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可以继续追你吗

走出蒋烨家，刺骨的寒风让温曦瑶清醒了几分。

她下意识绷紧了脸——方才在蒋烨家那种温馨的氛围差点让她卸下心防。毕竟是第一次做客，总得维持基本的礼貌。

“想什么呢？“姜雪瞥见她神色不对。

“没什么。“她淡淡回道。

姜雪轻笑一声：“我觉得这男孩挺不错的。虽然比你小八岁，但你看他把家收拾得多干净，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再说他妈妈是医生，爸爸做生意，这样的家庭条件...“

寒风呼啸，三人裹紧羽绒服仍觉得冷。

“我知道你心里那道坎。“姜雪突然正色道，“小时候亲眼目睹邻居大打出手，让你对感情失去信心。但那只是个例，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可他...是个渣男。“温曦瑶冷冷道。

“你亲眼所见？“

“嗯。“

“总该给人解释的机会吧？“

温曦瑶欲言又止。

“滴滴——“一辆奔腾B70停在路边，蒋烨摇下车窗：“三位，上车吧。“

姜雪和林欣默契地把副驾驶留给了她。

温曦瑶的手指在车门把手上微微收紧，金属的凉意透过羊皮手套渗入肌肤。余光瞥见姜雪冲林欣挤眉弄眼，她突然觉得荒谬——三十岁的人了，还要被闺蜜像撮合中学生似的安排。

无奈之下，她只好坐进副驾驶，面无表情地摘下围巾搭在膝上。

“小烨什么时候考的驾照啊？“姜雪适时打破沉默。

“高中毕业就考了。“蒋烨专注地看着前方，“上大学后我爸给买了这车，不过一直没怎么开过，一直就放在家里来的。”

姜雪笑了笑“你父母很疼你吧？”

蒋烨摇摇头叹口气说：自从我上了小学之后，我父母就都忙了起来，我父亲常常在外地，我母亲又一天二十四小时在医院，所以没怎么享受他们的爱。

“除了开家长会的时候，能基本见到他们两个人的身影，或者我妈妈休班的时候，其余时间都很少的了”

林欣好奇的问：那你不去医院看看你妈妈？

蒋烨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林欣苦笑了一下“这么说吧，没说上十句，我妈她又去忙去了。所以，从小学到现在一直都是我自己一个人，他们的关爱很少，又对我期望很大。”

“大学选专业的时候，我妈妈以为我会选择医学，我爸爸以为我会选择管理专业，可是我最终选择了金融专业，很可笑吧？”

姜雪的笑容僵在脸上，车厢里一时陷入沉默。温曦瑶不自觉地侧目看向蒋烨的侧脸，他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微微发白。

“所以...“林欣小心翼翼地问，“你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不会觉得孤单吗？“

蒋烨轻笑一声，尾音却带着几分落寞：“习惯了。小时候还会闹脾气，后来发现哭闹也没用——我妈在手术台上，我爸在谈生意，谁都没空理会一个孩子的任性。“

温曦瑶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围巾边缘。后视镜里，她看见姜雪冲自己使眼色，却故意别过脸看向窗外。树枝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那些年在父母争吵声中碎裂的玻璃杯。

“其实...“蒋烨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引擎声淹没，“我挺羡慕你们这样的闺蜜情。我妈总说当医生要理性克制，连我发烧到39度，她都只是给我塞了退烧药就回医院了。“

姜雪忍不住插话：“所以你才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因为...“

“因为没人收拾啊。“蒋烨打着转向灯，暖黄的光在他眼底明明灭灭，“第一次自己煮泡面的时候打翻了锅，烫得满手水泡，后来就学会把所有东西都归置得井井有条。“

“偶尔也会懒惰一下，好几天不收拾，不过看着脏乱差自己也不过眼，所以只好收拾咯。”

温曦瑶这才回头看向蒋烨。

姜雪通过前排的后视镜看到了她的眼里充满了对蒋烨的心疼。

十分钟后，哈尔滨极地海洋世界门前。

“我了个天啊！“姜雪瞪大眼睛，望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这人也太多了吧？“

蒋烨回头笑了笑：“这还算好的，没到过年过节呢。要是赶上假期，网上预约都得抢票，还限制人数。“

他说完，转身挤进涌动的人流。温曦瑶望着他的背影，高挑的身材在人群中格外显眼，黑色的羽绒服衬得他肩线利落。不知怎么，她忽然想起他刚才在车里说的话——“习惯了“。

二十分钟后，蒋烨手里攥着四张票回来，鼻尖冻得微微发红，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散开：“给，票买好了。“

