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绝境反击守护佳人
玄甲卫的战旗在山风里猎猎作响，绣着六翼天使的金色旗面翻卷如浪，那鲜艳的金色在晨光中格外夺目，将草屋前的空地围得水泄不通。
风拂过战旗，发出清脆的“哗啦”声，仿佛是战斗的前奏。
唐冥站在千刃雪身侧，肋下的伤口因剧烈呼吸而渗出血珠，那温热的血液触感黏腻，却被他用昊天锤的冥界符文压得极浅——林药灵刚喂下的续骨丹还在喉间发烫，药香混着血腥气在齿间蔓延，那药香带着一丝苦涩，血腥气则弥漫着铁锈般的味道。
“看到那条溪了么？“他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左侧山坳。
晨雾未散的林子里，一道银链般的溪水正顺着石缝往下淌，溪水流动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清脆的铃铛声。“上游有处塌方，石堆堵了半道。
若能震开石堆......“
千刃雪的金眸微微一亮，天使圣剑在掌心流转出淡金色光纹，那光纹闪烁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她的手掌。
昨夜突围时她被刺中的左肩还在作痛，那种疼痛如针芒般刺痛着她，却不妨碍她将神识探入溪流：“水流方向偏东，我用天使领域的光纹引着，能冲散东边那片重甲兵。“她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唐冥手背的伤口，那伤口的皮肤粗糙且带着一丝温热，“你肋下的伤不能再震，等会我来开第一锤。“
“胡闹。“唐冥低笑一声，却没抽回手。
小黑从他怀里探出头，毛茸茸的小爪子扒着他衣襟，那爪子触感柔软且带着一丝温热，暗红瞳孔里的星芒比昨夜更盛，“刘雪儿，你带林药灵去溪南的老松树下。
那棵树有三百年，枝桠能挡箭矢。“他转头看向缩在草屋角落的少女，后者正攥着腰间的短刃，指节发白，那短刃的金属触感冰冷。“等洪水冲过来，你用短刃划开随身带的药囊——林药灵配的迷魂散，能让战马惊蹶。“
林药灵扶了扶青布头巾，将药囊塞给刘雪儿时手稳得像山岩：“唐小友放心，我这药囊浸过曼陀罗根，混着水雾能迷倒百斤重的玄甲马。“他又摸出个青瓷瓶抛给唐冥，那青瓷瓶的质地光滑细腻，“这是续气丹，吞两颗能撑半柱香。“
唐冥接住药瓶，喉结动了动。
三天前他还在星斗大森林边缘被魂兽追击，如今却要和武魂殿的玄甲卫死战——命运的齿轮转得太快，快得他连伤口结痂的时间都没有。
但当他看向千刃雪被晨露打湿的金发，那金发在晨光中闪烁着柔和的光泽，看小黑用小舌头舔他掌心的血珠，那些关于昊天血脉的仇恨、关于双生武魂的诅咒，突然都变成了身后的山，压得他腰杆更直。
“陈将军！“山脚下传来士兵的嘶吼，那嘶吼声在山间回荡，“草屋前的反贼动了！“
唐冥反手将小黑塞进刘雪儿怀里，冥龙王武魂的虚影在身后骤然展开。
暗紫色的龙鳞覆盖他右臂，那龙鳞触感坚硬且带着一丝凉意，黄泉领域如墨色雾霭漫开，所过之处溪水突然沸腾，那沸腾的溪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水汽扑面而来——那是冥界之力在搅动水脉。
千刃雪的天使圣剑指向天空，七道金色魂环从她脚下升起，最顶端的红色魂环绽放出神圣光芒，光纹如活物般窜向溪流上游。
“轰！“
第一声炸响来自山坳。
唐冥的昊天锤裹着冥界符文砸向石堆，锤锋过处，石屑中竟渗出幽蓝鬼火，那鬼火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还带着一股阴森的寒意——这是他昨夜在溶洞里领悟的“幽冥碎“，借冥龙王武魂的阴气震碎硬物。
石堆应声而裂，积压的溪水如脱缰野马奔涌而下，却在触及千刃雪的光纹时突然转向，如同一柄由水铸成的巨斧，狠狠劈向玄甲卫的东阵。
“盾阵！“陈将军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铁。
他骑在玄铁马上，手中的九环刀映着水光，那九环刀的金属光泽在水中闪烁。“重盾手在前，弩手在后！“
玄甲卫中有部分经验丰富的士兵迅速反应，试图用盾牌组成更紧密的结构来抵御洪水，他们相互呼喊着，将盾牌紧紧靠在一起，还用绳索连接盾牌。
但洪水来得比军令更快。
玄甲卫的青铜盾刚架起，水头已卷着断木碎石撞上来。
前排的盾兵被冲得人仰马翻，盾牌像纸糊的般碎裂；后排的弩手还没来得及张弦，就被水浪卷进了泥里。
陈将军的玄铁马长嘶着人立而起，那马嘶声高亢激昂，他反手一刀劈开冲来的圆木，却见对岸的草屋前，唐冥的身影已没入树林。
“追！
别让他们进林子！“他抹去脸上的泥水，九环刀指向山林，“弓箭手压阵，刀盾手跟我来！“
林子里的光线骤然暗了下来。
唐冥贴着老松树的树干，听着远处传来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指尖在树皮上划出三道浅痕——这是给刘雪儿的暗号。
