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崇祯
肥皂的好处可不仅仅在桐城一地传播，就说上次给阮大城交付的那 5000块肥皂，一抵达京城，就如同在平静湖面投入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京城的妇女们闻风而动，纷纷涌向售卖肥皂的店铺，争着抢购这新奇玩意儿。随着使用的人越来越多，知道肥皂好处的人也呈几何倍数增长。
就连宫中负责采买的太监，也被这肥皂的名声吸引，忍不住买了一些回宫试用。这一用可不得了，肥皂竟然能把汗垢洗得一干二净，效果远远超过了宫中一直使用的皂角膏。如此神奇的功效，让肥皂很快就在宫中流行起来。
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可是崇祯皇帝朱由检的亲信。前些天，他听宫外采买的太监说起，如今京城有商人从天津运来一种叫做肥皂的物事。据说这肥皂不仅能用来洗衣服，去污能力超强，还能让衣服免去洗衣棒捶打的折磨，更好地保护衣物。而且这肥皂用来洗澡，同样效果惊人，能把身上的汗垢污渍洗得干干净净。
王承恩起初压根儿不信：“这兵荒马乱的世道，哪能突然冒出这么个好东西？莫不是你们被人骗了。”但等他亲自从采买的小太监手里拿了一块肥皂试用过后，瞬间就被这玩意儿彻底折服。
他试着拿这肥皂清洗皇上的龙袍，那些平日里用皂角膏怎么洗都洗不掉的油渍，在肥皂泡沫里轻轻搓几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平日里龙袍进几次浣衣局就被洗得破旧不堪，但用这肥皂清洗，衣物竟然毫无损耗，洗完之后跟新的一样。
王承恩自己又亲自试用这肥皂洗澡。以往洗澡，王承恩要在澡盆子里使劲搓上两刻钟，才能觉得身上勉强干净了。但有了这肥皂，只需要一刻钟，就能把身体洗得干干净净，连一点汗垢都不留下。横看竖看，这卖八十文一块的东西，绝对是个宝贝啊。
这么好的东西，王承恩哪敢私藏，当下就决定献给皇上。
亥时，紫禁城乾清宫内。
暖炉烧得正旺，南洋来的香料散发着袅袅香气，让乾清宫里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年仅二十四岁的崇祯皇帝朱由检正口述圣旨，由王承恩在奏章上奉旨批红。看了一晚上的奏章，朱由检面露疲惫之色。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从御座上站起身来，在书房里缓缓踱步。
王承恩见状，赶忙上前轻声说道：“皇爷，夜已经深了，您早些休息吧。国事固然重要，可龙体安康更是重中之重啊！”
朱由检指着御案上叠得高高的奏章，微微皱眉说道：“还有这许多折子没批呢，叫朕如何能睡得安稳？”
王承恩揣摩着皇帝的心思，抬起头说道：“皇爷若是信得过辅臣，又何必事事亲力亲为？重要的折子您亲自过目，不重要的，奴才按辅臣的票拟抄一份批红便是。”
朱由检背对着王承恩，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说道：“温元辅孤而不党，倒是值得朕信任。也罢！今夜就看到这里了，剩下的奏折便按票拟誊抄一份吧。”
朱由检觉得好多天没洗澡了，浑身不自在，决定洗个澡再睡。他转头对站在书房外的小太监说道：“来人啊，搬澡盆和皂膏来，朕要洗身子。”
王承恩见天子要洗澡，赶紧凑上去献宝说道：“皇爷，奴才最近得了几块叫做肥皂的东西，用来洗衣服和洗身子，洗得极为干净。奴才试用过几次，效果那叫一个好，皇爷不妨试试。”
“哦？拿来试试！”朱由检一听，来了几分兴致。
王承恩赶忙从怀里掏出一块全新的肥皂，恭恭敬敬地送到朱由检手上。
“这怎么用？”朱由检看着手中这块棕黄色的长方体，有些好奇。
“和皂角膏用法一样，沾上水涂在身上，擦拭几下起泡沫了就行。”王承恩赶紧解释。
朱由检点点头，仔细打量了一番手中的肥皂。
没过多久，门外的小太监便搬来了澡盆，又在乾清宫里支起屏风，迅速布置出一个简易的澡堂。朱由检洗澡向来不喜欢别人服侍，自己一个人跳进澡盆，开始用那肥皂清洗身子。
王承恩站在屏风后面，心里有些紧张，竖起耳朵等着天子的试用评价。半晌，便听到屏风后面传来皇帝的惊叹：“好多泡沫，这肥皂比皂膏厉害！”
皇爷果然喜欢这肥皂，王承恩心中一喜，赶忙答道：“奴才用时，也是洗出好多泡沫，确实比皂膏好用太多了。”
没过多久，王承恩又听到皇帝惊喜的声音：“干净了，一下全洗干净了！”
