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西弗勒斯，你出去一下
“该死，你不是有魔法吗？”
“快给我施法，让我把在酒馆输了的钱赢回来！快，婊子！”
斯内普站在自己家的院子门口，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胸口有些闷，连带着身上那件孕妇服上面的扣子也松开了一颗。
突然肩膀上一沉，转头，发现里昂站在自己身旁，将手放在自己肩膀之上，眼神还是和刚才游乐园中一样，让他有种罕见的放松感。
“放心。”里昂说了一声，随后在斯内普来不及制止的目光下推开了大门。
“抱歉，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夫妻二人的约会。”
里昂看向屋内，房间不大，破旧的墙皮剥落，拥挤的家具挤在小小的客厅里，客厅内摆着一张床，一个浑身酒气的肥胖男人正拿着一根凳子腿，这应该是斯内普的父亲，发现有人闯入，看了过来。
男人对面地上狼狈的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神情恐惧的女人，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和伤疤揭示着命运的不幸。
“你是谁？”
斯内普父亲发问，说到一半，看到里昂身上整齐的西装后，音色明显降了下去，像是一头突然被人掐住喉咙的猪。
害怕了。
说明没喝醉。
见过酒后打老婆的，没见过酒后打领导的，这种欺软怕硬的品质是长期处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渣们所必须要具备的。
“霍格沃茨的古代魔法教授，我是来通知让你们的儿子入学的。”
里昂说完，对方才看到里昂身后站着怯怯的斯内普，脸上燃起愤怒，声音也不虚了，大声的呼喊，“滚！该死的魔法，让那个吃里扒外的小崽子过来！”
地上的女人听到里昂的话，眼神突然震了震，身体明显的开始颤抖，神经质的摇着头，“不行，不行……”
里昂感觉站在他身后的斯内普身体更加颤抖了，可不知是什么原因竟然没有逃跑，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看到这一幕，里昂皱了皱眉，不过多年的社会经验让他尽量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平静的盯着斯内普父亲，那个老酒鬼还在发着酒疯。
“先生，如果你不冷静下来，我会帮你冷静。”
“该死的小畜生，我就知道你和你母亲都是吃里扒外的东西……”
斯内普的父亲叫的更大声了，声音穿透了屋顶，拎着凳子腿上前一步看着里昂。
里昂缓缓转头，看向一直拉着他衣服的斯内普。
“他一直都是这样？”
斯内普看了看远处浑身酒气，拎着凳子腿的父亲，又看了看里昂。
尽量控制着表情，只是眼神深处的阴沉多了几分，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看到斯内普的神情，里昂已经知道了大概情况，无视斯内普父亲的辱骂声，从兜里拿出魔杖。
“不！你不能对麻瓜使用魔法！”
看到里昂拿出魔杖的动作，斯内普的母亲突然尖叫一声，拖着破烂的衣服，不顾左眼上的淤青和身体上无时无刻传来的疼痛，第一次说话这么利索。
“我…我会去魔法部告你，这违背了麻瓜保护法……”
听着耳边有些神经质的呼喊，里昂低头扫了眼斯内普瞳孔深处更加阴沉的神色，他不知道斯内普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有点麻烦了。
麻瓜保护法的确保护了这种人渣……不过这件事处理起来也不难。
“西弗勒斯，你出去一下好吗？”
里昂的声音在斯内普耳边响起，斯内普猛然抬头，发现里昂已经脱下了那件黑色的西装外套，魔杖放进口袋，将衣服随意的放在一旁沙发上。
斯内普近乎是本能的后退一步，扫了眼父母，又看向这位年轻的教授，发现索恩教授正平静的看着自己。
“相信我，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我需要和你父亲好好谈谈，是的，好好谈谈。”
斯内普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愣愣的退至门外，在离开房间时，他看到索恩教授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笑容。
与本来的绅士气质格格不入的笑容。
……
人是不能和人渣讲道理的，如果非要讲道理，那么讲的这套规则必须适用于人渣才会起效果。
十分钟后，当斯内普再次进入房间后，发现那位索恩教授站在沙发旁边，正拿着一张白色的干净手帕擦着自己手上的血迹。
而自己的酒鬼父亲，脸上不知何时多出了阵阵淤青和明显是在墙上摩擦过留下的血印，头发凌乱，缩着脖子的样子让他看起来更像是被拔了毛的土鸡，不敢和里昂对视怯怯的开口。
“我们没钱供他念书。”
显然斯内普父亲作为一个长期混迹在苏格兰的最底层环境中的人并没有在赌博中输掉他的脑子——他还是能判断面前这个教授并不是喜欢讲道理的人。
“霍格沃茨有助学基金会，而且我也不指望你们给西弗勒斯掏哪怕一个纳特了。”
里昂扫了眼周围破烂不堪的家具，又看了看远处在床边脸上挂着泪痕的斯内普母亲，艾琳·普林斯，这个名字他也是刚刚知道。
作为嫁给麻瓜的巫师，大部分都在麻瓜社会生活的相当不错，但这位普林斯女士是个例外。
里昂不自觉就想起了汤姆·里德尔，也就是几年后即将崛起的伏地魔，他的母亲也是个巫师，自从被丈夫抛弃之后就失去了魔法能力，说明魔法和自己的心灵有很大的联系。
生活的不幸让她们失去了对自己的信任，当一个巫师无法相信自己时，就已经失去了作为巫师的资格。
只是，里昂不能理解为什么当他对斯内普父亲出手时，这个悲哀的女人竟然还要维护自己的丈夫。
当然，他也不想理解。
“如果你们愿意，接下来几年西弗勒斯将会在霍格沃茨度过一个快乐的童年，直到他17岁成年的那一天。”
里昂说完，发现斯内普父亲抬头想要说些什么，但在对上自己眼神的那一刻就缩了回去。
“看来二位都没有什么意见？”里昂说到这里，故意等了几秒，发现斯内普的父母都没有说一句话。
“很好，那就这么定了。”
里昂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门口站着的斯内普，发现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挑了挑眉，“如果你还想在破釜酒吧关门之前去购买魔杖，那就去收拾东西，我们的时间不多。”
斯内普站在门口久久注视着这一幕，当听到“去收拾东西”时，他的指尖突然痉挛般抽搐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错觉，窗外本来阴沉的天空一丝阳光照射进屋内，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将远处酒鬼父亲的半边身体拦腰斩断。
而那位索恩教授的眼神，还是像刚见到他的一般平静，有种让人安定的感染力。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刚才这位索恩教授让他明白了某些东西。
突然被改变的命运让他感觉有种梦幻感，良久才反应过来，嘴巴张了张，久久才憋出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