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篡改记忆

培养舱里漂浮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奖品“：左舱是陈晟一缺失的另一半记忆种子，中舱是把纯白园艺剪，右舱则是个跳动的心脏。

“选一个吧！“零号拍着手，“选错的话...“她突然变成苏雨晴的样子，“...就会永远留在这里陪我啦~“

陈晟一胸口剧痛。黑色黏液再次渗出，形成细丝伸向左舱。他拼命抵抗这种牵引，却听到脑海中Y-714的声音：「那本来就是你的」。

“别上当。“苏雨晴贴近他后背，声音压得极低，“墙上冰晶排列是摩斯密码，写着「不要相信实体」。“

零号突然出现在他们之间，冰冷的小手同时按住两人胸口：“不选的话...我帮你们选？“

世界天旋地转。陈晟一发现自己站在实验室里，面前是三个培养舱。父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选一个吧，儿子。左边是你缺失的记忆，中间是武器，右边...“

他转身，却看到苏雨晴被锁在右舱里，胸口插着半截园艺剪。

“这是幻觉！“陈晟一闭眼默念。但当他再睁眼时，“父亲“的脸变成了零号：“聪明~但你能分清哪些是幻觉吗？“

现实与虚幻的界限开始模糊。陈晟一看到无数个苏雨晴：有的在哭泣，有的在冷笑，有的正慢慢变成数据流消散...唯一不变的是她们无名指上的戒痕，都在微微发光。

“陈晟一！“某个苏雨晴冲破幻象抓住他，“用铜戒共鸣！“

他们的戒痕相触，爆发出刺目白光。零号尖叫着后退，皮肤剥落露出下面的机械结构：“不准用那个！那是作弊！“

大厅突然震动。冰墙上浮现父亲的全息影像：“记忆种子不仅是疫苗，更是锁。零号是初代寄生虫感染者，摇篮其实是...“

影像被干扰。零号的机械触须刺向陈晟一伤口，却在接触黑色黏液时突然僵直：“原来你已经被感染了？太好了！现在我们是同类~“

苏雨晴趁机捡起冰锥刺入零号后背。机械外壳破裂，涌出的不是电路而是...记忆寄生虫的幼体，正疯狂扭动着寻找新宿主。

“跑！“她拽着陈晟一冲向通道，“去中央控制室！“

零号的笑声追着他们：“没用的~他已经出现记忆紊乱了吧？很快你就分不清哪个是真正的我了...“

通道尽头是扇生物识别门。苏雨晴把陈晟一的手按在扫描器上，伤口渗出的黑色黏液竟被系统识别为「高级权限」。

门开瞬间，陈晟一眼前闪过陌生画面：自己站在三个培养舱前，选择了右舱...而里面是小时候的苏雨晴？

“那是寄生虫在篡改你记忆。“真实的苏雨晴捧住他的脸，额头相贴，“看着我，只相信我。“

她的瞳孔在极近处呈现出罕见的琥珀色，像封存了阳光的树脂。陈晟一突然确信——无论世界如何扭曲，这双眼睛永远是真的。

控制室内，巨型培养罐占据整面墙。里面漂浮着...另一个699。这个版本全身雪白，双眼紧闭，胸口插着把纯白园艺剪。

罐体上的标签写着：「原始疫苗，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