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诡异不用考虑防卫过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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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扩大影响

来的是辆面包车,模样与金杯有点像,但又略有不同,不过这次汪好、雷骁都无心点评汽车,钟镇野自然也不晓得这是不是哪门子经典车型。

面包车在田梗边缘缓缓停下,随后车门轰然打开,几个人风风火火地跳下了车。

穿着利落制服的女人、扛着摄像机的男人,除此以外还有三人,有司机、有两个提着笨重箱子的人……

“记者团队。”

汪好低声道:“阵仗这么大,多半不仅仅是报社的了,说不准是电视台的。”

“倒也合理。”雷骁颔首:“他们想要扩大影响、吸引更多人前来,光靠报纸是不够的。”

汪好扭头看向钟镇野。

“时机可以了。”

钟镇野扶了扶眼镜:“咱们去祠堂。”

汪好与雷骁都笑了起来。

想扩大影响?

那就给你好好扩大一下!

田埂上,女记者不顾满地泥泞、兴奋地朝着村民们奔去、急切地回头招呼着自己同事跟上,而杨爽则是被老村长狠狠一推,往前迎去——他阴沉着脸,深深一叹,随后咬着牙搓了搓脸、将自己的五官搓成一个腼腆、局促的笑容。

但就在他抬起头来时,却忽然注意到远处草丛中,有三个熟悉的背影一闪而过、稍逝即逝。

就这么一眼,杨爽的笑容忽然变得真挚了几分。

……

晨雾中,祠堂外。

四五个村民仍守在门外,互相递着烟、说着没营养的话,祠堂檐角的铜铃正在晨风中微微摇晃,却诡异地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但忽然,一个村民注意到了什么,他摘下嘴里的烟头,凝眉看向前方薄雾。

那雾里,有一个身影正在缓缓走来。

钟镇野的指尖捻着两团棉花,在耳廓里轻轻一旋。

之前被佛头、瓷奴连坑了两次,这次至少不能再被什么吼声影响了。

他盯着那几个站在祠堂门口的村民,后腰的撬棍被体温焐得发烫,随即伸手向后一摘,将那撬棍握在了掌中。

钟镇野的脚步很轻,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晨雾在他周身缭绕,将他的身形勾勒得若隐若现,他的呼吸平稳而绵长,撬棍的金属光泽在袖口若隐若现。

最先注意到异样的村民打了个寒颤,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想要扭头去提醒自己同伴。

但来不及了。

钟镇野已经腾空而起!

畲家拳的“燕子穿帘”身法让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撬棍带着破空声横扫而出。

畲家拳讲究拳打卧牛之地,步法灵活多变,钟镇野的脚尖先着地,脚跟随后轻轻落下,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他的肩背微微弓起、随后全身肌肉舒张,像一张拉满又释放的弓,迸发出惊人的力量!

“砰!”

第一个村民的头颅化作瓷器碎裂,碎片在晨光中闪烁着晶莹的光。

钟镇野落地时顺势一个滚翻,撬棍从下往上斜挑,正中第二个村民的下巴。

畲家拳棍法中的挑山式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那村民的头颅直接飞上半空,在空中解体成无数碎片。

剩下三个村民这才反应过来,但钟镇野的动作比他们的惊呼更快。

他右手持棍,左手成拳,一个猛虎出洞直取中路。

撬棍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如长枪直刺,时而如短棍横扫,每一击都精准地落在村民们的头颅上,那些瓷质的脑袋一个接一个爆裂开来!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祠堂门口已经散落了一地瓷片、躺了数具无头尸体。

钟镇野甩了甩撬棍上的碎渣,回头对赶来的雷骁和汪好点了点头。

祠堂门楣上的铜铃终于剧烈摇晃起来,发出刺耳的声响。

但这次三人充耳不闻,钟镇野一脚踹开祠堂大门,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几乎是与此同时,供桌下的青瓷坛几乎同时翻倒,红布被无形的力量撕扯开来!

“靠,我就知道这几个坛子有问题!”

汪好喊道:“当时我就看它们不对劲!”

