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镜中双生
江城军事基地，医疗中心。
林秋月盯着体检舱内的镜面，冷汗浸透了后背。镜中的“自己“正用口型重复说着什么，而现实中的她明明紧闭着嘴！
「...红衣...欺骗...」
镜中人表情焦急，每次开口时，心电图都会诡异地变成直线三秒，随后恢复正常。更可怕的是，林秋月能清晰感觉到另一个意识正在自己脑海中苏醒——就像潜水者浮出水面，那个存在正试图夺取呼吸权。
“出...去...“她挣扎着拍打舱门，但电子锁早已失灵。氧气含量显示正在下降，这是场精心设计的谋杀！
就在视野开始模糊时，舱门突然被暴力破开。新鲜空气涌入的同时，一只温暖的手按在她额头上，混沌灵气如春风般拂过全身。
“别抗拒她。“苏辰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蓝衣不是你的敌人。“
林秋月瞪大眼睛。蓝衣？那个南极基地的克隆体？她刚想反驳，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世界变得截然不同。
医疗室还是那个医疗室，但所有物体表面都流动着细微光纹，空气中漂浮着七彩粒子。而最惊人的是，她竟然能同时看到苏辰的正脸和后脑勺！就像拥有360度全景视角。
“欢迎觉醒，蓝衣。“苏辰松开手，掌心中紫色水晶棱柱散发着柔和光芒，“紫衣说你在林秋月体内，看来没错。“
“我...我们...“林秋月听到自己发出双重音，“这是怎么回事？“
镜中的倒影此刻竟然自行走了出来！两个“林秋月“面面相觑，一个穿着军装满脸震惊，一个身着蓝色长裙神情平静。
“记忆移植技术。“蓝衣轻声解释，“周清雅大人将我们七姐妹的意识封入水晶，投放到地球各处。我选择融入这位女军官的胎儿体内，等待复苏时机。“
苏辰将紫衣留下的水晶递给她：“红衣已经控制南极基地，正在加速清洗程序。我们需要集合所有克隆体力量。“
蓝衣接过水晶，与苏辰手中的另一枚碎片轻轻相触。两枚水晶同时亮起，共鸣产生的波动瞬间扫过整个江城！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所有电子设备屏幕同时闪烁，播放同一段加密影像：周清雅站在月球金字塔内，正在将某种程序输入控制台。
「...如果你们看到这段记录，说明我的计划已经败露。记住，混沌灵根是干扰清洗程序的关键...」
视频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周小菲的实时影像。她不知何时出现在基地走廊，眉心符文投射出一道紫光，在墙上形成立体坐标图。
“第三枚碎片！“她声音急促，“在陈武的剑气假肢里！红衣正在赶来，快——“
画面戛然而止。几乎同时，基地警报声响彻云霄：“南极方向检测到超高能量反应！预计90秒后抵达！“
苏辰二话不说冲向训练场，蓝衣和林秋月紧随其后。奇异的是，两人现在似乎达成了某种共生状态——蓝衣主导时能使用水系法术，林秋月主导时则保留军事素养。
训练场内，陈武正指导学员练习剑气防御。看到苏辰，他刚要行礼，突然胸口剧痛——剑气假肢不受控制地暴长三米，直接刺穿了两名学员！
“仙师小心！“陈武咬牙按住左肩，“这东西突然活过来了！“
苏辰开启灵眼，只见假肢内部流转着靛青色能量，与水晶碎片的波动完全一致。原来第三枚碎片一直藏在剑气核心中！
“坚持住！“他飞身上前，玄阴令对准假肢。令牌背面的山水纹路亮起，与靛青能量产生共鸣。陈武惨叫一声，假肢轰然炸裂，一枚六边形水晶悬浮在空中！
【获得：灵根原体碎片3/7】
【玄阴令功能升级：可短暂干扰力场】
【警告：高能反应逼近！】
来不及庆祝，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南极方向的云层被染成血红色，一道赤金光柱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向基地射来！
“防御！“林秋月本能大喊，却见蓝衣接管身体，双手结印撑起水蓝色屏障。苏辰同时抛出三枚水晶碎片，玄阴令引导它们组成三角阵型，释放出混沌光幕。
轰——！
光柱与屏障相撞的冲击波掀翻了整个训练场。当烟尘散去，地面出现直径百米的焦黑坑洞。三枚水晶碎片悬浮在坑中央，保护范围内的人奇迹般毫发无伤。
“只是警告...“苏辰收回水晶，脸色凝重，“红衣在展示力量。“
陈武挣扎着爬起，左肩断口处不再流血，反而流转着靛青色能量：“仙师...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召唤...“