姜雪接过票，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可以啊，这么快就挤回来了。“

蒋烨耸耸肩，语气轻松：“练出来的，以前大学抢课比这激烈多了。“

林欣凑过来看了看票：“哇，还有海豚表演的场次？“

“嗯，刚好赶上一场。“蒋烨低头看了眼手表，“再等十分钟就能进场了。“

温曦瑶站在一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门票边缘。她抬眼时，正对上蒋烨的目光。他冲她笑了笑，眼神干净，像是冬日的阳光落在雪地上，明亮却不刺眼。

她迅速移开视线，心跳却莫名快了一拍。

在极地馆幽蓝的灯光下，蒋烨听见温曦瑶“哎呦“一声轻呼。他立刻转身挤到她身边：“怎么了？“

温曦瑶皱着眉揉了揉肩膀：“刚才被一对小情侣撞了一下。“

蒋烨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对十七八岁的小年轻正嬉笑着往前挤。他眉头一皱，大步追上去：“哎，说你俩呢！“

男生不耐烦地回头：“怎么了哥们？“

“你撞到人了不知道吗？“蒋烨声音低沉，透着明显的不悦。

男生撇撇嘴：“这么多人挤来挤去，谁知道撞着谁了？又没犯法。“他搂着女友的肩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蒋烨下颌线绷紧，拳头不自觉地攥了起来：“我看你是欠收拾。“

男生这才注意到蒋烨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气势顿时弱了几分。他刚要开口道歉，旁边的女生却不乐意了：“咋的？没完了是吧？“她尖着嗓子嚷嚷，“来来来，有本事往这儿打！“她指着自己的脸往前凑。

蒋烨的拳头松开了——在东北，男人不打女人是铁律。

“呦，怂了？“女生得寸进尺，“刚才不是挺...“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突然响起，女生的话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蒋烨。

温曦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蒋烨身旁，她甩了甩手腕，声音冷得像极地馆的冰雕：“他不打女人，我打。“她盯着那对情侣，“道歉。“

整个通道突然安静下来，周围游客的目光都聚集过来。女生捂着脸，男生赶紧拉着她鞠躬：“对不起对不起！“

蒋烨震惊地看着温曦瑶。灯光下，她的侧脸线条凌厉，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利剑。

姜雪和林欣也目瞪口呆。姜雪小声嘀咕：“我的天...瑶瑶居然动手了？“

蒋烨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心里别提有多乐了。

“那个……别误会，我只是感觉看不过去”温曦瑶苍白的解释着。

“谢谢”

“客气”

姜雪在后面捅了捅林欣，用口型说：“有戏。“

两个人不知道何时又并排走在一起，身后的姜雪和林欣故意放慢了脚步。

姜雪问：我们不跟上去？

林欣叹口气说：让他俩单独待一会吧！毕竟误会只能自己说出来才好，别人帮忙传达根本不起作用。

姜雪点点头。

四个人到达海豚表演的地方，落坐后。

温曦瑶终于忍不住地开口要问蒋烨，七月底的你和那两个女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蒋烨自然知道她要问什么“那个，七月末的前一天晚上，我高中同学问我，明天有没有时间，我说有，我们约定在万达见面，头一天晚上我就想和你说来的，但是我跟你有没有微信和电话，我也不能总麻烦欣姐。”

“她们俩一共在哈市待了三天，我陪了她们两天，毕竟高中时代的校园情可比中学强多了，我寻思等她们两个走了之后，我在找你细说”

“这是我和她俩的聊天记录”

温曦瑶很自然的接过他的手机翻了起来。

聊天记录也就来哈市的那几天对话，她不死心的往上拖拽了一下，依然是2014年7月29号。

“谁知道你删没删除？”温曦瑶别过脸去。

蒋烨耐心的说：这手机我才买了半年，所有的聊天记录都在，你可以去找专业的修手机去查。

“扑哧”温曦瑶终于笑了。“谁稀罕去查啊”