“不急。”

钟镇野沉声道:“先看看。”

瓷坛翻倒、红布撕烂,接着……

五个瓷婴从坛中爬出。

它们通体呈现出病态的惨青色,皮肤上布满蛛网般的裂纹,每移动一寸,都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最骇人的是它们的头颅——足有成年人的两倍大,几乎要压垮细如竹竿的脖颈!那天灵盖处半透明得能看见里面蠕动的黑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壳里不断翻搅。

三人同时下意识露出嫌恶神色。

不是因为这些瓷婴的可怕,而是因为他们如今已经知晓了窑姑点骨经的邪异——这些瓷婴想必不是窑子里烧出来的,而是真的婴儿!

杨厝村,丧心病狂至此!

“咯咯咯……”

为首的瓷婴突然咧开嘴,嘴角一直裂到耳根,露出满口细密的尖牙。

它的舌头是半融化的瓷釉,滴着粘稠的液体,当它四肢并用爬过供桌时,桌面立刻结出一层白霜,木纹在低温下发出爆裂的脆响。

“打、打吗?”雷骁颤着声音问道。

钟镇野扭头看了看他,笑道:“雷哥,别忘了咱们是来干啥的——得麻烦你,把它们往田梗那引了。”

“这么刺激?”雷骁一瞪眼。

还没等他做什么,距离最近的那个瓷婴突然以违反人体工学的姿势扭转躯体!

它的脊椎像蜈蚣般节节凸起,咔嗒咔嗒地折叠成九十度直角。

原本圆润的婴儿脸瞬间塌陷,五官扭曲成一张布满褶皱的老妪面孔,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尖啸:

“娘——亲——”

这声呼唤带着某种诡异的共鸣,震得祠堂梁柱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即使塞着棉花,钟镇野仍感到耳膜一阵刺痛,但好在脑子没乱。

他看到汪好神色不变、可鼻下仍渗出了些许血丝,正在后撤的雷骁更是一个踉跄——有只瓷婴趁机弹射而起,速度快得拉出残影,瓷化的指甲暴涨三寸,直取雷骁咽喉!

“低头!”

钟镇野暴喝一声,手中的撬棍脱手飞出。

金属撬棍旋转着划出银弧,锵地一声将瓷婴凌空击碎。

飞溅的瓷片在雷骁脸上划出数道血痕,而那只碎裂的瓷婴残躯落地后仍在抽搐,断肢像被看不见的丝线牵引,执着地向雷骁脚边爬行。

更恐怖的是,供桌下又传来“喀啦啦“的瓷裂声,先前被打碎的瓷坛里,无数碎片正自动拼接重组,转眼间又爬出三只体型更小的瓷婴……

“汪姐,我们上梁!雷哥,你快跑!”

钟镇野低吼道。

其实不需要他提醒,雷骁已然拔腿就跑,他口中飞快地念起了些什么,吐字中带着一股神异力量,那些瓷婴听见念咒,全都不受控制地向他追去,连同原本注意在钟、汪两人身上的瓷婴,也被雷骁吸引而去。

这一边,汪好麻利地抱住一根柱子,手脚并用往上爬,动作颇有些吃力。

但钟镇野要轻灵太多,他一个箭步冲向供桌,借着冲势踩上桌面,身体腾空而起,双手抓住房梁,轻巧地翻了上去,随后俯身抓住汪好的手腕,一个巧劲将她拉上房梁。

两人蹲在横梁上,看着雷骁且战且退,将瓷婴引出祠堂。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汪好呲着冷气,摇头道:“那些记者看到这些玩意儿,不会被灭口吧?”

“村里人不敢的。”

钟镇野扶了扶眼镜,轻声道:“他们来了这么多人,村长铁定是告诉他们村里挖出了很多很多东西,这是个大新闻,电视台里多半走了许多流程,知道这些记者来的人,很多。”

“若是将他们灭了口,杨厝村接下来不会有半点安宁,他们想做的事也不可能成功了。”

汪好眨了眨眼:“那?”

“先别管他们了,咱们先将这祠堂的秘密挖出来。”

钟镇野咧嘴一笑:“抓紧时间,掘地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