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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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红旗山翼龙

我迷迷糊糊地醒来,看了下床头的闹钟,早上九点九分。

奇怪!天怎么还没亮?

我下了床,却感觉脚踩到了什么,毛茸茸的,肉糊糊的,我马上缩回了脚。

低头一看,只见一只大老鼠被我踩成了血淋淋,烂唧唧的肉酱!一种恶心的呕吐感冲上喉咙。

“叽叽咕咕……”密密麻麻的老鼠成群结队地从床底下钻了出来,它们互相咬着尾巴,排成了长龙,仿佛在游行示威一样。更奇怪的是,每一只老鼠都长着一对扬起的黑翅膀!

不会是眼花了吧!我揉了揉眼睛,这时不可思议的场景出现了!

为首的老鼠王身上的翅膀嗡嗡地振动起来,细小的身躯像气球一样膨胀开来,整只老鼠足有一米长!它露出了森森的牙齿,霍霍地摸磨着牙,发出腐烂的腥臭味……

它红通通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我心跳加速,血脉偾张。

老鼠王掀动羽翼,像一架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加速运转,呼呼的风声吹乱了我的头发。突然间,所有老鼠张开血盆大口,如蝙蝠军队猝然腾空,发出震耳欲聋的聒噪声,一头头从四面八方朝垓心的我包围过来——

“啊!”我尖叫着弹坐起来。

刺眼的阳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靠着床背长长地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一场梦。

有老鼠在床下“唧唧”地咬着饼干屑,我恍然明白梦境里老鼠大军游行和飞机轰鸣声的来源。

我一骨碌跳下床,用冷水洗了把脸,梳了下蓬乱的头发。镜子里的我脸色发白,黑眼圈头颅睡眠不佳和用脑过度。

“翼龙?福州?红旗山?”吃饭的时候,我的脑海不停闪烁着这几个字眼。福州,听起来好像是符咒,我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先上网,打开微博热搜一看。很遗憾——那条红旗山翼龙的新闻安然无恙地挂在榜上。这微博的责任编辑怎么搞的!愚人节的玩笑居然还不撤销!

我又打开了其他几个门户网站,结果让人很失望,每个网站的翼龙新闻虽然退居二线,但没有一个被删除的!

“红旗山翼龙”看起来不是一条假新闻!

我重重地敲了一下脑袋,我不是在做梦中梦吧!剧烈的疼痛让我回到了现实,侏罗纪的生物竟然在21世纪的中国出现了?

那未知生物真的是龙吗?还是恐龙?

众所周知,中华民族是龙的传人,中国是龙的国度。华夏大地关于龙的传说是数不胜数。奇怪的是,十二生肖里除了龙,其他十一种动物都生存至今。那龙到底是不是一些科学家所说的不同动物的拼盘呢?

“中国人对龙的观念,主要从佛经中来。佛经里,龙(Naga)音译那伽,是介于动物、人、神、怪之间的一种形象。龙与蛇(Naga)同名,有人认为龙是在蛇的基础上想象和创造的一种特殊生命。古印度人对龙很是尊敬,认为水中生物以龙的力气最大,因此对德行崇高的人尊称为龙象,如西来龙象,指从西方来的高僧。”

“古印度人以为下雨是龙从天海取水而洒下人间。中国人历本上注明几龙取水,表示今年雨量的多寡。佛和大菩萨都曾教化龙众,龙众皈依佛门成为佛教的八部众之一,传说龙树曾入龙宫取得大乘佛典。龙的形象不是佛经所独创的,在两大史诗等非佛教文学中、以及更古老的印度神话也有关于龙的故事。据研究,这种半人半兽半神半魔的龙,与原始的图腾崇拜、太阳崇拜和性崇拜都有联系。”

金庸先生的巨著《天龙八部》也是引用了佛经。

李时珍《本草纲目》第四十三卷鳞部关于龙的记载如下:“按罗愿尔雅翼云:龙者鳞虫之长。王符言其形有九似:头似蛇,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是也。其背有八十一鳞,具九九阳数。其声如戛铜盘。口旁有须髯,颌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头上有博山,又名尺木,龙无尺木不能升天。呵气成云,既能变水,又能变火。陆佃埤雅云:龙火得湿则焰,得水则燔,以人火逐之即息。故人之相火似之。龙:卵生思抱,雄鸣上风,雌鸣下风,因风而化。释典云:龙交则变为二小蛇。又小说载龙性粗猛,而爱美玉、空青,喜嗜燕肉,畏铁及罔草、蜈蚣、五色丝。故食燕者忌渡水,祈雨者忌用燕,镇水患者用铁,激龙者用罔草。医家用龙骨者,亦当知其性之爱恶如此。”

中药里有一味药叫龙骨,但那不是龙的骨头,商殷时代的甲骨文。

我不是考古学家,对这些古文资料也是一知半解。与其揣测莫须有的神话,我查了一些关于恐龙,尤其是翼龙的资料。

翼龙:两翼开展可达十几米,肉食生活在侏罗纪和白垩纪。翼龙最主要的特征之一,是它的第四指加长后变成一个翅膀,翅下有翼膜,第四指支撑翼膜进行飞翔。翼龙大约有二百个属种,分成两大类型;喙嘴龙亚目,嘴有牙齿;翼手龙亚目,没有牙齿……

网络时代,搜集这些信息自然是小事一桩。

到底红旗山的未知生物是龙,还是恐龙呢?

