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文明真相：培养皿迷局
再次进入虚拟监控空间，三个宇宙已经不再是简单的球体，它们各自衍生出了完整的星系和文明。“执象”宇宙里，人们忙着建造巨大的意识存储装置，想要把整个文明数字化，这和我们现实中追求意识永生的目标如出一辙；“坐忘”宇宙里，意识体们在探索情感的终极形态，他们坚信物质是意识的枷锁；“惚恍”宇宙则陷入了物质和意识的混战，整个宇宙在创造与毁灭中循环，像是在演绎宇宙最原始的法则。
我看着这三个截然不同却又同样震撼的宇宙，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我们自以为站在科技前沿，探索着意识的奥秘，却没想到，这一切可能只是一场被精心策划的实验。那些我们引以为傲的突破，竟只是高等文明预先设定好的剧情。
我穿梭在三个宇宙的投影之间，喉咙发紧，干涩得说不出话。陈墨的意识体突然出现在我身边，语气沉重得像压了块石头：“小林，还记得实验室选址时的怪事吗？我们在秦岭深处找到这个天然的量子共振场，后来才知道，这里以前是古代道教的圣地。地下埋着一个巨大的环形装置，和三生系统的核心结构完全一样。”
我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试图消化陈墨这番惊人的言论。我想起实验室里那些日夜钻研的日子，每一个熬红的双眼、每一次激动的欢呼，难道真的只是被操控的木偶戏？那些看似关键的突破，竟是别人预设好的陷阱？我不禁对自己一直以来的认知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这不可能！”我后退半步，虚拟空间的地面似乎都在跟着摇晃，“您是说从一开始，我们的每一步发现、每一次突破，都只是……”我无法把那个可怕的词说出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陈墨摘下眼镜，擦拭镜片的动作比往常慢了许多：“还记得第一次发现《道德经》代码时，系统算力瞬间过载吗？那不是偶然。”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高等文明在程序里设置了层层触发机制，我们破解意识维度的过程，不过是在按他们写好的剧本走。”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甘心地追问，目光急切地在陈墨脸上搜寻答案，“花费如此大的力气，设计这一切，到底有什么目的？”
远处，“坐忘”宇宙突然迸发出刺目的白光，像有人撕开了现实的布料。我猛地转头，看见几个透明的意识体正朝着我们的方向伸出触须：“它们在干什么？”
“在读取我们的意识数据。”陈墨的衣角开始变得透明，仿佛正在被某种力量吞噬，“这些宇宙不仅是观察窗口，也是数据收集器。人类几千年的文明进程，对他们来说只是意识样本。”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几个意识体的触须不断逼近，它们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似乎在窥探我们灵魂深处的秘密。我的身体本能地想要逃离，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地上。那些触须带来的压迫感，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周围的虚拟空间仿佛也因为它们的存在而变得扭曲。
就在这时，小吴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刺耳的电流声：“林博士！现实实验室的防护罩出现裂缝了！符文正在反向吸收能量，所有设备都在……”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阵玻璃碎裂的声响。
“符文？”我心中一凛，脑海中闪过实验室墙壁上那些神秘的道教符文，它们一直是我们研究的重点，难道这背后也隐藏着高等文明的阴谋？还没等我细想，那几个意识体的触须已经近在咫尺，它们散发的光芒愈发强烈，几乎要将我淹没。
那些触须所到之处，虚拟空间像破碎的镜子般纷纷剥落，露出一片混沌的黑暗。我能感觉到它们正试图入侵我的意识，挖掘每一段记忆、每一丝情感。通讯器里小吴那截断的话语，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现实世界的危机与眼前这来自高等文明的诡异威胁交织在一起，让我陷入前所未有的绝望与迷茫之中。
我慌乱地在通讯器里大喊：“小吴！小吴！”回应我的只有电流的滋滋声，死寂般的沉默让我愈发恐惧。那些意识体的触须越来越近，它们散发的诡异光芒似乎带着腐蚀一切的力量，将周围的空间侵蚀得千疮百孔。现实世界的防护罩破裂，符文吸收能量，这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高等文明到底在背后谋划着怎样惊天的阴谋？我的思绪像一团乱麻，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试图从这混乱中理出一丝头绪，可每一次思考都被新的恐惧打断，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冷汗湿透了后背。
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我们得回去！必须关闭三生系统，切断和高等文明的连接！”
“来不及了。”陈墨的意识体已经变得半透明，他的手掌穿过我的肩膀，指向“执象”宇宙，“看那里，他们的意识存储装置已经完成了。一旦启动，我们的现实世界就会变成彻底的备份，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无数银色管道正从装置中延伸出来，如同贪婪的触手，每一根都连接着地球的某个角落。冷汗顺着脊椎滑下，我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病房，窗外的月光也是这样冰冷。
“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我握紧拳头，“如果一切都是被操控的，您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陈墨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因为我在‘坐忘’宇宙读取到了另一段代码。”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那是高等文明的内部日志，他们最初设置培养皿的目的，是为了寻找……”
他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陈墨眼中满是焦急与不甘，似乎想要在这最后的时刻，将所有秘密都一股脑儿地告诉我。但现实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随着警报声的突兀响起，整个虚拟监控空间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我下意识地捂住耳朵，却无法阻挡那股令人心烦意乱的声波。三个宇宙像是脆弱的玻璃，出现的蛛网状裂痕不断蔓延，每一道裂痕都像是命运的诅咒。
陈墨的意识体在这混乱中开始剧烈抖动，化作无数光点：“记住，《道德经》的‘提示词’还没完全解析！只有……”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我拼命想听清，却被那恼人的警报声一次次打断，最终被刺耳的蜂鸣淹没，但在最后一个光点消散前，我仿佛看见他对着我比了个“三”的手势。
我呆呆地望着陈墨消失的地方，满心疑惑，“三”到底代表什么？《道德经》的“提示词”又藏着怎样扭转乾坤的力量？可眼下根本没时间细想，危险步步紧逼，令人窒息。
现实实验室的方向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我踉跄着扶住虚拟空间的边缘。远处，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正在吞噬“惚恍”宇宙，而在漩涡中心，一双金色瞳孔正缓缓睁开。
恐惧瞬间攥紧了我的心脏，人类几千年的文明，难道就要在这一刻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