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与赵睿长老的生死对决
阴沉沉的乌云如一块巨大的幕布，彻底遮住了皎洁的月亮，山洞里变得昏暗无比。
穿堂风呼啸着灌进山洞，那堆篝火在狂风中被卷得忽明忽暗，火焰跳动的光影在洞壁上摇曳，像张牙舞爪的鬼魅。
唐冥能清晰听见自己那如擂鼓般的心跳声，每一下跳动都震得耳膜生疼，心脏仿佛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赵睿长老的灰袍在魂力波动中猎猎作响，那声音如同战旗在风中嘶吼。
那枚六翼天使纹的青铜戒指在阴影里泛着冷光，好似寒夜中的冰刃，散发着刺骨的寒意——他记得武魂殿典籍里说过，大供奉直属暗部的长老，每人都有一枚刻着所属供奉武魂的戒指，而六翼天使纹，意味着这位赵睿长老直接听命于天使殿大供奉千道流。
“引灵珠。“赵睿长老重复了一遍，浑浊的瞳孔里浮起幽绿的光，那光像幽深古井中的鬼火，透着诡异。“三百年前星斗大森林的月蚀夜，你母亲唐月璃抱着刚满月的你从魂兽祭坛里冲出来时，这珠子就嵌在祭坛中心的青石里。
她拿走了它，也拿走了魂兽族用三百年光阴饲养的'往生灯'。“他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铁器，刺耳又粗糙，“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唐冥的手指在昊天锤的握柄上微微发颤，那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的手心里沁出了冷汗。
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从小到大总做同一个梦——血月如同一颗巨大的红宝石，当空悬挂，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红光。
母亲浑身是血地奔跑，那鲜血的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怀里的婴儿（或许就是他自己）在大声啼哭，哭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凄惨。
而她背后追着成百上千的魂兽，魂兽奔跑时发出的咆哮声、脚步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其中为首的是只遍体鳞伤的银狼，狼眼里的悲怆几乎要溢出梦境，那悲怆的眼神仿佛一把利刃，刺痛着唐冥的心。
原来那不是普通的追杀，是魂兽族在夺回属于他们的圣物。
“小黑。“他低头轻声唤了句，那轻柔的声音在山洞里回荡。
怀里的小黑原本缩成毛球，此刻却仰起头，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他的下巴，那温润的触感让唐冥心里一暖。
这只原本巴掌大的灰毛兽类魂兽，此刻脊背上的毛发根根竖起，如同钢针一般，露出尖细的白牙，那白牙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
唐冥记得三个月前在星斗大森林边缘救下它时，它还只是只被魂兽猎人陷阱困住的幼崽，连一级魂兽的魂力波动都没有。
赵睿长老的目光扫过小黑，突然笑了，那笑声如同夜枭的怪叫，让人毛骨悚然：“原来如此。
月蚀夜的往生灯需要活祭，你母亲当年用自己的血引开了魂兽，却没带走祭坛里的活祭幼崽。
这小东西是往生灯的'灯芯'，引灵珠是'灯油'，合在一起......“他舔了舔嘴唇，那贪婪的模样让人厌恶，“能打开生死门，让将死之人多活十年。“
唐冥的瞳孔骤缩，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他终于明白为何武魂殿会派赵睿长老这种级别的强者来追杀——生死门，那是连封号斗罗都垂涎的东西。
而他怀里的小黑，从出生起就被当作献祭的灯芯，被母亲救下后，又成了他最珍视的伙伴。
“交出它们，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赵睿长老抬起左手，青铜戒指突然泛起金光，那金光如同炽热的火焰，耀眼夺目。