蒋烨看着温曦瑶终于展露的笑颜，心跳突然加速。海豚表演池的水面映着粼粼波光，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辉。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轻声问道：“那...我现在可以继续追你吗？“

温曦瑶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围巾。表演池里，两只海豚正优雅地跃出水面，划出完美的弧线，溅起的水花像散落的星辰。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确定要追一个比你大八岁的女人？”

“确定，确定的不能在确定了，我不太擅长和女生交流，直到遇见你，你那天晚上回店里取面膜，我看见你的眼睛是那样的干净，无暇，洁白，我才发现和女生交流也不那么紧张，焦虑”

温曦瑶看了看他“这算表白吗？”

“你觉得是就是，所以，我可以继续追你吗？”

温曦瑶轻轻的捶了他一下“你还差我四瓶啤酒呢。”

蒋烨嘴角勾起一抹止不住的笑容，他知道这四瓶啤酒也已经对她不在乎了。

他小心翼翼的摸上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如此的冰凉。

“你手怎么这么凉”蒋烨以为是冬天的原因。

“从小就这样，一到冬天手脚就冰凉”说完这局话，她才发现蒋烨的手已经搭在了她的手上。

“流氓”不过这次她并没有躲。

表演池中央，两只海豚同时跃出水面，在最高点轻轻碰了碰鼻子，激起一片欢呼。蒋烨看着温曦瑶被水光映亮的侧脸，好像这一刻，连两个人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姜雪和林欣在后面看着两个人“哎，雪，你保护了三十年的闺蜜，好像要被挖走了。”

姜雪盯着温曦瑶的背影说：女大不中留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也希望她真的选对了人，知道她大学的时候为什么不谈恋爱吗？

“为什么？”

姜雪叹口气道：小时候，家里都住平房，我家和她家是挨着的，谁家有点事都能知道，直到她五岁的时候，她亲眼目睹了邻居家的男人家暴他的媳妇，打的那叫一个惨。

后来她就很少和男生相处，小学，中学，高中，大学也是如此，这件事给她留下了心里阴影，会时不时的做噩梦。”

林欣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重新落回前排的两人身上。此时蒋烨正俯身在温曦瑶耳边说着什么，惹得她耳尖泛红，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姜雪宠溺的笑了笑“这孩子”

话没说完，前排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只见表演池里，驯养师正邀请观众互动。一只海豚跃出水面，将水花精准地溅在第一排观众身上。温曦瑶下意识往蒋烨身后躲，却还是被淋湿了刘海。

蒋烨立刻掏出纸巾，动作轻柔地帮她擦拭。水珠顺着她的睫毛滴落，他忽然停住，盯着她的眼睛轻声道：“你睫毛上挂着彩虹。“

温曦瑶愣住手上的动作多了起来。

“咳咳！“驯养师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来，“接下来我们要选一位幸运观众和海豚亲密接触！“

聚光灯在观众席游走，最后停在温曦瑶身上。她惊慌地摆手，却被蒋烨轻轻推向前：“去吧，我在下面给你拍照。“

站在池边时，温曦瑶的双腿微微发抖。驯养师递给她一条小鱼，示意她弯腰。海豚光滑的脑袋冒出水面，湿漉漉的眼睛与她平视。

“别怕。“驯养师鼓励道，“它很温柔。“

温曦瑶深吸一口气，学着别人的样子抚摸海豚。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蒋烨刚才握着她手的温度。海豚突然发出悦耳的鸣叫，用吻部轻轻碰了碰她的掌心。

台下，蒋烨举着手机，镜头却始终对着她笑起来的侧脸。

姜雪看着这一幕，突然红了眼眶：“三十年了，我第一次看她对男生露出这种表情。“

回座位的路上，温曦瑶的脚步轻快了许多。蒋烨接过驯养师给的照片，上面是她抚摸海豚时罕见的灿烂笑容。

“原来你也会这样笑。“他小心地把照片收进钱包夹层。

温曦瑶没反驳，只是悄悄拉住他的衣角。散场时人群拥挤，蒋烨自然地环住她肩膀，为她隔出一方安全的空间。

看完所有表演后，也就下午三点了。

坐在车里，蒋烨问：你们饿没？

“饿了，三个人齐声说道”

“那你们想吃什么，中餐，火锅，还是烤肉，”