话音未落，基地广播突然播放起诡异的摇篮曲。所有觉醒学员同时停止动作，转向东方跪拜，包括刚刚受伤的两人——他们被剑气贯穿的伤口竟然在自行愈合！
“她在控制种子！“蓝衣厉声道，“快打碎所有扬声器！“
苏辰剑指一挥，青锋剑分化数十道剑气，精准摧毁基地内的音响设备。但为时已晚，学员们已经进入某种集体催眠状态，额头上的彩色符文闪烁如信号灯。
林秋月调出卫星图像，画面令人毛骨悚然——同样的场景在全球范围内上演！所有觉醒者都在同一时刻向东方跪拜，而太平洋中央，一座与月球金字塔完全相同的金属建筑正破水而出！
“第二座监察使设施...“苏辰握紧水晶碎片，“清洗程序已经进入最后阶段。“
蓝衣突然按住太阳穴：“紫衣在求救！红衣正在抽取她的能量！“她看向苏辰，“三枚碎片共鸣可以暂时干扰南极装置，为我们争取时间！“
苏辰立刻布下三才阵，将水晶碎片置于阵眼。玄阴令作为核心，引导三股不同属性的能量交织旋转。当三色光柱冲天而起时，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太平洋上刚刚浮出的金字塔突然停止上升！南极方向的赤红极光也出现短暂紊乱。全球觉醒者集体昏倒，额头的符文暗淡下来。
“起作用了！“林秋月查看卫星图像，“能量吸收率下降了40%！“
但这胜利转瞬即逝。十秒后，南极冰层射出七道黑光，在空中交织成红衣克隆体的全息影像。她冷漠地俯视众人，声音如机械般冰冷：
「干扰无效。原体回收进度：4/7。最后通牒修改：12小时内投降，否则启动预备清洗协议。」
影像消散前，她特意看了蓝衣一眼：「姐姐，你忘了我们的使命吗？」
蓝衣浑身颤抖，林秋月感到一阵强烈的情感冲击——那是深不见底的悲伤与愧疚。
“什么预备清洗协议？“林秋月警觉地问。
蓝衣面色惨白：“就是提前抹杀所有潜在觉醒者...为正式清洗节省能量。“
苏辰立刻明白了红衣的威胁：如果不投降，她将立刻杀死全球范围内检测到第24对染色体的所有生命！
“系统，分析可行性。“
【可能性：87%】
【执行方式：灵气毒素定向释放】
【预计死亡率：99.9%拥有修炼资质者】
陈武突然跪下：“仙师，让我去吧。“他抬起靛光流转的左肩，“既然碎片藏在我体内，说明我与靛衣有缘。我去南极换回紫衣！“
“不行！“蓝衣厉声制止，“红衣已经疯了，她会把你改造成能量电池！“
正当争论时，周小菲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我有更好的计划...“
墙壁、地面、甚至空气中都浮现出她的影像，每个影像的嘴唇同步开合：“红衣需要七个克隆体才能完全启动装置，现在只控制三个。如果我们主动集合剩下四个...“
“就能反客为主！“苏辰恍然大悟，“用四枚碎片干扰她的控制权！“
周小菲的影像点头：“但需要诱饵。红衣最想要的是...“所有影像同时指向蓝衣，“你。“
蓝衣毫不犹豫：“我去。“
“不行！“林秋月突然夺回身体控制权，“这太危险了！“
两个意识在体内激烈冲突，导致林秋月时而军装时而蓝裙地快速切换。最终，蓝衣的声音变得柔和：“秋月，记得你八岁那年溺水的经历吗？“
林秋月怔住。那是她最清晰的童年记忆——在湖边失足，却莫名其妙被水流托回岸边。
“那是我第一次救你。“蓝衣微笑，“这些年，我们早已不分彼此。现在，是时候真正并肩作战了。“
林秋月沉默良久，终于缓缓点头。她转向苏辰：“给我们配备最先进的装备，再让陈武暗中接应。“
苏辰从储物戒取出一套灵丝软甲：“这个能抵抗元婴期以下的攻击。“又递给陈武一枚玉简，“遇到危险就捏碎它。“
蓝衣接过软甲，突然将三枚水晶碎片按在苏辰掌心：“碎片不能带去南极。红衣一旦集齐四枚，就能强行唤醒沉睡的绿衣和黄衣。“
她指尖轻点，在苏辰额头留下个蓝色水滴印记：“这是我的本源印记，能帮你找到最后两枚碎片。“
“最后两枚？“苏辰疑惑，“不是还缺四枚吗？“
“紫衣、靛衣各带一枚，红衣手中有一枚。“蓝衣解释，“剩下四枚中，绿衣和黄衣的碎片随她们一起沉睡，而...“
她突然住口，望向窗外。顺着她的视线，苏辰看到周小菲正站在操场边缘，紫色长发在风中飘扬——这是从未有过的特征！
“周小菲不是紫衣宿主？“苏辰震惊。
蓝衣摇头：“她是特别的...第七克隆体，周清雅大人的直系复制品。她体内没有碎片，因为她本身就是...“
话未说完，警报再次响起！这次是来自太空监测站的紧急通报：月球表面再次出现能量波动，那座消失的金字塔正在重新浮出月壤！
“红衣在调集所有力量！“蓝衣转身走向停机坪，“没时间了，必须立刻出发！“
苏辰看着她和林秋月登上直升机，心中涌起不祥预感。玄阴令上的倒计时显示，距离红衣的最后通牒只剩11小时37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