六翼天使的虚影在他背后浮现，那虚影散发着神圣的气息，压迫感十足，“否则......“
话音未落，唐冥的右手突然泛起黑雾，那黑雾如同浓稠的墨汁，散发着刺鼻的腐臭味。
冥龙王武魂的气息瞬间笼罩整个山洞，黄泉领域展开的刹那，洞壁上的青苔迅速枯黄，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生命消逝的哀鸣。
篝火的火焰变成幽蓝色，那幽蓝色的火焰跳动着，好似诡异的幽灵。
连赵睿长老的影子都在黑雾中扭曲起来，如同被恶魔拉扯的灵魂。
这是他觉醒双生武魂后最得意的领域技，能削弱敌方魂技的光属性、神圣属性效果——而赵睿长老的武魂显然与天使有关，正是克制暗属性的存在。
“有点意思。“赵睿长老的脚步顿了顿，六翼天使虚影却更凝实了几分，那虚影散发出的光芒照亮了山洞的一角，“但你以为靠这点小手段就能拦住封号斗罗？“他屈指一弹，一道金色光刃破空而来，那光刃划破空气，发出“嘶嘶”的声响，如同毒蛇的吐信。
唐冥早有准备，昊天锤横档在身前，锤身上的冥界符文亮起，符文闪烁的光芒如同星辰般璀璨。
与光刃相撞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紫芒，那紫芒如同闪电般耀眼，刺痛了人的眼睛。
他被震得连退三步，后背重重撞在洞壁上，那坚硬的石壁撞得他后背生疼，喉咙里泛起腥甜。
“双生武魂？“赵睿长老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昊天锤和冥龙王......难怪你能撑到现在。“他右手一挥，七枚魂环从脚下升起，黄、黄、紫、紫、黑、黑、红——两黄两紫两黑一红，这是标准的封号斗罗魂环配置，最顶端的红色十万年魂环正在剧烈震荡，那震荡产生的魂力波动让山洞里的空气都为之扭曲。
唐冥的冷汗顺着下巴滴在引灵珠上，那冰冷的汗珠落在引灵珠上，发出“滴答”的声响。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魂力在疯狂流逝——赵睿长老每释放一次魂技，他都要调动双武魂同时防御，这种消耗对刚突破魂王的他来说简直是致命的。
更糟糕的是，黄泉领域虽然削弱了天使光刃的威力，却对赵睿长老本身的魂力压制毫无作用，对方的气势仍像一座大山，压得他连呼吸都困难，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
“第二魂技！
九幽毒雾！“唐冥咬着牙，冥龙王武魂的第二魂环亮起，那魂环闪烁的光芒如同诡异的鬼火。
黑色雾气从他脚下蔓延开来，所过之处，洞壁上的岩石开始腐蚀出细密的小孔，那腐蚀的声音如同虫蚁啃食木头的声音。
赵睿长老却只是挥了挥手，天使虚影的翅膀一扇，毒雾便被吹得干干净净。“没用的，暗属性在天使武魂面前，不过是烛火对烈日。“
话音刚落，赵睿长老的第七魂技发动了。
天使真身展开，六翼完全实体化，每一片羽毛都像淬了金的刀刃，那刀刃闪烁着寒光，仿佛能轻易切开钢铁。
唐冥只觉眼前一花，下一秒胸口就传来剧痛——赵睿长老的速度快到他连反应都来不及，昊天锤刚抬起一半，就被对方一脚踹飞，砸在洞壁上发出闷响，那闷响如同沉闷的雷声，在山洞里回荡。
“哥！“小黑突然尖叫一声，那尖叫声如同尖锐的哨声，划破了山洞里的寂静。
这是它第一次发出人声，声音像幼童般清稚。
唐冥低头，看见小黑的眼睛里泛着血光，原本灰色的毛发正在变成银白，脊背上浮现出细小的鳞片，那鳞片闪烁着微光，如同夜空中的繁星——那是魂兽化形的征兆！
可它才三个月大，正常魂兽至少需要百年才能化形，这显然是引灵珠的力量在强行催化。
“找死！“赵睿长老的瞳孔收缩，六翼一扇便到了小黑面前，那翅膀扇动的风声如同呼啸的狂风。
唐冥想也不想，扑过去将小黑护在怀里。
赵睿长老的拳头带着破空声砸在他后背上，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那声音如同玻璃破碎的声音，让人胆战心惊。
唐冥眼前一黑，嘴里涌出大量鲜血，那鲜血的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却仍死死抱着小黑，将引灵珠按在它头顶。
“哥......疼......“小黑的声音带着哭腔，银白毛发上开始渗出金斑，“灯芯要......要烧起来了......“
唐冥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信。
