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契约
赵之遁从进入这条街道就感到奇怪。
在距离书店位置很远的地方，他的视线就已捕捉到了异常。
为什么两个咖啡厅中间的书店看上去空荡荡的？
他心中觉得吃惊。通透的玻璃门上贴着一张纸，除此之外，就是耀眼的反射光，映衬着空无一物的内部。
他加速走了过去，果不其然，书店面目全非，里面的墙都变成了毛坯构造，只有一人蹲在墙角，油漆桶里码放着沾满绿漆的刷子。
他张大了嘴，“这不是一家书店吗？怎么这是要重新装修？”他急忙向蹲在墙角的男人询问。
男人将烟头在脚下捻灭，“门上贴着呢，已经转租了，改成了一家咖啡厅。”
赵之遁这才退出去，站在玻璃门前看那纸上，分明写着。“心玉咖啡厅，两个月后期待与您见面。”
“转手这么快？”赵之遁摸着脑袋心中起疑。
可是当他仔细定睛看整个街道的商铺，也觉得并不意外，就这经济环境，这么贵的书店加自习室，赔钱那是必然的。”
赵之遁很快他想明白了，自己好歹支持了这高逼格书店，促进了消费，也算是功德一件。
但，登记借出的书可是没地方还了。
这镯子？赵之遁从口袋里拿出镯子看了一眼，心中不知如何是好。
手机app扫码软件打不开了，看来连电子还书途径都没提供。
他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发呆。
他心中期待，那忘记问名字的女生能快点出现，当面一手交镯子，一手交书，好歹还有500元的押金，有书在手，高低得把押金找地方退回来。
他这样想着，就一口气坐到了晚上10点。
女孩果真没来，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摩挲着镯子，“假的么？那也值500了啊！”他心中毫不怀疑，这镯子的质地，5000他也信。
难道是女孩有什么意外？也许有什么事情忘了。
他从台阶上站起来，腿脚麻木，后面玻璃窗里面的刷墙师傅依然认真地在墙上涂鸦，房间里的墙面已经灰绿色一片，他回头看的时候，师傅瞥了他一眼，“你失恋了吧？想开点，我刚才想，要是你还不走，我正想让你帮我一起刷，早一点完工，我又能多赚一天钱，回去看我老婆呢！劳动最能抵抗失恋！”师傅的一口方言，惹得赵之遁哭笑不得。
他走上前去，拿起桶里的一把刷子，帮忙刷了两下，和师傅闲聊了起来，“对了，师傅，今天有没有一个女孩来这里，抱着一本书，头发到腰这里。你见过没有？”
“早点问嘛！果然是失恋了，早上我刚来就有一长发美女来过，和你一样，坐到中午，走了！”师傅毫无歉意地回答。
“你！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关键是，你也，，，不太配嘛！”师傅的表情戏谑，后半句声音压的很低。
赵之遁还是被气着了，他清了清嗓子，白了师傅一眼，不想继续争辩。
已然天色已晚，回去明天再来。
当他失望回到家时，进门就被家里的变化吓了一跳。
家里生活过的痕迹全部消失了，鞋柜码放整齐，衣服被熨烫的笔挺竖立在柜子里，桌面的书码放有序，连被子都被叠成了豆腐块。
老者笔挺地坐在沙发上。
“这是？您怎么还没走？”赵之遁吃惊地睁大眼睛。
“我不走了，小子，因为你还没还我书。”老人微笑回答。
“什么？您什么意思？不走了？你要住在这里？”赵之遁心中不解。
“当然，不走了，住在这里。”
“这怎么行！我借书而已，登记时交了500押金，书店突然就不干了，我连押金都没地方退。”
“这不关我的事，你得用书退押金，人家书店也不是不讲理，书呢？”
“书？！书我明天再去要，但你也不能直接住我家里啊，这不合法律。”
“法律？你知道我的书租金多少一天吗？看看你的手机。”
“app我根本登不进去，书店都关了，一本书一天的租金能有几毛钱啊？你讹我啊大叔？”
赵之遁一边说一边打开手机，可当他气呼呼打开app时，一个惊人的数字映入眼帘。
“500000”
“你等会儿！这什么意思？”赵之遁急忙用手指指着那一堆0，数了又数。
“是50万元？！”赵之遁汗毛竖起，“您这是讹人！我要报警！”赵之遁心中怒火中烧。
老人这才站了起来，“小伙子，你眼力很好，借走了我书店里最值钱的一本书，是我花了一生心血所著，这本书不是一本简单的历史书，而是综合了无数个世纪无数个作者的一本旷世奇书，我的这个书店，也不是一家普通书店，而是一间时间虚拟书库，我的书库一直在等待一位有缘人，为了这个有缘人，我的书店在那里伫立了3年。”
赵之遁听的一头雾水，“您什么意思？我不懂。”
老人绕着赵之遁转了一圈，用一根奇怪的手杖在他的膝盖窝里戳了一下，很幸运，赵之遁没摔倒。
老人哈哈大笑了一阵，注视着赵之遁迷茫的双眼，“我的时间不多了，要解释，怕一年半载也难以跟你解释清楚，有缘人，就是你！摁个手印吧！”
“摁什么手印？”赵之遁心中甚是不解。
老人从怀里取出一卷宣纸，刷的一下铺开在茶几上。
像画卷一样展开的纸张上，用小篆在右侧开端写着大大的两个字“游历契约”。而后便是从右至左竖排小子密密麻麻写了1米多长，字体隽秀，但无法辨认。
“这写的什么呢？看不懂。”
“没关系，我解释给你听，这是说，要么你还我50万元现金，要么你摁下手印，从此借书一事一笔购销。”
“这明明写了一米多长，你诳我！”
“你也可以把你手中的镯子给我，也可以一笔购销。”
“你说什么？这怎么行？这是一个女孩抵押给我的，不是我的财产，我不能私自处分的！”赵之遁丝毫没有犹豫，女孩的信物他是绝对没想给这老人的，而这一点，正是老人对他进行的第一重考验，他满分通过了考验。
“那就50万现金，你肯交给我也行。”
“我没有这么多钱！我会报警，你这是讹诈。”
“你可以报警，悉听尊便。”
赵之遁拨打了警方电话，很快，三名警察敲响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