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因果重构

青州城的城墙上，《三界秩序法》周年祭的鎏金匾额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光。苏瑶身着玄色律法长袍，腰间银章与观星台的星图形成共振。林羽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身后，衣袂间隐约流转着因果链的金色纹路——那是他在仙魔之境边缘苏醒后，由窥天镜碎片赋予的新力量。

“大人，三日前在青州西市发现的魔纹阵眼，其核心刻着……”林羽欲言又止，袖中飘落半片残页，“是沈先生的字迹。”

苏瑶接过残页，泛黄的纸页上“镜分两面，人心亦然”八个朱砂字赫然在目。她突然想起沈墨临终前的话，指尖触碰到残页背面的凹凸纹路——那是北斗七星的星轨，与观星台青铜柱上的刻痕完全吻合。

“周年祭的镇魂钟要响了。”林羽指向天际，七道流光正从皇陵方向飞来。苏瑶认出那是沈墨留下的七枚窥天镜碎片，每片都承载着不同时空的因果片段。当流光融入银章时，镜中残影突然闪现：神秘女子的转世正站在仙魔之境的轮回门前，手中握着半块玉佩。

“她来了。”苏瑶低语。城楼下突然传来骚动，百姓们纷纷跪拜——一位身着红衣的少女正踏着莲步而来，额间朱砂痣与神秘女子的魔纹如出一辙。阿风手持律法卷宗冲上来：“大人！这女孩自称是‘因果的容器’，说要在周年祭上献祭自己！”

林羽瞳孔骤缩，他看到女孩周身缠绕着无数因果线，每条都连接着大楚各地的魔纹阵眼。苏瑶握紧银章，镜中浮现出沈墨在天规碑前刻字的画面：“沈先生曾说，窥天镜碎片能重写因果。或许……”

话音未落，青州城的地面突然裂开，四海商盟的黑袍人从中破土而出。他揭开兜帽，露出与林羽七分相似的面容：“苏大人，别来无恙。”他抬手轻挥，少女额头的朱砂痣化作血色莲花，“三百年前，我林家先祖为延续国运献祭血脉；三百年后，我要用这因果容器，重塑仙魔秩序。”

苏瑶终于明白：黑袍人竟是林羽的先祖，被蚀灵咒困在时空裂隙中的残魂。林羽突然喷出黑血，心口的魔纹再次浮现——那是因果链反噬的征兆。他颤抖着指向黑袍人：“你……你用我的血激活了魔纹阵眼！”

“不错。”黑袍人冷笑，“当年你师父将你藏入民间，却不知我早已在你血脉中种下因果种子。”他抛出半块玉佩，与苏瑶的碎片在空中拼接成完整的窥天镜，“今日，我要让这因果容器与观星台共鸣，将整个大楚纳入仙魔之境的因果循环！”

苏瑶意识到不妙，将银章刺入城墙上的星图。观星台的青铜柱应声亮起，七道光束贯穿天地。林羽趁机结出佛门手印，因果链界面在他眼前展开：“大人，用银章切断黑袍人与魔纹阵眼的因果联系！”

两人合力将银章按在窥天镜上，镜中突然浮现无数因果线。苏瑶看到，黑袍人的因果线不仅连接着林羽，更延伸至神秘女子的转世——原来她竟是沈墨与神秘女子的女儿，被封印在轮回中的因果枢纽。

“以人间律法之名，重订因果秩序！”苏瑶咬破指尖，在镜面上画出星图轨迹，“从今往后，仙魔不得干涉人间因果，违者必受天谴！”

天空中传来雷鸣般的回应，一道金色锁链从天而降，将黑袍人与仙魔之境相连。林羽趁机操控因果链，将黑袍人的因果线转移至自己身上：“先祖，这三百年的罪孽，由我来终结！”

“林公子！”苏瑶惊呼。因果链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林羽的身影变得虚幻。他望向苏瑶，眼中闪过复杂神色：“大人，因果律操控的代价……是消散于时空长河。”他转身面对黑袍人，“但我要让你知道，真正的秩序，不是靠血祭维系，而是……”

话音未落，林羽的身体化作点点荧光，融入因果链界面。黑袍人发出凄厉惨叫，被锁链拖入仙魔之境。苏瑶握紧银章，镜中残影再次浮现——这次，她看到的是林羽在仙魔之境边缘苏醒，身边漂浮着七枚窥天镜碎片。

“原来……你早就预见了这一切。”苏瑶低语。她望向城下，神秘女子的转世已恢复常态，额间朱砂痣化作普通胎记。百姓们欢呼着举起律法银章，青州城的硝烟彻底消散。

观星台下突然传来马蹄声。沈墨的弟子策马而至，递上沈墨的折扇：“苏大人，师父临终前说，因果链的终点……是人心。”

苏瑶打开折扇，扇面上“格物致知”四字已化作星图。她轻抚腰间玉佩，镜中浮现出林羽在因果链界面中微笑的画面。远处，仙魔之境的云层渐渐散去，露出澄澈的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