小黑从他肩头跃下，小兽的爪子沾了林药灵配的引兽粉，在落叶上留下若有若无的腥气，那腥气带着一丝刺鼻的味道。
不多时，前方传来玄甲卫的惊喝：“有蛇！
他奶奶的，这林子里怎么有这么多竹叶青？“
“是反贼捣的鬼！“
唐冥勾了勾嘴角。
三天前他在星斗大森林边缘被蛇群追着跑，如今倒能用蛇毒粉引蛇袭敌——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绝境里学的本事“。
他转头看向千刃雪，后者正站在树杈上，天使圣剑的光刃如金蝶般飞旋，每道刃光都精准地削断一根弩弦，那光刃切割弩弦的声音清脆利落。
晨雾里突然飘来若有若无的甜香，是刘雪儿划开了药囊——几匹玄甲马突然前蹄乱踏，将背上的骑士甩进了荆棘丛，那甜香带着一丝淡淡的草药味。
“唐冥！“千刃雪的声音里带着惊喜，“看你的锤子！“
唐冥低头，这才发现昊天锤的锤面上，原本的冥界符文正泛着幽蓝光芒，与他左手冥龙王武魂的暗紫龙鳞交相辉映。
昨夜在溶洞里，他捡到的那颗嵌着星芒的珠子正贴在胸口，热度透过衣襟传来，像是要将他的血脉点燃，那热度带着一股灼热感。
刹那间，他仿佛看到两个武魂的魂环在识海交缠——冥龙王的暗紫与昊天锤的幽蓝，竟在虚空中凝成了新的纹路。
“去！“他低喝一声，右手的昊天锤突然化作一道幽蓝流光，左手的冥龙王虚影张开龙嘴，吐出一团暗紫色雾气。
两种力量在半空相撞，竟爆发出比之前强三倍的气浪！
冲在最前的玄甲卫被气浪掀飞，盔甲上的天使纹章被腐蚀出一个个黑洞——那是冥界阴气与昊天锤的破甲之力融合的结果。
“这是什么鬼东西？“陈将军的九环刀终于劈到近前，刀锋却在触及唐冥胸口时被一层暗紫光盾弹开。
他瞳孔骤缩，这才发现唐冥背后的双生武魂虚影已合二为一，冥龙王的龙爪抓着昊天锤，锤面上的符文正渗出滴滴黑血般的光液，“你......你融合了双生武魂？“
“现在才看出来，太晚了。“唐冥抹去嘴角的血——融合带来的反噬比他想象中更猛，但林药灵的续气丹在胃里翻涌，将疼痛压成了灼烧的热。
他反手抓住千刃雪的手腕，两人在林间穿梭如影，小黑则叼着刘雪儿的裙角，引着她往更深处跑。
他们在林子里狂奔，周围的树木飞速后退，当看到断崖就在眼前时，心中既充满了希望又有些许绝望。
唐冥他们担心玄甲卫紧追不舍，害怕无法逃脱困境。
玄甲卫的喊杀声渐渐远了。
当唐冥带着众人跑到林边的断崖时，晨雾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千刃雪扶着他靠在岩石上，天使圣剑的光盾自动护在四周。
林药灵忙着给众人敷药，刘雪儿则逗着小黑玩——小兽的瞳孔里，那颗暗红色的星坠几乎要坠到地平线，而星斗大森林方向的沉吼，已经清晰得像在耳边。
“将军，追不上了！“
陈将军的声音从林子里传来。
唐冥抬头，正看见那道玄铁马的影子踏碎晨雾。
陈将军的盔甲上沾着泥水，九环刀却擦得锃亮，刀鞘里还插着件黑布裹着的东西，轮廓像柄短刃，正渗出缕缕黑气，与唐冥的冥界符文产生诡异的共鸣。
“唐冥！“陈将军勒住马，黑布下的东西突然震动，“你以为靠这点小伎俩就能逃出生天？“他扯下黑布，露出一柄锈迹斑斑的短刃，刃身刻着扭曲的魂兽纹路，那短刃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这是当年猎杀十万年魂兽'蚀骨魔蛛'时取下的毒牙，专克暗属性魂力。
你那什么双生武魂......“
他的话被断崖下的风声截断。
唐冥盯着那柄短刃，感觉心口的珠子突然烫得惊人，双生武魂的虚影在背后剧烈震颤。
千刃雪的手悄悄覆上他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伤口传来，像一团不熄的火。
林外的玄甲卫又开始集结。
陈将军将毒牙短刃插入腰间，九环刀在阳光下划出冷光：“给你们半柱香时间考虑——是束手就擒，还是让这柄'蚀骨'，把你们的武魂连骨头一起啃成渣？“
山风卷着星斗大森林的沉吼扑来，那山风带着一丝凉意，沉吼低沉而雄浑。
唐冥摸了摸胸口发烫的珠子，看向千刃雪染血的裙角，又看向小黑正用爪子扒拉的、不知何时落在脚边的星芒碎片。
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半柱香？
够我把这柄破刀，连你一起砸进山涧里。“
千刃雪的金眸亮得像要燃起来。
她抽出天使圣剑，圣光与冥界符文在两人身周交织成网。
林药灵握紧了药囊，刘雪儿摸出最后三枚迷魂弹。
小黑蹲在唐冥肩头，暗红瞳孔里的星坠，终于坠到了地平线——而星斗大森林方向的沉吼，这一次，清晰得连每声震颤都听得真真切切。
陈将军的手按在毒牙短刃上。
他望着对面那四个身影，突然想起三天前情报里的一句话：“唐冥，昊天血脉，双生武魂，身具异宝......“
山雾又起时，他听见唐冥的声音，混着冥龙王的龙吟，穿透晨雾：“让他们看看，什么叫......“
“——昊天血脉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