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收益
深秋的风裹挟着阵阵寒意，余虹站在自家门口，望着丈夫孙斌拎着空鱼箱回来的身影，心里却暖洋洋的。
她赶紧迎上去，接过丈夫手中的鱼箱，放在院子一角。
孙斌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实的信封，递到余虹面前，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
余虹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沓钱，还有几张特供处的收据和票据。
她忍不住开始清点起来，一张张数过去，心里的喜悦越来越浓。
这二百斤鱼，每斤能多卖五分钱，光是这笔钱就比预想的多了十块。
更让她惊喜的是，特供处还给了一些额外的票据，这在当下可都是稀罕物。
“这些鱼真是卖对了地方。”余虹抬头看着丈夫，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孙斌的额头上还挂着汗珠，虽然天气转凉了，但搬运这么多鱼也够呛。
余虹连忙从屋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丈夫：“快擦擦汗，别着凉了。”
“对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陈姐今天特意来找我，说想请你再去帮她做宴席。”
孙斌接过毛巾，随意擦了擦脸：“她家又要办什么事？”
“说是她侄子要订婚。”余虹坐在小板凳上，“原本说五桌，后来改成四桌了。”
她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她还给了一百块钱定金，我看你最近太忙，就没答应。”
余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丈夫的表情。
孙斌把毛巾搭在肩上，笑着摇了摇头：“这种好事你怎么能不答应啊？”
“真的？”余虹有些意外，“我怕你太累。”
“你知道这一百块能赚多少不？”孙斌坐到院子里的小板凳上，语气里带着兴奋。
余虹被勾起了好奇心：“能赚多少？”
“至少能赚三十块。”孙斌掰着手指给她算账，“光是这一次，就比闫埠贵和秦淮茹一个月工资都多。”
余虹一喜：“那我明天就去跟陈姐说，就说你答应了。”
“去吧。”孙斌点点头，“趁现在有机会多赚点，给晓晓攒点学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家三口洗完澡，准备休息。
孙晓晓穿着前几天新买的小熊睡衣，蹦蹦跳跳地跑到父亲身边。
“爸爸，今天能给我讲匹诺曹的故事吗？”小姑娘眨着大眼睛，一脸期待。
孙斌宠溺地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只能讲一个小故事，讲完就要睡觉。”
余虹靠在门框上，看着父女俩温馨的画面。
女儿乖巧地坐在父亲腿上，认真听着故事，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丈夫轻声细语地讲着故事，脸上满是慈爱。
这一刻，余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这样平静美好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声尖锐的喝声。
“秦京茹！你怎么跑许大茂屋里去了？”秦淮茹愤怒的喊道。
余虹皱了皱眉，本不想去管院里的闲事。
但转念一想，要是不出去看看，明天又该有人说他们家不合群了。
“你出去看看吧。”她对丈夫说，“别让她们吵得太过分。”
孙斌无奈地站起身，轻手轻脚地把已经昏昏欲睡的女儿放到床上。
他刚走到院子里，就看见秦淮茹正拽着秦京茹的胳膊。
“你这丫头，也不打声招呼就往许大茂屋里钻！”秦淮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怒气却掩饰不住。
秦京茹猛地甩开秦淮茹的手：“我去哪里还要跟你报备？你算老几？”
“你可别不识好歹，我这不是为你好吗？”秦淮茹脸色阴沉。
“为我好？”秦京茹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讥讽，“你是为你自己好吧！”
秦京茹气冲冲地从外面闯进来，站在院子中间，两眼通红地指着傻柱和秦淮茹。
她白天刚去轧钢厂打工，没想到听到了这么多关于姐姐的事情。
“我今天可算是知道了，你傻柱在厂里是个什么货色！”秦京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傻柱正要张嘴，却被秦京茹抢白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食堂就是个欺负人的主儿！”
院子里的人都被这动静惊动了，纷纷探出头来。
“上次差点让许大茂断子绝孙的事，就是你干的！”秦京茹越说越激动，“我还听说你对其他人也这样，仗着自己是食堂大师傅就为所欲为！”
傻柱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秦淮茹见状赶紧过来拉住秦京茹的胳膊：“京茹，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别胡说八道！”
“我胡说？”秦京茹一把甩开秦淮茹的手，冷笑道，“厂里人都看见了，你跟他在食堂外面搂搂抱抱的，还说你们俩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秦淮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跳得厉害。
她没想到这些事会被妹妹知道，更没想到会被当众揭穿。
羞愤之下，她抬手就给了秦京茹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惊起了房檐下的一群麻雀。
秦京茹捂着脸，眼泪夺眶而出。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亲姐姐会打她，转身就往许大茂的房间跑去。
秦淮茹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追到门口，拍打着房门。
“京茹，对不起，姐真不是故意的，你开门啊！”
她回头恨恨地瞪了傻柱一眼，心想这一切都是他惹出来的事。
傻柱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秦京茹刚来厂里没几天，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陈年旧事？
这些事除了许大茂，还能有谁在背后搞鬼？
想到这里，傻柱眼睛一红，二话不说大步冲到许大茂房门前。
“砰”的一脚，直接把门踹开了。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许大茂正要安慰秦京茹，就看见傻柱冲了进来。
“你个龟孙子，敢在老子背后搞事？”傻柱一把揪住许大茂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许大茂也不是吃素的，抬手就给了傻柱一记勾拳。
“你以为我怕你？整天在厂里耀武扬威，今天看我不教训教训你！”
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桌椅板凳被撞得东倒西歪。
秦京茹想要上前劝阻，却被赶来的秦淮茹一把拉住。
“许大茂，我喜欢你！”秦京茹突然歇斯底里地喊道。
这一声喊，震得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秦淮茹赶紧把秦京茹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你疯了？他可是有家室的人！”
秦京茹倔强地抬起头，眼中闪着执着的光芒：“他说要跟娄晓娥离婚。”
“你别傻了！”秦淮茹苦口婆心地劝道，“他被傻柱那一脚可踹得绝后了，你嫁给他有什么出息？”
“不会的！”秦京茹摇着头说，“他去看过医生了，说能治好。”
秦淮茹听到这话，心里一动。
如果秦京茹真能嫁给许大茂，不也一样能帮衬她家吗？
正想着，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大。
房间里桌椅翻倒的声音不断，掺杂着两人的怒骂声。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大步走了过来。
孙斌黑着脸，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
他眉头紧皱，显然对这种深夜扰民的行为极为不满。
只见他伸出双手，一手一个，轻松地将傻柱和许大茂提了起来。
两个成年男人在他手里就像两个小鸡崽一样轻飘飘的。
“大半夜的吵什么吵？”孙斌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想去保卫科过夜是不是？”
说完，他往外一扔，两人重重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