听到天子这般反应，王承恩知道自己献宝成功了，不禁在屏风后面眉开眼笑。
过了一会儿，远远快于平时洗澡的时间，朱由检已经擦干身子，穿着中衣走了出来。
“王承恩，你这肥皂着实不错，洗得干净不说，还节省了洗澡的时间。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朱由检心情似乎不错，开口问道。
王承恩讨好地笑道：“是出宫采买的太监从一个香料铺子里买的，据说这肥皂的好处在城中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在争着抢购呢。”
朱由检点了点头，又问道：“这肥皂究竟是哪里产的？”
王承恩赶忙答道：“奴才也不太清楚其原产地，不过听说京城中的肥皂都是从桐城运来的。”
朱由检微微沉吟道：“这倒是个难得的好东西。”
王承恩闻言，试探着问道：“皇爷，这肥皂在市面上不好买，来一批货很快就被抢购一空。要不，让天津那边上贡一批，专供皇家使用？”
朱由检站在屏风前面，沉思片刻，缓缓摇头说道：“民力可惜，朝廷所用之物当以市价收买，不得强征。既然平日里不好买到，便派人联系那香料铺子的东家，专门跟他采购一批吧。”
王承恩赶紧躬身答道：“奴才遵旨。”
没几天，崇祯皇帝派去的采买太监们就找到了阮大城，表明要跟他专门采购肥皂。阮大城哪敢怠慢，赶紧专门安排人到了桐城杂货铺，又单独订购两千块肥皂供皇家使用。
很快，皇家采购肥皂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到了各地。皇上都用的东西，那能不好吗？一时间，来买肥皂的人比以往更多了。
负责桐城杂货铺的王二狗，最近日子可是越过越好。由于在桐城工作，他把媳妇也接了过来，还在桐城租了一个带院子的房屋。每个月林毅给他开的月钱更是涨到了十两银子。
这一天傍晚，王二狗像往常一样下班，手里还提着一块刚称的腊肉，喜气洋洋地往家走。一进家门，就瞧见媳妇正在院子里忙活。他扬了扬手中的腊肉，大声说道：“媳妇，看我买啥了！”
媳妇扭头一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呀，是腊肉！二狗，你咋买这好东西，得花不少钱吧？”
王二狗笑着走进院子，把腊肉递给媳妇，说道：“媳妇，咱现在日子好了，大当家给的月钱也多，偶尔吃点好的算啥。你也不知道多久没吃到肉了，今儿个咱就吃腊肉。”
媳妇接过腊肉，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二狗，咱这日子真是越过越好了。你说，多亏了大当家，要不是他，咱哪能过上这好日子。”
王二狗点头赞同道：“那可不，大当家可真是有本事，不光带着咱反抗贼人，还弄出这肥皂的生意，让咱都有了活路。”
媳妇一边把腊肉拿到厨房，一边说道：“我听说啊，这肥皂都传到京城去了，连皇上都在用呢。咱大当家可真厉害，就像仙人下凡一样。”
王二狗跟着走进厨房，说道：“是啊，咱可得好好跟着大当家干。媳妇，你说这腊肉咋做才好吃？”
媳妇想了想，说道：“就清蒸吧，清蒸能保住腊肉的香味。我再切点蒜苗一起蒸，肯定香得很。”
说着，媳妇熟练地把腊肉洗净，切成薄片，码在盘子里，又切了些蒜苗铺在上面，撒上少许调料，便上锅蒸了起来。
不多时，厨房里就弥漫起腊肉的香味。媳妇揭开锅盖，热气腾腾中，腊肉的香味愈发浓郁。王二狗忍不住凑上前，深吸一口气，说道：“媳妇，太香了，我都快流口水了。”
媳妇笑着拍开王二狗伸过来的手，说道：“馋猫，再等会儿，还没熟透呢。”
又过了一会儿，媳妇把蒸好的腊肉端到桌上。王二狗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放进嘴里，边嚼边含糊地说：“媳妇，真好吃，你手艺越来越好了。”
媳妇也夹了一块，细细品尝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二狗，咱现在的日子真好，多亏了大当家。以后咱得更用心做事，可不能辜负大当家的信任。”
王二狗连连点头，嘴里塞着腊肉，说道：“那是肯定，咱得好好报答大当家。媳妇，你也多吃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心地吃着腊肉，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美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