信里最后一句是：“若有一日引灵珠与灯芯共鸣，记住，那不是诅咒，是你父亲用命换来的......“后面的字被血迹糊住了，他始终没看清。
此刻引灵珠在他掌心发烫，那滚烫的触感让他的手掌微微发红。
珠子表面的古老符文正在与小黑脊背上的鳞片同步闪烁，紫金色的光流顺着他的手臂涌入经脉，原本枯竭的魂力竟开始缓缓恢复，那暖流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着他的身体。
“这是......“赵睿长老的天使真身出现了裂痕，他震惊地看着唐冥，“你体内的魂力......在双循环？
白天天使冥想法，夜晚鬼影迷踪心法......原来如此！“他突然暴喝一声，那声音如同炸雷般响亮，“但就算你能恢复魂力，也不过是多活片刻！“
唐冥抬起头，眼里的焦距逐渐清晰。
他能看见赵睿长老的魂力流动轨迹，那轨迹如同闪烁的丝线，在空气中若隐若现。
能听见小黑心跳的频率，那心跳声如同急促的鼓点，在他耳边回荡。
甚至能感知到引灵珠里传来的古老共鸣——那是属于昊天血脉的共鸣，那共鸣声如同悠扬的钟声，在他的识海里回荡。
母亲说过，昊天一族的血脉里封印着冥界之主的残魂，而引灵珠，正是打开那道封印的钥匙。
“第三魂技！幽冥真身！“唐冥大喝一声，昊天锤上的冥界符文全部亮起，锤身瞬间膨胀到两人高，那符文闪烁的光芒如同耀眼的闪电。
赵睿长老的天使真身再次扑来，却被一道紫色屏障挡住——那是引灵珠与昊天锤共鸣产生的护罩，那护罩闪烁着微光，如同梦幻般的光幕。
唐冥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识海深处苏醒，像是沉睡了千年的巨兽，正缓缓睁开眼睛，那苏醒的气息让他的识海一阵震荡。
“不可能......“赵睿长老的天使翅膀出现了裂痕，“你不过是魂王......“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唐冥抹去嘴角的血，将小黑轻轻放在地上。
小黑的银白毛发已经完全变成金色，那金色的毛发在光线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眼睛里流转着星斗大森林的月光，那月光般的光芒让它的眼睛显得格外深邃，“还有它，还有我父母用命保护的东西。“
引灵珠突然发出刺目的紫金色光芒，山洞里的空气开始扭曲，那扭曲的空气发出“嗡嗡”的声响，如同蜜蜂的飞舞声。
远处传来类似于古钟的轰鸣，那轰鸣声如同沉闷的雷声，在夜空中回荡。
赵睿长老的天使真身被光芒撕成碎片，他踉跄着后退，脸上的鳞片开始脱落，露出下面青灰色的皮肤——那是强行使用禁术的反噬。
“走！“唐冥一把抓起昊天锤，抱起小黑冲向洞外，那奔跑的脚步声如同急促的鼓点。
身后传来赵睿长老的怒吼：“你逃不掉的！
引灵珠的力量会吸干你的生命！
生死门的代价......“
话音被风声截断，那风声如同呼啸的野兽。
唐冥冲进夜色里，回头看了一眼——山洞里的紫金色光芒仍在扩散，像一朵正在盛开的冥界之花，那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
他能感觉到引灵珠在他体内跳动，每跳一次，就有一股温暖的力量涌入四肢百骸，那暖流如同潺潺的溪流，流淌在他的身体里。
而小黑的金色毛发正与他的昊天锤符文同步闪烁，仿佛三者本就是一体。
“哥，不疼了。“小黑蹭了蹭他的脸，声音里带着笑意，“我好像......能看见未来了。“
唐冥握紧引灵珠，掌心的符文烫得他几乎要松手。
但他没有，因为他听见了识海里那个声音——那是母亲的声音，也是父亲的声音，更是无数代昊天族人的声音：“孩子，你终于触到了那扇门。但记住，门后是机遇，也是深渊。“
山风卷起他的衣袍，那风声如同悠扬的笛声。
远处传来武魂殿特有的鹰笛声响，那鹰笛声如同尖锐的哨声，在夜空中回荡。
唐冥深吸一口气，抱着小黑加快了脚步。
他不知道引灵珠的力量从何而来，不知道小黑为何能突然化形，更不知道赵睿长老说的“生死门的代价“究竟是什么。
但他知道，有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比如伙伴的笑容，比如父母用命守护的真相，比如，作为昊天族人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