光阴似箭,穿透了我碌碌无为的灵魂。转眼已是五一大假了。

那段百无聊赖的日子,我一直处于创作的瓶颈期。本来偶尔还能和读者们,尤其是小桔子在网上聊一聊,但是她居然人间蒸发了。

哎,她去旅游了?我的心中藏着一种无法摆脱的忧虑,好像暴风雨来临前那种让人窒息难受的压抑。

这时,三张惊爆眼球的红旗山翼龙照片出现在网上了!

第一张:黄昏,树木参天,一个黑点在夕阳边撑开双翼,仿佛一只飞船大的老鹰。

第二张:月圆风高,一头长有双翅的黑色怪物赫然盘旋空中,与金黄的月盘交相辉映,组成一幅凄清诡异的画面。由于背光且夜视,那一对骇然的大翅膀和绝非鸟类的轮廓给人一种科幻电影或前卫画家的怪诞风格。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翼龙?盯着电脑里的照片,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

第三张:天空中的“翼龙”已掠至眼前,硕大的翅膀遮住了镜头的一大半,漆黑夜色中露出一双咄咄逼人的发光锐眼!可惜可能镜头摇晃或曝光不足,这张照片的摄影质量十分差,分辨率很低。

网上的跟帖异常热烈,仅次于如何不会被马桶水溅到屁股的那个热门贴了。

“我看是电脑合成的,发帖者想成名想疯了吧,不如拍些野外裸照上来!”很有怀疑精神的网友A说。

“我也认为是人工伪装的,吸引流量呢!很可能是当地旅游局放出的烟雾弹,不就是想学尼斯湖水怪促进当地旅游业发展吗?”很有记者精神的B说。

“我看不一定喔!我是《未知生物》杂志的编辑,你们知道1934年8月12日《盛京时报》刊载的‘营口坠龙事件’吗?‘该龙体气参天,头部左右各生三支甲,脊骨宽三寸余,附于脊骨两侧为肋骨,每根约五六寸长,尾部为立板形白骨尾,全体共二十八段,每段约尺余,全体共三丈余,原龙处,有被爪挖之宽二丈长五丈之土坑一,坑沿爪印清晰存在,至该龙骨尚存有筋条,至皮肉已不可见矣……’”专业人士C说,“所以龙是完全可能存在的!”

“楼上的别吹了!陈年烂芝麻的事谁能确保不是地摊文学!”红尘过客D说,“老子相信有翼龙,但绝不可能存活到现在!”

帖子很长,害得我电脑几乎坏掉了。也有人认为那是云团气象,是一种稀少猛禽类,是照相机摄影导致的视觉误差等因素。

“你们争个屁啊!把发照片的IP查出来,打个电话问他,或者干脆去他家,让他说出真话不就成了吗?”有私家侦探潜力的E说。

“翼龙出没”的帖子越来越长,转载的网站、论坛也越来越多,红旗山翼龙事件像星星之火在网络世界热火朝天地燎原开了。

夜深了,我揉了揉胀痛的眼睛,心神不宁地关上了电脑。数了三百八十多头蝙蝠,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叮……”电话怪异地响了。

我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

“呜……呜……你是莫争吗……”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凄凉的哭声。

“你,你是谁!”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一看号码还是个陌生的长途电话!

三更半夜的谁哭哭啼啼地打电话给我?我自问平生没做过什么坏事,但这个诡异的午夜电话还是让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你是谁?”我战战兢兢地问。

“我,我是她的妈妈啊……”对方的哭泣声让我浑身冰冷,而且对方的信号很不好。

“你在哪里?”

“我,我在医,医院啊……”

“你是谁的妈妈?”我心里急想,虽然有交过女朋友,但我君子动口不动手,从来没有乱来过。医院?堕鬼胎?我马上联想到了阴森的太平间!

据说某些医生晚上从不开手机,因为中国的医疗体制问题和一些不得而知的暗箱操作,一些莫名死去的病人会从阴间不甘心地打电话找昧了良心的医生。

“我,我叫观音。”对方哽咽地说。

“观音?”我勉强振作起精神,“现在这么晚了,您别开玩笑了。我还孙悟空呢,挂了。”

“别,别挂!”对方大声叫起来解释,“我是关莉的妈妈啊,我姓关,关羽的关,音乐的音。”

“你是小桔子的妈妈!”我终于反应起来了!桔子曾经告诉我她家是离异家庭,她跟妈妈姓关,因为福州的市花是茉莉,所以妈妈给她取名“关莉”。

“发生什么事了?”我紧张地问。

“小桔子她,她进医院了……”关妈妈悲伤地说。

翌日。

经过两个小时半的飞行后,飞机像一头机械翼龙降落在福州长乐国际机场。

“红旗山,我来了!”当第一脚踏上福州的土地,我冥冥中感觉到了一种神秘力量在召唤我。

不远千里,去看望一个素未谋面的,小我十几岁的读者,还真是莫大侠的风格!

花了20元坐上机场大巴,一小时后抵达福州闹市区的阿波罗饭店。我发了条信息给关音女士:桔妈,我到了。

原来昨晚她一番哭诉告诉我,网络上流传的照片就是小桔子去红旗山探险拍到的照片!不幸的是,她遭到了翼龙的袭击!幸亏在当地人的帮助下,重伤的她被送到了山下的医院,生命垂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关妈妈是从她的旅行背包里找到她的探险日记和手机,才大约知道事情的起因,并在手机里找到了我。这其间自然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细节,我一时也摸不着头绪。