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墨家钜子的科学考察

匠作营里飘着焦糊味，陈九歌看着满地零件，突然想起被物理老师支配的恐惧。那位传说中能徒手拆连弩的墨家钜子，此刻正拿着放大镜研究希腊火陶罐，嘴里念叨着“奇哉怪也“。

“此物非金非木，倒像是...琉璃？“钜子突然转头，鹰隼般的眼睛盯着他，“听闻小友师承西域科学派？“

陈九歌瞄了眼系统光幕上的【火药配方】，硬着头皮胡诌：“此乃物质氧化反应之产物，需控制当量...“

“说人话。“

“就是...加点硝石会炸得更猛。“

钜子突然从袖中甩出卷竹简，上面密密麻麻画着机关图：“此乃老夫研制的霹雳车，若配上你的氧化反应...“

陈九歌定睛一看，这特么不就是投石机吗？但当他瞥见图纸角落的齿轮传动装置，吓得差点咬到舌头——这老家伙居然画出了蒸汽机雏形！

“您老...看过《高达》？“

“高达是何物？“钜子捋着白须，“不过老夫观北斗七星运转，悟出这天地机关术罢了。“

【检测到超前科技图纸】

【是否消耗1000声望兑换《基础力学》？】

陈九歌看着所剩无几的声望值，肉疼地点了确认。顿时有股热流涌入脑海，再睁眼时图纸上的结构突然变得清晰——这老头把曲轴装反了！

“咳咳，这里应该加个减压阀...“他捡起炭笔在竹简上涂改，“还有传动杆长度要符合黄金分割比例。“

钜子的眼睛越瞪越大，突然抓住他手腕：“小友可愿入我墨家？“

“啊这...“陈九歌瞥见门口偷听的苏定方，赶紧咳嗽：“其实晚辈心向朝廷...“

“迂腐！“钜子甩开他袖子，“可知这霹雳车若能成，可抵十万雄兵？“

“但若落到奸人手里...“

“所以需要加装自毁机关。“钜子突然露出老顽童般的坏笑，“比如卡榫处藏毒针，强拆者立毙！“

陈九歌后背发凉，这老爷子怕不是把《死神来了》看完了？

验证成果时，匠作营方圆三里被清场。陈九歌看着改良版霹雳车，总感觉那铁皮包裹的炮管像极了没文化的二踢脚。钜子亲自点燃引线，火绳“滋滋“燃烧的瞬间，系统突然弹出警告：

【气压过载！建议卧倒！】

“趴下！“他一个飞扑把钜子按进土坑。

“轰——“

漫天烟尘中，霹雳车炸成碎片，但飞出的石弹竟精准命中三百步外的箭靶。陈九歌吐着嘴里的沙子，听见钜子狂笑：“成了！这准头可比钦天监观星台强多了！“

“这叫弹道学...“陈九歌有气无力地摸出《基础力学》抄本，“您老要不要先学点理论？“

钜子接过抄本翻了两页，突然浑身颤抖：“这勾股定理配图...这滑轮组解析...此乃墨圣失传的《天工卷》啊！“

陈九歌看着老头儿癫狂的模样，默默把“阿基米德“四个字咽回肚子。

当夜七号烽燧台灯火通明，陈九歌趴在案几上画图纸，五个农民兵蹲在旁边磨齿轮。张三举着刚车好的铜制轴承嚷嚷：“队正！这铁圈圈真能省力？“

“这叫机械革命！“他抓起齿轮往木架上一套，简易起重机居然真的吊起了半扇猪肉。

李四突然指着夜空惊呼：“队正！紫微星在闪！“

陈九歌抬头望去，北斗七星中的天枢星正诡异地泛着红光。系统光幕突然跳出提示：【星象异常，建议解锁观星台】。他想起苏定方说的前朝龙脉，突然觉得后颈发凉——这特么是开启主线任务了？

“都别看了！“他踹了脚还在发呆的士兵，“今晚加练夜战阵型！“

二十个人举着火把钻进胡杨林时，陈九歌总感觉暗处有眼睛盯着。他故意落在队尾，突然转身甩出狼牙棒：“逮到你了！“

树后窜出的黑影却让他愣住——竟是红拂女！这姑娘穿着夜行衣，手里还捏着半块桂花糕。

“苏将军让我盯着你。“她嚼着糕点含糊道，“不过你这夜训...是在玩老鹰捉小鸡？“

陈九歌看着远处撞成一团的士兵，老脸一红：“这叫实战模拟！“

“模拟个屁。“红拂女突然甩出飞镖，钉住他耳边乱爬的蝎子，“真遇上狼骑暗哨，你们早死八回了。“

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可雇佣特殊人才】。陈九歌看着红拂女头顶的【夜不收统领】标签，眼睛发亮：“姐，跳槽不？包吃包住还教物理！“

“等你活过下个月再说。“红拂女脚尖一点跃上树梢，“顺便提醒你，阿史那罗睺的先锋营里...有会喷火的怪物。“

陈九歌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突然想起系统光幕里那个【神秘敌军】的剪影。他摸出希腊火陶罐，发现底部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小心玩火自焚“。

“队正！“王二麻子举着火把跑来，“匠作营送来个铁疙瘩！“

陈九歌看着眼前这个带轮子的青铜箱，听着里面“咔嗒咔嗒“的齿轮声，突然意识到——钜子把他画的蒸汽机造出来了！

“这老爷子是哆啦A梦吗...“他绕着机器转圈，“就差装个竹蜻蜓了。“

当他往锅炉里扔进炭火的瞬间，气缸突然“砰“地弹出，连杆带着轮子转了起来。二十个士兵吓得齐刷刷后退，张三直接跪地高呼：“鲁班爷显灵啦！“

陈九歌却盯着冒白烟的排气口，露出资本家般的微笑：“很好，明天开始量产脚踏纺车——咱们的军费有着落了！“

夜风吹散蒸汽机的白烟，三十里外的沙丘上，三个黑袍人正用铜镜观察烽燧台。镜中倒映的蒸汽机轮廓，竟与系统警告里的【火器敌军】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