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记忆封印的代价

消毒水的气味裹挟着蜂鸣般的仪器声刺入鼻腔，林夜在病床上猛地睁开眼。视网膜上跳动的全息投影显示着【虚空之瞳同步率42%】的淡金色数据流，他下意识去摸后颈的灼痕，指尖却触到冰冷的金属环——那是杜卡奥部队特制的基因抑制器。

“别乱动。“护士的机械臂按住他肩膀，针管抽取血液时泛着诡异的紫光，“你的血小板数值是正常人类的300倍，院长要求每半小时采样一次。“

林夜瞥见监护仪屏幕上闪烁的“超神学院特护病房“标识，记忆如碎裂的镜面般刺痛神经。饕餮先锋的激光刃、悬浮的十二把银匙、高空坠落的雪白羽翼...这些画面被某种力量粗暴地剪切成雪花噪点，只剩下咖啡杯摔碎时苏晓晓的尖叫清晰可闻。

「警告！第三代神体未激活前禁止解封记忆」

脑内的机械音突然炸响，全息投影切换成血色警告框。林夜注意到病房角落的监控探头微微偏转，镜头上浮现出只有他能看见的暗物质代码——那是基兰通过大时钟投放的加密信息。

“林先生？“护士的合成声调陡然升高，“请解释为何你的虹膜正在量子化重组！“

监护仪警报声中，林夜翻身滚下病床，基因抑制器在触及地面的瞬间被虚空之瞳分解成基本粒子。他撞开消防柜抓起斧头，斧刃在划过空气时竟自动镀上一层星辉。

「任务更新：解析饕餮能量武器进度0.3%」

「奖励：灵能回路初级构架权限」

走廊尽头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林夜闪身躲进CT室。扫描仪的环形舱让他想起饕餮先锋的机械复眼，指尖抚过操作台时，复杂的电路图突然在意识中展开成三维模型——这是虚空之瞳赋予的「万物解析」能力。

“找到你了！“三名武装人员破门而入，脉冲步枪的充能声在密闭空间回响。林夜抡起斧头劈向CT机，飞溅的金属碎片在虚空之瞳操控下化作暴雨般的银针。当最后一名袭击者倒下时，他拾起那柄流淌着紫色能量的步枪，瞳孔深处的星图开始疯狂旋转。

「检测到冥河文明造物——弑神武·改」

「开始逆向解析...警告！能量过载！」

步枪突然扭曲成血肉般的活体组织，黏稠的触须缠住林夜手腕。监护仪的数据在病房同步投射：心率280，脑电波呈现神河文明古文字图谱。赶来的杜卡奥从监控画面看到，那个本该昏迷的青年正将暴走的武器塞进CT机，暗物质与虚空能量对撞产生的蓝火吞没了整个房间。

“立刻启动记忆清洗协议！“杜卡奥的怒吼在走廊回荡，却没注意到林夜嘴角的笑意——他在爆炸瞬间解析出了更重要的东西：自己血液中盘古符文的排列规律。

......

当林夜再次苏醒时，病房已变成布满能量阻尼器的禁闭室。全息新闻正在播放“咖啡店袭击案凶手落网“的报道，画面里被押解的“恐怖分子“赫然是那日被他所救的小女孩。

「记忆篡改完成度97%」

「副作用：短期海马体损伤」

他攥紧床单，腕间红绳铃铛发出细微震颤。监控死角处，基兰的投影悄然浮现：“很有趣的选择，宁可承受记忆破碎的痛苦也不愿成为傀儡。“老者轻点虚空，无数文明覆灭的景象在林夜眼前闪回，“想知道神河星云是怎么毁灭的吗？“

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杜卡奥的部队正在门外集结。林夜突然笑了，他抬手按在禁闭室墙壁上，盘古符文顺着掌心蔓延成燃烧的纹路：“不如先告诉我，你们在害怕什么？“

整面合金墙轰然崩塌，走廊里的士兵像被按下暂停键般僵立。林夜踏着流淌的能量乱流走向出口，虚空之瞳将沿途的监控设备悉数熔解。在跨出医院大门的瞬间，他转头望向天空——那里有团人眼不可见的暗物质云正在凝聚，形状宛如俯瞰尘世的巨大瞳孔。

「同化率上升至9%」

「获得临时能力：暗物质视觉」

街角的广告屏突然插播紧急新闻，超神学院的招生海报在爆炸火光中明灭不定。林夜扯下病号服裹住手臂的石化斑块，视网膜上跳动着苏晓晓直播间的最新坐标。当他迈入暮色时，禁闭室里的基兰投影突然开口：“开始下注吧，卡尔。这次究竟是猎人还是猎物？“

三光年外的死歌书院，捧着骷髅头骨的男人轻笑出声。大时钟的投影里，林夜的身影正与某个白发少女的记忆碎片缓缓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