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命延长，技艺破限
交州，交趾郡，高平县。
炽烈的骄阳炙烤着大地，天地间宛如一个大蒸笼，空气中弥漫着大海的腥味。
海岸边的真珠村里，错落有致地伫立着几百间石头房，这种就地取材的建筑，是当地珠户抵御台风的最好方式。
村头的海神庙，是采珠人祭祀海神，祈求平安的场所。但是祈福不一定有效，千百年来，下海采珠一直是九死一生的高危行当。
辰家石屋。
“小的起不来，那就老的下水！”
“病什么病，只要没瘫痪，就给老子下水采珠！”
“老头，珠户的规矩你不懂吗？戍边和下水，自己选一个！”
……
辰北休养了一天，几个壮汉逼迫辰老头下水的话语，言犹在耳。
他的身体就恢复知觉了，至于寿命只有百日出头，他也知道为什么。
前世的大洋洲就有职业采珠人存在，的确是高危行当，容易患上各种潜水疾病。
这一行号称冷门高薪职业，薪资很高，每日大约一万元。
是正正经经的一日一万元。
之所以高薪，就是因为不能长久从事。
高压、低温、缺氧的恶劣条件，对身体伤害极大，容易造成永久性损害或者突发性致命疾病。
原身从小就练习潜水，十三岁下海采珠，已经做了三年多的采珠人，相当于在极端恶劣的条件下，当了三年童工，寿命能长就有鬼了。
“辰老头是中年才做的采珠人，那时候身体已经长成，而且常年修炼八段锦强身，所以他活到五十岁了。”
辰北尝试深呼吸，肺部倒是没有异常，就是偶尔有些头晕，四肢冰凉。
其实身体没什么大毛病，但是寿命极短，现在的身体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因为生命天数实在显眼，辰北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生命：108天】。
面板出现了一行字，【致命病灶将在生命最后50天发作，在此之前生命质量和常人无异。】
还有注释！
辰北这才放心了，他现在就是个大病初愈的正常人，但是某种致命的潜水病，将在50天后病发。
根据前世的经验，50天内发作要人命的疾病并不鲜见。
“不管什么病了，反正这个年代也是治不好的，还是将延寿的希望放在修炼上。”
他又将注意力集中在潜力值上，不久之后面板也出现了解释。
【潜力值每日自然增加，可用于技艺、功法等的破限。】
破限！
除了熟练度加速修炼，能力也能破限，这无疑又是一个重要的金手指。
“先看看各项技艺吧……”
有了身体之后，八段锦顺利入门。
原身主要精力都在采珠上，既没兴趣，也没时间练习八段锦，所以八段锦的修为都辰北自己的。
“练好八段锦能长寿，应该能改善体质，最起码……不至于走得太快。”
辰北挣扎着下床，站在地上熟悉了一下身体，果然身体发虚，手脚冰凉。
他扫视了一圈所在的屋舍，潮湿昏暗的石头房中，几乎家徒四壁，床边的木桌上摆着一碗药汁，辰北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这是辰老头用家中粟米换来的，家里一文钱都没有，只能以物易物。
在火苗中的时候，他听辰老头背过八段锦的口诀。
“第一式，两手托天理三焦。两手上举，气提膻中，掌心朝天，如此六次，还手抱膝……”
“第二式，左右开弓似射雕。双手成拳，右拉满弓，左捏箭诀，提踵促膝，左右反之……”
“第三式，调理脾胃须单举……”
他勉强打了一套八段锦，耗时半个时辰，之后就浑身大汗，身体疲惫不堪。
“呼……喝……”
【八段锦熟练度+10%】
修炼一次，熟练度增加了10%！
打一遍八段锦就有这样的进度，金手指的效果还不错，虽然生命并没有延长一天，但是辰北的焦虑还是得到了缓解。
接着，他将目光扫向了其他技艺。
大成的潜水闭气术，意味着原身虽然年轻，但是在水下闭气的能力，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人，天赋还是不错的。