“那当然得听瑶瑶的啊，是吧，宝宝”姜雪故意的逗温曦瑶。

“哎呀，别闹”她不好意思的说，脸上却洋溢微笑。

林欣提议道：要不我们去吃中餐吧！怎么样。

“你呢”蒋烨点着火问她。

“听欣姐的”温曦瑶小声的说道。

“好”

蒋烨转动方向盘，车子驶向哈市中道外区。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在温曦瑶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光。她低头摆弄着围巾上的流苏，听见蒋烨轻声哼起了歌——是首很老的粤语歌，调子温柔得像在讲述一个久远的故事。

“到了。“车子停在一家古色古香的中餐馆前，朱红色的门楣上挂着“福满楼“的牌匾。蒋烨绕到副驾驶开门，很自然地伸手挡在车顶：“小心头。“

姜雪在后面夸张地捂胸口：“哎哟，我们瑶瑶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啊！“

温曦瑶作势要打她，却被蒋烨轻轻拉住手腕。他的拇指在她脉搏处摩挲了一下，像在确认什么，然后才松开。

餐馆里暖气很足，雕花屏风隔出半开放式的包厢。老板娘显然认识蒋烨，热情地迎上来：“小烨来啦！这位是...“她目光在温曦瑶身上停留片刻，突然笑了，“终于带女朋友来了？“

“还不是...“温曦瑶慌忙否认，耳根却红了。

蒋烨笑着岔开话题：“张姨，给我们来份锅包肉，地三鲜，再来条松花江鲤鱼。“他转头问，“瑶瑶能吃辣吗？“

这个亲昵的称呼让温曦瑶心跳漏了一拍。她点点头，又摇摇头：“一点点...“

“那就微辣。“蒋烨对老板娘说，顺手接过温曦瑶脱下的羽绒服挂好。他的动作很熟练，仿佛已经这样做过千百次。

等菜的间隙，姜雪突然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吧！“她不知从哪摸出个空饮料瓶，“转到谁谁回答问题。“

瓶子第一个指向林欣。“初恋什么时候？“姜雪坏笑着问。

“大学二年级，在图书馆...“林欣红着脸回答。

瓶子第二次转动，瓶口对准了蒋烨。温曦瑶不自觉屏住呼吸，听见姜雪问：“喜欢我们瑶瑶什么？“

包厢突然安静下来。蒋烨的目光落在温曦瑶脸上，从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到因为紧张而轻咬的下唇。他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喜欢她明明很温柔，却总要装出凶巴巴的样子。“

温曦瑶猛地抬头，正撞进他含笑的眼底。那里面映着灯笼暖黄的光，和一个小小的她。

“到我了！“姜雪突然转动瓶子，这次瓶口对准了温曦瑶，“瑶瑶，如果现在要你亲在场一个人，你选谁？“

温曦瑶的指尖掐进掌心。她余光瞥见蒋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面前的茶杯已经空了。

“我...“她声音细如蚊呐，“选大冒险。“

姜雪夸张地叹气，从包里掏出支口红：“那就在蒋烨脸上画个爱心！“

整个包厢瞬间安静得能四个人的心跳的声音。温曦瑶接过口红，手指微微发抖。蒋烨主动把脸凑过来，闭上眼睛的样子像个等待礼物的大男孩。

她凑近时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笔尖触到他脸颊的瞬间，两人同时轻颤。温曦瑶画得很慢，最后一笔结束时，蒋烨突然睁开眼。他们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

“好看吗？“他低声问，呼吸拂过她鼻尖。

温曦瑶慌乱后退，却看见姜雪正举着手机录像：“完美！这就发朋友圈——'哈市冰山美人当众调戏小奶狗'！“

“姜雪！“温曦瑶想去抢手机，却被蒋烨拦住。他指着自己脸上的爱心，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不擦掉的话，等会怎么见人？“

“自己擦！“温曦瑶把纸巾扔给他，却在低头时忍不住嘴角上扬。这时服务员端上热气腾腾的锅包肉，金黄酥脆的外皮裹着琥珀色的酱汁。蒋烨很自然地夹起一块，吹凉了才放到她碗里。

“尝尝，这家做了三十年。“

温曦瑶咬了一口，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绽放。她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你经常来？“

