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51章 我是替身
林月川这才想起自己忘记戴口罩,暗叫一声糟糕。眼看粉丝群涌而来,他一个翻身跃过栏杆,动作敏捷得连自己都吃惊:“认错人了,我不是林月川!我是他的替身!”
保安们及时赶到维持秩序,现场乱成一锅粥。尖叫声、喊叫声此起彼伏,还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快门声。
林月川拉低帽子,弯腰在人群中穿梭。忽然一阵眩晕袭来,眼前的景象开始重叠,脑子里嗡嗡作响。他扶着墙,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完了,要晕倒了......
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他肩上:“二徒弟?”
林月川勉强抬头,看到几个重影在眼前晃动:“师父......”
话音未落,他已经失去意识,整个人向前栽去。
柳烟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探了探脉搏。一晚未眠,空腹奔波,还被吓得不轻,这小子体力透支晕过去了。她能感觉到林月川的体温略高,显然是昨晚的事情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小的负担。
“师父,二师兄额头都是汗。”容祈担忧地说,伸手摸了摸林月川的额头,“好像有点发烧。”
“去医院。”柳烟正要扛起林月川,却被容祈拦住。
“师父,让我来背吧。”容祈轻声说,“这地方人挤人,您这样...不太合适。”
柳烟想了想,点头同意。以林月川的体型,她背着确实不太方便,而且容易引人注目。
容祈轻松地背起林月川,跟着柳烟离开机场。林月川的呼吸有些急促,温热的气息喷在容祈的后颈上,让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医院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林月川悠悠转醒,浑身像被碾压过一般疼痛。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病床上,在白色的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嘶......”他睁开眼,发现左手吊着点滴,右臂缠着绷带,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昨晚的打斗场景在脑海中回放。
“醒了?”柳烟的声音传来,她正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古籍。
“师父,我这是......”林月川一动,牵动伤处,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我怎么伤成这样了?”
“你之前打架时用了灵玦里的灵气,可你身子骨太虚了,承受不住那股力量的反噬。”柳烟合上书,取出一张符贴在他额头上,“化痛符,忍着点。”
符纸贴上的瞬间,一股清凉的感觉流遍全身,疼痛感顿时减轻了不少。
林月川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逞强了......”他想起昨晚的场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那只厉鬼实在太可怕了,如果不是情急之下用了灵玦的力量,他可能已经......
“好好养伤,等你恢复了开始特训。”柳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特训?就我一个人吗?”林月川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太了解自家师父了。
“你最弱,遇到灵异事件的几率又最大。”柳烟站起身,整了整衣襟,“理论课就免了,直接实战,啥时候才能制服这妖魔,什么时候毕业。”
林月川听得心里发毛,连忙转移话题:“师父,我饿了......”
“带着三徒儿觅食去,你好好休息。”柳烟说着就要往外走。
“师父等等!”林月川赶紧喊道,“别忘了给我打包......”他可不想吃医院的饭菜。
柳烟背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带着容祈离开了病房。
林月川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地望着天花板。窗外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在白色的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消毒水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混合着药物的苦涩,让人喘不过气。
他抬起手,看着手腕上缠绕的纱布。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他昨晚那场荒唐的意外。
突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他转头看去,卫瑾站在门口。那个平日里总是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卫家大少爷,此刻却衣衫凌乱,面色苍白,眼神空洞,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一样。
“林月川,我们结婚吧。”
卫瑾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地传进林月川的耳朵里。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他头上,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扯动了手臂上的点滴针头,一阵刺痛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你疯了?”林月川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卫大少爷,你是不是摔到头了?”
卫瑾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拉过一张椅子,在病床边坐下。他的动作很慢,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
林月川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病床发出吱呀的响声。“喂,你该不会真的脑子出问题了吧?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林恒死了。”卫瑾突然说道,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
林月川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那个男人,他名义上的父亲,却从未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从小到大,他对林月川的“关心”,仅限于每个月准时打来的生活费。
“卫婷也死了。”卫瑾继续说,目光空洞地盯着前方,“卫璃疯了。”
林月川愣住了,“等等,你说什么?”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走廊里偶尔传来护士的脚步声和病人的谈话声。
“二十年来,我以为的母亲根本不是我的母亲。”卫瑾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她是个冒牌货,一个杀人犯。真正的卫婷,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林月川看着卫瑾,这个从小就高高在上的卫家少爷,此刻却像一个迷失的孩子。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痛苦。
“所以你就跑来找我结婚?”林月川忍不住讽刺,“卫瑾,你确定不是被什么邪祟附身了?”
卫瑾抬起头,眼里蓄满泪水,“我不知道该找谁......”
下一秒,这个一向骄傲的男人竟然嚎啕大哭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他的哭声压抑而绝望,仿佛要把这二十年来所有的痛苦都发泄出来。
林月川手足无措地看着卫瑾抽走床头柜上的纸巾,一张接一张地擦着眼泪。纸巾很快就被打湿了,揉成一团团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