拨流辨珠是采珠人寻找珍珠的技巧法门，是辰老头口耳相传的经验，有了面板之后，这种技艺也有了成熟度显化。
至于采珠刀法，是在海底砍断珠蚌足丝的手法，这些足丝牢牢附着在礁石上，要又快又准的切断，也是有诀窍的。
这个年代，没有任何仪器可以辅助寻找珍珠，只能靠人力摸索。
达官显贵们华服上的珍珠，都是采珠人的血泪啊。
思绪纷乱之际，原身在海底的记忆，再次冲击辰北的大脑。
辰北的眼前，恍惚间又看到了那条鲛人……
“嘶……还真是美人鱼啊……”
原身在海底看到了一位上半身是绝色美女，下半身覆盖蓝绿色鱼鳞的美人鱼。
鲛人女子容貌绝美，高耸的胸脯被鳞片覆盖，裸露出来的胸口和腰腹皮肤白嫩细腻。
没见过几个女人的原身，看到这样的绝色尤物，顿时就看呆了，所以绳索就拉的迟了。
“这个大乾，还真有妖魔鬼怪啊……”辰北一阵头痛。
“根据原身的记忆，大乾是有多种修炼途径的，但是太具体的原身根本不知道。”
“儒道行不行的通……我怎么说也是文科生，虽然后来丢了节操去写擦边网文，但是经史诗文还是懂一点的，选择读书的话，好歹也能开一点小挂……”
辰北仔细回想一番，然后大失所望，这个家中一本书都没有。
乾朝的书籍主要在大家族中流传，而且以借阅传抄为主，读书也是被垄断的。
这个乾朝，和蓝星历史上的晋朝相似，读书做官的制度是九品官人法。
要看门第阀阅，唯血统论。
“习武的话……辰老头似乎也只会八段锦，村里更是没有练武的，听二龙说县城里大家族有人习武，但是原身并没有见过。”
二龙是个活泛的人，知道很多事情，有机会可以找他再问问。
都说穷文富武，但圣朝没有门第的穷人，文武都行不通。
读书没机会，练武没门路。
难。
想要彻底改善寿命短的问题，踏上修炼之路是必须的。
“既来之，则安之，先解决生计问题，打磨八段锦，然后再想修炼的事情吧。”
捋顺了思绪，辰北拉开粗布衣衫，审视了一下现在的身体。
一米八出头的身高，四肢颀长，水盆中倒影出的一张脸庞，也极为清秀俊朗。
就是一身排骨，几乎看不出肌肉，简直就是细狗。
“还好，细狗不是硬伤，身高才是……”
“试试闭气术吧。”
哗啦……
辰北将脸埋在了水盆中开始闭气，每次竟然能闭气一分钟以上。在没有经过修炼的普通人里面，这已经很强了。
他特意留意了一下，肺部没有异常。
相比水盆憋气，采珠人在海底要抵御水压和低温，还要出力砍断足丝，消耗氧气，所以坚持的时间更短。
如此反复十次，面板才有了反应。
【潜水闭气熟练度+1%】
熟练度增长缓慢，应该是只有闭气没有潜水的缘故。
辰北扒了两口桌上的粟米饭，然后走出门去，出了村子不远就来到了海边。
村里人都是珠户，每家必须有人下海采珠，辰北受了伤，只能辰老头自己下海了。
一次出海就是十多天，辰北有些担忧。
辰老头就是身体吃不消才换原身接班的，现在再下海，情况不容乐观。
担忧无益，设法改变现状才是正道。
一刻钟后。
辰北沿着海边，来到了村人练习潜水闭气的浅湾，这里位于一块巨大礁石下方，平日风平浪静。
跃入海水中，辰北沉到不深的水底，开始练习闭气，力竭上岸后面板就有了反馈。
【潜水闭气熟练度+1%】
果然，修炼一次就有精进，在海水中练习效率高得多了。
接下来的几天，辰北每日在巨石上打八段锦，间歇期间下水练习潜水闭气。
第五天的时候，经过辰北的勤修苦练，八段锦的所有招式都能衔接连贯，过度自然，有所小成。【姓名：辰北】
【生命：124天】
【潜力：1.5点】
【技艺：八段锦（小成5%）】
……
更让辰北欣慰的是，生命增加了20天！
蚊子再小也是肉，这说明八段锦进阶的话，生命是会延长的。
经过辰北的勤奋练习，五天后潜水闭气的能力终于圆满了。
技艺的四个阶段是：入门、小成、大成、圆满。
【潜水闭气·圆满（破限√）】
【是否消耗1点潜力值，完成潜水闭气术的破限？】
面板每天增加0.1潜力值，不但完全够用，而且会有剩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