“嗯。“蒋烨给她盛了碗西湖牛肉羹，“小时候爸妈忙，张姨总给我留饭。“

这句话让温曦瑶心头一软。她看着蒋烨给每个人布菜的样子，忽然明白了他那种超越年龄的体贴从何而来——那是一个早早学会照顾自己的孩子，长大后把这份温柔加倍给予别人的方式。

吃饭的时候，四个人很是安静，偶尔温曦瑶会和姜雪她们三个聊起大学的时候的事情。

蒋烨也是安静的听着，毕竟聆听也是一种享受。

林欣看到蒋烨一路上也没抽烟好奇的问“小烨，你烟呢？”

“今天没拿”毕竟当着你们三个女人的面抽烟不太好。

姜雪喝了一口果汁问道：蒋烨，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高二吧，高二的的压力大了，看到他们抽了，我也就抽了，第一次抽那叫一个呛，后来就慢慢的好了。”

“不学好”温曦瑶突然来了一句。

蒋烨听到温曦瑶这句“不学好“，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他抬起头，看见她正低头拨弄着碗里的米饭，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嘴角却带着若有若无的弧度。

“是挺不好的。“他顺着她的话接道，声音里带着笑意，“要不...温老师教教我该怎么学好？“

温曦瑶抬头瞪他，却被他眼中认真的神色看得心跳加速。蒋烨趁势往前倾了倾身子：“真的，我化学最差，高二那年抽烟就是因为有机化学挂科。“

“化学？“林欣插话，“瑶瑶大学辅修过化学啊。“

姜雪立刻会意地补充：“对啊，她还在实验室带过本科生呢！“

温曦瑶还是摆摆手说道：这都过去的事情了，再说了，男生抽烟也不是什么坏事了，可以缓解心中的痛，但是像他这么大的抽烟就很少了。！

蒋烨咧嘴一笑“那我戒了？”

这话一出，她直接给了他一记粉拳。

另外两个女人低着头偷着乐。

吃完饭已是华灯初上。蒋烨去停车场取车，三个女人站在餐馆门口等。

温曦瑶看见饭店旁边有个超市“我去一趟超市啊！”

“嗯，去吧！”姜雪叮嘱道。

蒋烨把车从停车场开了出来，稳稳的停在饭店门口却没发现温曦瑶的身影“哎，曦瑶呢？”姜雪指指旁边的超市“她去超市了”

话音刚落，只见温曦瑶已经从超市出来了。

三个人上了车。

蒋烨小心发动着车子，虽说还没有立冬，但是冬天的第一场雪已经说下就下了。

温曦瑶从包里掏出一条芙蓉王“给你的”

蒋烨看着这一条芙蓉王有些惊讶“你给我买烟干嘛？”

温曦瑶柔声道：我都让你从新追我了，怎么，被追的对象就不能给追的人买东西了，再说了，你摸我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你要不要？不要我扔啦”

“要要要”蒋烨赶紧说道。

蒋烨接过那条芙蓉王，手指在烟盒上轻轻摩挲，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车内暖气很足，却比不上他心头涌上的暖意。

“谢谢。“他声音有些发紧，把烟小心地放在中控台的储物格里，“这是我收到过最特别的礼物。“

温曦瑶别过脸看向窗外飘落的雪花，耳尖却悄悄红了：“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姜雪在后排和林欣交换了个眼神，故意大声说：“哎哟，这还没在一起呢就管上了？“

“姜雪！“温曦瑶回头瞪她，却看见蒋烨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他趁着等红灯的间隙，突然伸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指：“遵命，领导。“

雪花扑簌簌打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器有节奏地摆动。温曦瑶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羊皮手套传来。

一个小时后，车子缓缓停在阳光嘉园小区的大门前。

“到了。”蒋烨轻声说道，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两下，像是有些不舍得结束这段路程。

她和姜雪下了车，夜风裹挟着细雪吹来。

温曦瑶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路上……注意安全。”

“好。”蒋烨冲她笑了笑，声音温柔。

车子重新启动，缓缓驶离。后视镜里，温曦瑶的身影越来越远，最终融进昏黄的灯光里。蒋烨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嘴角却微微扬起——她刚才的语气，明明是在意他的。

而此刻，站在原地的温曦瑶望着远去的车尾灯，轻轻呼出一口白气，转身走进了飘雪的夜色中。

而姜雪也在她家住了下来。

蒋烨把林欣送回家后，自己开着车也慢慢的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