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章 成何体统
杨伯早都习惯了,要是哪一天,他家王爷从外边,尤其是从楚瑶那回来没受伤,他才要奇怪呢。
盛扶光:“……”
杨伯本来还想给盛扶光找两个丫鬟伺候她就寝,被盛扶光婉拒了。
只简单的洗了个澡就睡了,今天实在太累,盛扶光躺在床上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早已至深夜,弦月如钩,有的人却无法安睡。
王府东边巍峨皇城之中,有坐深宫灯火通明。
“你们是怎么看顾太子的?竟让他受了如此严重的伤,一群废物,来人!给本宫拖出去!”
皇后严厉的斥责声响彻整个东宫,洛云起睡在床上,昏迷不醒,她坐在床沿边,既焦急又愤怒。
洛云起的侍卫齐刷刷地跪在地上,连连请罪,他的心腹孤春亦是一身血迹,他抬起头抱拳:“娘娘,今日确实事出有因,望皇后容禀!”说完又看了看四周,示意皇后。
皇后也知道,现在问罪他们也没什么用,她平复了心绪,冷声问道:“都给本宫出去,孤春你留下。”
“是。”不消片刻,屋内就只剩下三人。
“说,怎么回事?”
孤春仍然跪着,他简单地叙述了今日事件的经过:“太子殿下本来是利用楚瑶引那洛闻渊入局……”
…………
“本来事情十拿九稳,殿下为了逼真,甚至给了自己心口一刀,可没想到,最后竟被一个不知名的女人搅黄了!”
想到那女人最后一脚将太子踹下崖底,孤春就恨得牙痒痒,若不是她,今夜洛闻渊必死无疑。
皇后听闻了全程,紧紧掐住床沿,用力地护甲都变形,又是洛闻渊!
“你说,是一个女人最后伤了我儿?”她面无表情,眼眸却盛满杀意。
“不错,娘娘,若不是殿下心思缜密,提前崖底安排了人,只怕……”孤春低下头,不敢再说下去。
“给本宫查,查清楚是何人!”皇后的声音像淬了寒冰。
孤春出了房间之后,皇后看着脸色苍白的洛云起,眼底翻涌着滔天怒意。
洛闻渊,本宫定要你不得好死。
盛扶光还不知道自己睡得正香,就已经被人记恨上了。
她是被系统紧迫又烦人的声音吵醒的
“宿主请注意,支线任务发布,请宿主成功让攻略对象吃早饭,并且乖乖换药,恢复生命值。”
盛扶光扯了被子把自己盖住,捂上耳朵,然而
“宿主,没用的哦,我在你脑海里,请宿主完成任务,宿主……”
喋喋不休的声音吵得她心烦
“给我闭嘴,我是他保姆啊,还管他吃喝!”
盛扶光瞧了瞧窗外,她披上外套,推门走了出去,晨光初现,阵阵微风拂面而来,她缓缓伸出手,感受这股凉风,喃喃道:“微风不燥,阳光正好。”
也是好久没有晒太阳了,盛扶光心情突然明媚了一些,问道:“洛闻渊在哪?”
系统被她突然的转变搞得有些措手不及,连忙给她指路。
让盛扶光意想不到的是,洛闻渊的房间离杨伯给她安排的厢房不远。
她到了地方,远远瞧见惊鸿和风影两人,优哉游哉地坐在洛闻渊房外的假山石上啃馒头。
一时有些好奇,快步走过去,两人见到她俱是一愣
惊鸿急忙跳下假山,来到她面前:“扶光,你怎么来了。”他把头转向一边,没有直视她。
风影也低下头,默默啃着馒头。
“我来看看王爷,他吃过饭了吗?早晨有没有换药?”
风影和惊鸿对视一眼,然后又同时摇了摇头。
“你们不管,就任由他胡来?”盛扶光觉得有些不合常理,沉声问道。
惊鸿支支吾吾地回道:“那个,是这样的扶光,王爷他每次见了楚瑶,回来都是这个模样,我们都……”
他们都习惯了,一开始还会各种苦口婆心地劝诫,甚至还有几个兄弟还会愤愤不平地骂楚瑶,说她不值得王爷如此云云,何况他们加起来也不是洛闻渊的对手,文劝没用,武劝更是不敌
而且但凡说过楚瑶半句不好的,无一例外都被罚了,所以现在哥几个心里一致认为,王爷死不了就行。
当然,这话风影和惊鸿没有说出来,但盛扶光焉能不知。
她转身望向那扇关得死死的门,静默了片刻,随后没有一丝犹豫,抬起腿,一脚踹开了房门。
“砰!”门应声而开。
晨光也随着盛扶光跨门进入时,照了进来,斜斜地照在昏暗的床边,落在那个独坐在地的孤影身上。
洛闻渊坐在地上,垂直头,墨发散落在肩头,手上还攥着一个半空的酒囊。
他尚不清醒,猛然听见门被撞开的声音,缓缓抬起了头,被突如其来的阳光晃到,洛闻渊不自觉地抬手遮挡。
正想看是谁如此不知死活,敢闯进他的房间:“谁准你……”
他嗓音有些沙哑,发怒的话还未说完,就对上一双泛着清冷的杏眸。
待他看清来人之后,洛闻渊呼吸一滞,忽然慌忙地低下头去,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红色,他严厉地斥责道:“盛扶光,你,你成何体统!”
盛扶光闻言一怔,她都已经做好了洛闻渊会朝她发火的准备,却未曾想他是这个反应。
她怎么了?
系统也急忙提醒:“哎呀宿主,我差点忘了了,你看看你头发,古代女子披发不可见外男啊!”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抚了抚自己的头发,没有挽髻,满头青丝只用一根发带轻松地绑着。
对于古代人来说,如此打扮只能在内室,也就是自己亲近之人面前才可如此。
怪不得,刚刚风影和惊鸿刚刚看到她是那个反应。
盛扶光一时有些窘迫,但她丝毫不慌,淡定地把发带取了下来,又将一头乌发握在手中,简单地用扎丸子头的方式给自己盘了起来。
她见洛闻渊这个反应,有些好笑,迎着他闪避的目光故意上前两步,一把夺走了他手中的酒囊:“民女不成体统,那王爷大清早酗酒,就很像话?”
洛闻渊连退了两步,见她盘好头发,清了清嗓子:“本王竟不知,盛姑娘还挺爱管闲事。”
“医者仁心。“盛扶光面不改色地扯谎:“既经了我的手,王爷就是我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