
沈无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隐约感觉到，云前辈这番话背后似乎有着更深的含义。
回到沈家小院，老妇人正在晾晒草药。看到孙子回来，她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涯儿，修炼得如何？“
“奶奶！我成功引气入体了！“沈无涯兴奋地跑到奶奶身边，手舞足蹈地描述着早上的经历。
老妇人听着，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虑。
她摸索着握住孙子的手：“涯儿，修行之路艰险万分，奶奶只希望你平安喜乐...“
“奶奶放心，有云前辈和墨前辈指导，我不会有事。“沈无涯安慰道，然后压低声音，“而且...我觉得那些梦越来越清晰了。或许很快，我就能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老妇人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午后，云昭璃在院中检查沈无涯对功法的理解。
少年悟性极高，许多要点一点就通，甚至能举一反三。
这让她不禁感叹先天道体的不凡。
“云前辈，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讲解告一段落时，沈无涯突然说道。
“问吧。“
“您和墨前辈...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让云昭璃一时语塞。
她和墨悬苍算什么关系？同病相怜的落难者？暂时的合作伙伴？还是...
“为什么这么问？“她最终反问道。
沈无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就是觉得...您们之间有种奇怪的默契。
昨天您们联手帮我解开封印时，灵力交融的样子，就像...就像...“
“就像什么？“
“就像原本就是一体的。“少年抬起头，眼中满是真诚，“我虽然不懂修行，但能感觉到您们的灵力彼此呼应，仿佛早已相识千年。“
云昭璃心中一震。
沈无涯的感知竟如此敏锐？她与墨悬苍之间那种莫名的灵力共鸣，确实超出了正常范围。
但个中缘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修行之事，你还知之甚少。“她最终淡淡地说道，“灵力共鸣有多种可能，未必如你所想。“
沈无涯似乎想再问什么，但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无涯！快开门！“一个焦急的男声从院外传来。
沈无涯连忙跑去开门，只见村里的猎户王大叔满脸惊慌地站在门外：“不好了！后山出现了一只怪物，已经伤了三个猎户！张大夫说只有你能帮忙！“
“怪物？什么样的怪物？“沈无涯心头一紧，立刻想到了那晚袭击他的影狼。
“通体漆黑，眼冒绿光，形似巨狼但背生骨刺...“王大叔的描述证实了他的猜测。
云昭璃立刻飞到沈无涯肩头：“带路，我们过去看看。“
“可是云前辈，您现在的状态...“
“无妨，有墨悬苍在。“云昭璃沉声道，“你先去救人，我随后就到。“
沈无涯点点头，跟着王大叔匆匆离去。云昭璃则振翅飞向后山，寻找墨悬苍的踪迹。
当她找到墨悬苍时，对方正站在一棵古松顶端，眺望着远处的山林。
察觉到云昭璃的到来，他头也不回地说道：“看来我们的'小朋友'有麻烦了。“
“影狼又出现了，还伤了人。“云昭璃落在旁边的树枝上，“这不是巧合。“
墨悬苍终于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当然不是。解开第一道封印的动静，惊动了某些存在。“
“上界的爪牙？“
“或者本地的'清道夫'。“墨悬苍轻轻一跃，落在云昭璃身旁，“走吧，去看看我们的弟子表现如何。“
两人赶到事发地点时，沈无涯已经组织村民将伤者抬到了安全地带。
那只影狼被十余个手持火把和钢叉的猎户围困在一处岩壁下，正龇牙咧嘴地发出威胁的低吼。
“大家小心！不要直视它的眼睛！“沈无涯高声提醒，同时手持一根燃烧的木棍站在最前方。
虽然刚踏入修行门槛，但他已经能本能地运用一些灵力增强体能，动作比普通猎户敏捷许多。
影狼突然暴起，扑向最弱的一个猎户。
沈无涯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燃烧的木棍狠狠砸在影狼侧腹。野兽吃痛，转身就是一爪，沈无涯勉强闪避，仍被划破了肩膀，鲜血顿时浸透了衣衫。
“无涯！“赶到的云昭璃见状，立刻化作一道白光俯冲而下。
虽然体型小巧，但蕴含的灵力却不容小觑。
她一翅膀扇在影狼眼睛上，逼得那畜生连连后退。
墨悬苍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影狼背后，指尖凝聚一点寒芒，轻轻点在野兽后颈。
影狼顿时如遭雷击，全身僵硬地倒在地上，只剩下眼珠还能转动。
“绑起来。“他淡淡地吩咐道，然后走到沈无涯身边检查伤势，“皮肉伤，不碍事。“
沈无涯却顾不上自己的伤，急切地问：“墨前辈，这怪物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袭击村民？“
“一种低阶妖兽，被人为投放到此界。“墨悬苍简单解释道，“至于目的...“他瞥了一眼围观的村民，没有继续说下去。
云昭璃明白他的顾虑，接口道：“先处理伤者吧。这只影狼交给我们。“
在张大夫的指挥下，村民们七手八脚地将伤者抬回村子。
沈无涯本想留下帮忙，却被墨悬苍一个眼神制止。
待人群散去，墨悬苍才蹲下身，单手按在影狼额头，闭目感应。
片刻后，他睁开眼，眉头紧锁：“果然被下了追踪印记，专门冲着天衍珠的气息而来。“
“能反向追踪吗？“云昭璃问道。
墨悬苍摇头：“印记是单向的。不过...“他突然一掌拍在影狼天灵盖上，那畜生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毙命了，“至少能争取些时间。“
沈无涯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戮惊得后退一步：“墨前辈，您...“
“心软是修行大忌。“墨悬苍冷冷地说，“这畜生已经锁定你的气息，不杀它，后患无穷。“
云昭璃飞到沈无涯肩头，轻声道：“他说的没错。
“从你解开第一道封印起，就注定会面临各种危险。修行之路，从来不是坦途。“
沈无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明白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加快修行进度。“墨悬苍站起身，“从今晚开始，你搬到祖宅住。那里有阵法保护，相对安全。“
“那奶奶...“
“我会安排。“云昭璃接过话头，“你先回去收拾东西，顺便安抚村民。我和墨悬苍有些事要商量。“
沈无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头离去。等他走远，云昭璃才转向墨悬苍：“情况比我们想象的严重。“
墨悬苍点头：“影狼的出现只是开始。随着封印逐渐解开，更强大的'猎手'会被引来。“
“你有什么计划？“
“两条路。“墨悬苍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一，暂停解封，让沈无涯慢慢修炼，等他有自保能力再说。二，冒险加快进度，争取在下一次袭击前让他掌握一定实力。“
云昭璃思索片刻：“第一条太被动，第二条又太冒险。“
“所以我有个折中的方案。“墨悬苍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们三人灵力共鸣。“
“什么意思？“
“你、我、沈无涯，三人同时运转功法，形成灵力循环。“墨悬苍解释道，“这样可以安全地加速他的修行，同时也能研究我们三人之间那种奇特的共鸣现象。“
云昭璃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你想通过这种方式，找出我们灵力契合的原因？“
墨悬苍嘴角微扬：“聪明。我总觉得，这一切——你的渡劫失败，我的流落此界，甚至沈无涯的转世——都不是巧合。“
这个大胆的猜想让云昭璃羽毛微颤。
如果真如墨悬苍所说，那么背后隐藏的真相该有多么惊人？
“今晚子时，祖宅见。“她最终说道，然后振翅飞向村子，去安排老妇人的事宜。
墨悬苍望着小白鸟远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轻声自语：“希望这次，我们能改变结局...“
夕阳西下，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远处的树丛中，一双比影狼更加幽深、更加危险的眼睛，正默默注视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