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这样只会让她更讨厌你
话音未落，走廊上就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教室门被推开，周立诚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出现在门口，左手捧着精致的蛋糕，右手拿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身边还跟着几个跟班。
“薇薇，”他的声音刻意放得很轻，却足以让全班同学听见，“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想请你一起庆祝。”
教室里顿时沸腾起来，女生们发出小声的惊叹，男生们则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然而钱雨薇连头都没抬，继续专注地写着作业。
周立诚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微微薇薇，就吃一块蛋糕好不好......”
“别叫我那个破昵称！！”钱雨薇突然抬起头，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意。
这话惹得周立诚身边围着的几个狗腿子发出令人厌恶的哄笑声。
教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几个女生交换着眼神，显然对这个不速之客感到不满。钱雨薇低下头，不再理会。
“喂，叫你呢！”一个跟班提高了声调，引来更多同学的侧目。
就在这时，一道修长的身影从后排站了起来。林默合上书本，缓步走向教室门口。他个子很高，身材偏瘦，一头清爽的短发，皮肤白皙得近乎病态，活脱脱一个书呆子模样。但他的眼神却格外沉稳，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从容。
“你谁啊？”周立诚皱眉，上下打量着突然出现的林默。
“高三7班班级环境维护监督委员会主任。”林默语气平静，“你们影响到我们班自习了，请离开。”
坐在前排的孙松涛忍不住扶额，这家伙居然能把值日生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呵，装什么大尾巴狼？”周立诚的一个跟班嗤笑道，“不就是个值日生吗？怎么，你还想去告老师？柳雪梅算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林默已经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直接往办公室的方向拖去：“正好，我们当面和柳老师说清楚。”
“你放手！”那人挣扎着想要甩开，却发现林默的力气出奇地大。
周立诚见状急忙上前阻拦，伸手想要拉开林默。谁知林默反手一拽，“嘶啦”一声，周立诚那件明显是临时借来的西装袖子应声而断。
教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小声议论：“这西装怕是从学长那借的吧？”
周立诚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狼狈地后退几步，转身就要离开。但在楼梯口又停下来，咬牙切齿地放下狠话：“你给我等着！”
“干嘛非得在不该留恋的地方耗费心思。”林默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你这样只会让她更讨厌你。”
周立诚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带着他的跟班们灰溜溜地离开了。
教室里重新恢复了平静，只是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异样的气息。林默回到自己的座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继续翻开课本。
“真没想到啊。”牟佳雯凑到钱雨薇身边，压低声音说道，“第一个为你出头的，居然是林默。”
钱雨薇的笔尖在纸上顿了顿，没有说话。
“薇薇，你说他是不是喜欢你啊？”牟佳雯眨着眼睛，一脸八卦的表情。
钱雨薇皱了皱眉，继续专注于面前的习题。
“他肯定是喜欢你的！”牟佳雯越说越兴奋，“你看他平时都不怎么说话，今天居然为你做到这种程度。就是可惜...”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现在高考只剩90多天了，他成绩那么差，根本考不上你那个层次的学校。”
教室后排传来翻书的声音，林默似乎完全沉浸在学习中，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
“不过...”牟佳雯突然话锋一转，眼睛亮了起来，“你发现没有？他最近剪了头发，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长得还挺帅的。”
“没觉得。”钱雨薇低头翻开习题册，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但她的耳尖却悄悄泛起了一丝红晕。
夕阳的余晖渐渐褪去，教室里亮起了明亮的灯光。距离高考的倒计时牌上，那个“90”的数字格外醒目。林默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专注地在草稿纸上演算起来。
他的桌上摊开着一本《金牌高考必刷题》，密密麻麻的笔记几乎布满了整个页面。偶尔抬头时，目光会不自觉地飘向教室前排那个专注学习的身影。
孙松涛注意到了这一幕，悄悄在草稿纸上写道：“兄弟，你这样不行啊，成绩差距太大了。”
林默看了一眼，提笔写道：“我知道。”
“那你还...”
林默没有再回应，而是专注地盯着面前的题目。他的眉头微皱，手中的笔在草稿纸上快速移动，仿佛要把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这些数字和公式中。
教室里响起了整点打铃声，预备铃提醒着晚自习即将开始。学生们陆续回到座位，开始了新一轮的学习。
钱雨薇收拾好书本，准备去洗手间。经过后排时，她的脚步微微一顿，余光扫过林默的草稿本。密密麻麻的演算过程中，夹杂着几道明显的错误。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继续向前走去。
“你说林默这样做值得吗？”牟佳雯跟在钱雨薇身后，还在喋喋不休，“为了一个可能永远都追不上的人...”
“别说了。”钱雨薇突然停下脚步，语气有些烦躁，“我们还有90天就要高考了，还是专心复习吧。”
夜色渐深，教学楼的灯光依然明亮。林默的身影伏在课桌上，一遍又一遍地做着习题。他知道，这90天对他来说，或许就是最后的机会。
但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焦虑或者慌乱，只是默默地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偶尔抬头看一眼前方那个认真学习的身影，然后继续投入到题海中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教室里只剩下翻书声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这个平凡的夜晚，就这样在高考前的紧张气氛中悄然度过。
晚自习结束后，教室里的灯光一盏接一盏熄灭，学生们陆续走出校门。
林默和孙松涛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初秋的晚风带着几分凉意，吹散了一天的疲惫。他能感受到死党时不时投来的目光，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看什么看？我脸上开花了？”林默终于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孙松涛停下脚步，眉头紧锁：“你最近...太不对劲了。”他斟酌着用词，“以前你对学习一向得过且过，现在却像变了个人似的。”
林默心里暗笑，这才哪到哪。要是让你知道我重生了，怕是要吓得三天说不出话来。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耸耸肩：“人总是会变的。”
“该不会......”孙松涛突然眼睛一亮，神秘兮兮地凑近，“你是为了钱雨薇才这么拼的吧？”
“想什么呢？”林默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爆栗，“明天期中联考，你还有心思在这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